面对美人投怀入抱,安室透自然也没客气,这和之前的两次情况不同,现在没有人打扰,箭在弦上,当然没必要再忍了,尽管他不是很热衷于这种事情,不过再怎么说他也是个今年二十九岁的正常的男人。
大家可都是饮食男女。
唇舌纠缠间两个人已经从客厅亲到了床上,陷入柔软床垫的那一刻,黑色的皮带已经掉落在了地上,两个人衣前的扣子都已被七七八八地解开了。
安室透扯下衬衫,露出精瘦的上半身,这可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结月心情很好地摸了一把腹肌,忽然叹了口气:“宝刀未老嘛,安室先生,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就是可惜我是不如你的搭档小姐身材好,真是委屈你了。”
这口气可真是酸。
安室透笑了笑,撑在她身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是第几次你自己也是清楚的,没遇见你的时候,我可从来没上过别人的床。”
“第四次呗。”结月眨了眨眼,“啊呀,你不会还记着七年前的仇吧?”
“你还敢提七年前的事?”安室透瞬间黑了脸,表情有些沉郁,这幅表情立即引得结月笑出了声:“果然有些事情是不能乱来的。”
她把双手举起,脱下衬衣:“谁让你当时一副要远走高飞的样子,还不跟我解释,我看着二十岁承诺没办法实现了,才去了一趟成人/用品店。”
“我是没想到你有那么大的胆子,敢给我下药。”安室透这话说的有些咬牙切齿,“而且第二天一早还直接走人了,这可真是穿上衣服就不认人。”
“我也很累的好不好。”结月抱怨了一句,“虽然开始是我的错,但我后来都哭了,还不是被你折腾的很惨,为了赶在你醒来之前离开,我感觉我的腰都要累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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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们俩当时因为二十岁约定的原因,在别人眼里是一对佳偶,只不过结月更喜欢自由,没有男女朋友关系的束缚,只是用爱情联系着彼此,就算安室透来找她,她也只会喊他一声“学长”“哥哥”。
当然,这和结月隐隐作祟的不安也有关,她很担心恋爱就是分手的倒计时,婚姻就是爱情的坟墓,不过好像一切等到二十岁,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在执着地想着二十岁。
安室透惯着她,哪怕松田阵平抗议了无数次“你要是敢耽误了我妹妹我要你好看”,但结月毕竟是结月,兄长和爱人之间的关系能做到神奇的调和。
七年前,也就是在松田结月十九岁,降谷零二十二岁的时候,他从警校毕业进入了警备企划课,作为重点培养的对象,他深知自己未来将面临着许多危险的任务。
也是在这一年,萩原研二在爆炸案中殉职。
结月在葬礼上哭的很伤心,这幅模样让安室透开始担心以后的事情,他真的能给这个女孩幸福吗?上级好像有意让他去一个神秘组织潜伏,这一待就不知道要多少年,他还需要在外锻炼秘密培训积累一下经验,可能要明年或者后年再从组织基层做起。
所谓的秘密培训,就是要将他过去的关系斩断,让他渐渐地淡出身边人的视野,便于他换一个崭新的身份去潜伏,降低暴露的可能和危险性。
这该怎么告诉结月?
不过朝夕相处的结月很快就察觉到了降谷零的不对劲,尽管他没有明说,但她依然隐约猜出了一些,她不是那种恋爱脑,对方有正经的事情要做的话,她会选择支持。
对方一定要去做的事情,哪怕她对他难以割舍,她也要去支持……当警察是他的愿望,她没有理由去反对,三年来的时光对她来说,已经可以回忆很久了。
而且她也没有资格和立场去限制对方,爱情是让人变得更好的存在,而不是拖着一方不放手。
“我希望你可以好好保重自己,因为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结月擦着眼泪说道,“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再来找我哦。”
然而这句话可能是世界上最大的讽刺,因为到头来,最后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不过,虽然她能很潇洒地选择放弃,但她还是有点不甘心的,于是结月做了她十九年来最大胆的一件事,上次大胆的事情还是六岁的时候想从台阶上跳下去,不过前者没有付之于行动,这次她可是要真枪实弹地试一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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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拿情趣.手铐把你给铐住了嘛,明明你自己能解开的。”结月撇嘴,“好好好,别一副要吃人的目光,是我的错,我不是怕你不愿意嘛,觉得耽误了我什么的,谁让你太正人君子了,我只好出此下策。”
“当年的事你最好一个字都别提。”安室透的眼神愈发危险,“要对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
“来呀,大战三百回合,谁先求饶谁就是小狗,唔,你干嘛?”结月听到了自己颤抖的声音,“你亲脚踝干什么!”
原来她的腿被他抬了起来,一个轻吻落在了她的脚踝处,那是曾经纹着“Zero”的地方。
“给你再纹一个。”他低笑出声。
说起来降谷零当年也有在身上纹过一个英文单词,虽然也已经洗掉了。不过他纹的是Diana,这是结月的英文名,是罗马神话里的月亮女神。
结月勾了勾唇角,抬脚踢他:“快点进入正题好不好,都这么一触即发的情况了,别再拖了——啊!”她忽然低叫出声,原来是最敏感的腰侧被偷袭了。
他熟知她的弱点,而她亦是如此。
最后的衣衫落地,这是一场爱人之间的博弈,在床笫之间谁都不肯先认输,此刻无言,以吻封缄。
说起来他们俩好像都有裸/睡的习惯。
尽管最后结月倒在床上哼哼唧唧:“汪……我是小狗行了吧。”
“不,你是喵喵。”餍足的男人伸手把她揽了过来,两个人安安静静地抱着,结月扫了一眼床下团着的计生用品,“我有种犯罪感,我又把警官先生给睡了。”
太罪恶了,白,日,宣,淫。
不过这个人可真是说到做到,现在的时间的确不早了,好吧,她要理解一下距离上次见面也过了许久,素了很久的男人,一时间精力旺盛也是很正常的。
“我去给你放水,你先洗个澡,然后吃午饭吧,我看看你冰箱里有什么东西可以做。”安室透体贴地说道,大有一副不计前嫌的模样,果然无论什么时候,吃饱了的男人都很好说话。
嗯,下次可以试试浴室,结月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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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一会可能没有力气逛街了,你直接帮我挑一身衣服吧,我相信你的眼光……”结月在床上滚了两圈,捞起一件衣服,艰难地爬起来,感觉自己懵懵的,“对了,那只小猫咪的几个主人什么时候去认猫?”
“好像是今天下午吧,你想去看?”他的声音隔着水声从浴室传来,不甚清晰。
“假如我还能爬起来的话。”结月揉着酸痛的腰,“我走不动了,我要抱抱,你把我抱过去。”
“按照你那本《学妹的恋爱结缘曲》的情节来说,接下来浴室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哦。”安室透友好地提示她,感觉到了结月的错愕,他忍不住笑道:“结月,你的每本书都有看过。”
结月捂住了脸,难怪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好像中间的确有内容和她那篇恋爱文的一些情节神秘的重合了起来。
吻遍各处的烫人情意,是亲密无间,是抵死缠绵。
是她作死的结果。
躺在浴缸里的结月,觉得她应该躺一天。
哼,男人是哄好了,可是她不高兴了。
“你的签售会我不一定能去。”安室透从她的书柜上取下一本她的定稿新书,“麻烦你先给我签个名吧。”
“又要忙了啊。”结月理解地点点头,她拿起笔唰唰地写了几个字,“给。”
“你的喵喵……”安室透失笑。
“怎么,难道不是你的喵喵吗?”结月反问他。
“是我的小公主。”安室透指了指心口,“你早就在这里签过名了,下次的话,可能只有结婚报告需要再签字了。”
又给她勾画美好未来啊,结月往椅子上一倒,“对了,听风见先生说你养了只狗,叫哈罗?”
“是啊,安室哈罗。”安室透笑了笑,“你倒是提醒我了,我下次忙的时候,可以把哈罗给你照顾。”
“嗯,你不在的这几年,我有点害怕狗了,因为被狗追着咬过。而且我还被猫抓过,被鸡啄过,被鹅追过,哎,哪天你要是跟我去一趟乡下老家的话,我们也许可以集齐被家养动物袭击的全图鉴成就。”结月怨念道。
听起来好惨。
虽然很心疼,但安室透还是笑了出来。
“呵,男人,我已经不是你最好的小公主了,你居然笑我。”结月哼了一声,此时的他们俩就像最普通的情侣那样,安室透只好伸出勺子喂她:“那我喂你吃饭?”
结月伸手摸了一把他的头发:“耶,偷袭成功,我也是有宠物的人了。”
好大一只大型宠物哦,好想蹭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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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慢悠悠地结束后,结月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他们一起去了一趟波洛咖啡厅,当然,哪怕是在车上,她还是在各种补遮瑕。
“这个天气穿高领衣服真的是想热死我。”结月摇头,果然不能轻易点火,一旁的安室透翘了翘嘴角,这让结月不由得转了转眼睛,开口说道:“喂,安室先生。”
“怎么了?”安室透问她。
“你是不是又把后路都给安排好了?”她叹了口气,“以前是要割断联系,现在虽然换了个身份和我接触,也并非情侣关系,对外人可以解释为各取所需,在这种暧昧关系的前提下,我们甚至还可以拥有不外传的合影。”
结月顿了顿说道:“然而一旦你有了暴露的危险,我肯定是要被转移了的吧,你把我的退路给安排好了,所以才会来找我,对不对?”
安室透停下了车,他喟叹出声:“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上次还和她无法做出承诺,这次却好心地来送早餐,大约也是知道被人注意到了,与其硬生生隔断联系被人怀疑,倒不如就这么顺下去,无欲无求的人太过于完美,同样会被人怀疑。
“谁让我太聪明了呢。”结月勾了勾唇角,却是有些苦涩,“虽然我们都不想那样,但未雨绸缪的确是对的,到时候肯定不止是你,连同我家都会被他们搜查,所以你大概会把我交给警方好好保护起来。”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她看向他,“我还是比较希望我的未来由你亲自守护。”
“其实情况没你想的那么差。”安室透揉了揉她的头发,准备重新发动汽车,“目前只是我的那位搭档对你有些怀疑,不过她和组织是不同的,我的手上也有她的秘密,所以她不会轻易对我动手。”
“虽然最初在酒店重逢还有后来的遇到是巧合居多,按照我的性格来说,别人也不会以为你知道什么,降谷零这个人已经无处可寻,他的照片只有警视厅的档案里才有……但既然你已经和我有所交集,那么我一定要对你的安全负责。”他解释道,然而随后结月的手却按在了他的手上,于是汽车发动失败,依然停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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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觉得你不能耗着我?”结月问他。
安室透没办法否认,哪怕他觉得这种想法过于自恋,她多年来单身,未必只是为他停留,毕竟这姑娘素来最爱自由。
结月失笑,伸手将上次求来的平安御守挂在了他的车钥匙上:“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我爱自由,但我更爱你……我都说到这种地步了,你是不是该表示点什么?”
安室透深吸一口气:“结月,你没必要这样,真的。”
“闭嘴,我话先撂在这里,如果你真的死了,那我绝对不独活,我一旦收到你的死讯,反正相关抚恤又落不到我的手里……我转头就爬上顶楼跳下去。”她恶狠狠地说道,“你不如好好反省一下你自己当年说的话,你跟我说,你还有十岁,二十岁,还有很好的未来,所以我没有从高高的台阶上跳下去。”
她在上次萤火虫之后记起来了全部,她之所以格外在意二十岁,其实也是因为当初那个戴帽子的少年对她如是劝告,所以罪魁祸首都是这个人。
“你安排好的退路我会安静等着你,但是大家都走了以后,我才发现,如果没有你,我早就无路可退——我最后的退路,就是你。”她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我不想你太累,尽管我做不到帮你分担,但是,请原谅我的孤注一掷……”
“真的是败给你了。”鲜少有败绩的警校第一打开汽车的储物格,拿出一条纤细精致的月牙手链,“这还是五年前在国外出任务的时候我买的,当时只是看到了就觉得很适合你,虽然不知道下次见到你是什么时候,但还是留了下来。”
为什么是原谅?她从来都没有做错什么,是他有着不得已的事情要做罢了,这姑娘步步紧逼,弄的他很被动啊,不过主动权还是要想办法找回来一些的。
“本来想等着陪你买一身衣服之后,送给你做新书出版的贺礼的。”安室透无奈地笑了笑,见结月已经理直气壮地伸出了手,他拿起手链,小心地给她戴在了手上。
“御守和手链,礼尚往来。”结月非常满意,下一秒她抬头,却撞入他带笑的眼神:“所以松田结月小姐,你可以和我交往吗?”
“表面上看起来依然是我单方面追求,实际上是真实情侣的地下恋情吗,怎么看都感觉我吃亏了。”结月抿唇一笑,她的手机备注都不用改,“那就罚你以后补回来吧——我愿意。”
自二十年前偶然邂逅,十年前一见钟情,七年来兜兜转转,终于成为了最亲密无间的关系,虽然他们早就是彼此最亲密无间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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