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月忽然又感觉不太公平,她今天这幅打扮安室透已经在暗处看到了,可她还不知道这家伙是个什么样子呢。
于是她转了转眼睛,一边走向洗手间,一边给安室透继续发简讯:你能来一下洗手间嘛?
对面很快回复:可以。
结月勾唇一笑。
糖不来就我,那我去就糖,上次的这次牛轧糖很好吃,怎么着她也该投桃报李一下。
这人还真不能久别重逢,以前寂寞的时候抱着玩偶什么的也就撑过来了,后来抱了真人后,就有些贪心看不上替代品咯。
她还真有点想安室先生。
等结月见到安室透之后,她是真的低笑出声了——这幅打扮,也太巧了吧,还真是不约而同,恍惚间回到了多年前年少的时候。
不做点什么简直都对不起时间地点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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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不知道结月这姑娘又在打什么算盘,不过眼下他和贝尔摩德的行动还没正式开始,列车上一切风平浪静的,他还是能挤出点时间办私事的。
和松田小姐的私事。
说起来之前看到结月和那几个高中生讲话,古灵精怪的模样是一点都看不出她今年已经二十六岁了,和那时候的感觉完全一样,这衣服可真是她当年压箱底的存在了,上次在她的衣柜里有瞄到。
豪华特快列车的卫生间都是和普通列车不一样的,男女分开有单间,打扫的干干净净。
“不会想让我进女卫生间吧?”安室透有些哭笑不得,他犹豫了一下,简讯立即发过来了:“就是你想的那样。”
真记仇,让他做这样的事情……安室透无奈地笑了笑,还好四下无人,不然他二十九年的面子可就没了。
才一进去,一个单间门就被打开了,粉色长袖下白皙的纤纤玉手扯着安室透的胳膊一勾,在他压根没想反抗的顺从下,顺势就拉进去锁了门。
狭小的空间里安室透的后背抵在单间的隔板上,结月扯着他的衣领,踮着脚笑得颇有深意:“白衬衣,黑色马甲,再给你一个领结你就是服务生本尊了吧……安室先生,你想吃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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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说以后当了警官后少不得有各种当便衣的机会,便衣抓人的话是要扮演各种角色的,为了到时候不露馅,现在就要提前积累一下经验,好好学习一下。”松田阵平的话犹在耳畔,“所以假期就去当服务生了。”
结月撇嘴,还好去的只是KTV而不是歌舞厅什么的,不然她这幅明显的学生娃娃脸要进去还真是得大费周章。
居然去当服务生!这么帅的服务生肯定会有女顾客惦记的吧?毕竟是制服的诱惑什么的……那种成熟的大姐姐要是对零君揩油该怎么办!!
她越想越不高兴。
“小姐你是几个人……咦?”年轻的服务生表情很是惊讶。
“一个人,一会可以麻烦这位帅气的小哥哥来一下我的包厢送饮料吗?”她对他不熟练地抛了个媚眼。
“厉害啊,高中生都想勾搭你。”结月走后,另一个服务生开玩笑道。
降谷零却摇头苦笑,要哄小姑娘了啊,有点麻烦。
结月在包厢等了一会还不见人影,她不禁有些急躁,打算下楼去找人,结果在路过卫生间的时候却被人拉了进去:“你怎么来了?”
“我来兴师问罪!”结月理直气壮地说道,她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微红的脸和精心化了的妆,有点不开心,这人没看见她打扮的很好看嘛。
于是她扯着降谷零,不顾他的无奈就把他往女卫生间拉。
和现今几乎是相同的情况。
“我要惩罚你,降谷先生。”结月哼哼唧唧,她鼓起勇气扯着他的衣领就要吻上去,然而被安室透用手给挡住了。
“……初吻真的要在这种地方吗?”他的笑声低低地透过胸膛传来,震的她有些恼羞成怒:“怎么了?不行吗?我乐意还有谁跟你说我是初吻了你想得美!”
嗯?好像面前这个人的目光变危险了。
“那就帮你把那个人的印记给洗掉吧。”降谷零目光沉沉地看她,语气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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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吻还真是糟糕的地点,现在这样倒有点专门回忆年少时代的感觉了。
结月许久未和这人接吻,吻技是一如既往地磕磕绊绊,她果然只是那种嘴上说说但实际行动差到不行的人。
大概是她这幅小猫咬人的模样逗笑了行动力很强的公安先生,在她停下的间隙,他很好心地问她:“松田小姐,需要我为你服务一下吗?”
结月气地捶他:“来啊,怕你啊。”
她本来就是来勾引他的,谁主动都无所谓的。
这些年不知道打了多少工的服务生先生果断进入角色,安室透迅速反客为主,被抵在隔板上的人立即换成了她,他的手搭在她的腰间,还未吻上便已经让结月整个人颤了颤——还真是对她很了解,哪里敏感都知道。
怔愣间已经被吻上,是熟悉的撬开牙关、唇舌纠缠,先前她甫一凑近的时候他便知道了结月今日的“吃糖”是何意,因为她今日涂的口红闻起来是甜甜的果香,温温软软甜甜香香,着实引人想尝尝她可口的味道。
气喘吁吁间结月推了推他:“我真的是一点也不相信那时候是你的初吻。”
“因为对象是你,我当然要卖力一些,免得小公主你不满意。”安室透笑,他舔了舔唇上的果香味,“满意了吗?”
结月却没有口红被吃干抹净的满足感,她挑衅地问道:“你的臂力还好吗?我想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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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的时候结月的口红是真的一点都不剩了,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嘴唇可能还有点肿。
结月有些苦恼地想着待会如何和小兰解释,明白了自己当下的感觉真的是苦恼并快乐着。
不过她也在对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让他擦口红去吧。
胳膊好酸哦……结月揉着胳膊,脑海里却是刚才的香艳场景,她抱着他的脖颈,双腿盘在他腰上,他的手托在她的裙下,在密闭的空间里气温逐渐升温,最后各自洗脸自己平静。
不给承诺也挺好,这种偷/情的感觉真刺激。
结月刚想哼歌,却遇到了柯南那几个孩子,她顿觉不妙,下意识就去遮唇,打了个哈哈把他们应付了过去。
还好他们看起来很着急,不然她要是被追问口红没了的问题,该多尴尬啊。
都怪男色误人,安室先生太可口了。
这可真的是顶风作案。
说起来,他们七年来是只见了三次。
也睡了三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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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月有点懵,他们就亲了会的时间,居然发生了一起杀人案?完了完了,这下没有不在场证明不会被怀疑吧?!
总不能他们俩互相给对方证明说刚才去卫生间找刺激了吧……真是接吻一时爽,转头火葬场。
这群人里到底谁是死神啊喂。
还好列车员没在那边见过她,刚才奇怪的女仆也说在卫生间处遇到了她。
“我胃疼去卫生间不行吗?”结月撇嘴,不过她这话倒不是胡说,她真的有胃病,虽然现在情况正常。
毛利小五郎在案件发生后自然被请了过来,而安室透一副偶遇的模样也出现在了现场。
“又见面了,松田小姐。”
“安室先生你好。”
装吧,片刻前两个人还亲密无间抵死纠缠呢,现在就要装碰巧第三次见面了。
所以一个打工的是哪来的钱来特快列车……卧底无限报销吗,花的是警视厅的钱还是神秘组织的钱?
结月在心底腹诽着,然后端上了花瓶的笑容在旁边围观这群人破案,内心却想着早知道不出来亲昵的,和园子小兰老老实实在车厢里该多好呀。
都是女仆小姐那句“追求者”把她给坑了,说起来这女仆不会是怪盗基德扮的吧?
哎瞎想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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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案件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凶手到底是谁这种问题,结月依然兴致缺缺,毕竟她是个恋爱小说作者,而不是工藤优作那样的推理小说作家。
她倚着门看着安室透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禁在心底笑了笑,毕竟扮演的是私家侦探,而且本身是个警官先生,尽管杀人案的发生好像是在计划之外的,但依然因为职业病而不由自主地去进行推理呀。
唔,也不是说职业病……不是对侦探对真相的求知,而是作为警官始终要守护正义啊。
认真的样子真好看。
日常欣赏安室先生成就达成。
结月注意到柯南小朋友好像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容,也不知道这孩子是不是又窥探到了什么细节,通过之前让每个人跑步发现了什么东西吗?
还好没让她跑步,讲道理,她跑步的姿势不是很好看,她还不太想在安室透面前进行这样的表演,尽管这家伙在她高中时期就来看过她运动会结束后瘫成一团烂泥时的模样。
再狼狈的模样他都是见过的。
他见过各种各样的她,虚情假意、真情实感,她从认识降谷零以后,她的喜怒哀乐就此和这个人纠缠到了一起,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一条长长的红线。
结月抿唇笑了笑,未来还有好多年。
趁着柯南沉思的时候,安室透侧过头来看了一眼结月,她正低着头笑的眉眼弯弯,长长的睫毛微动,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是温柔的月光,在黑暗中能让人重新对未来充满向往。
那个女孩啊,是站在那里就能让他从心中生出无限希望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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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到凶手犯案的原因后,结月一时间又有些唏嘘,不同于再度重逢时植木先生与古泽女士的狗咬狗互相伤害的结果,上一次的圭小姐是为爱复仇,而这位先生亦是如此,他是为当年在大火中去世的妻子而报仇。
她一时间忽然有些恍惚。
凶手在妻子去世后,原本以为当年的大火只是意外,他抱着侥幸的心态,和其他生者一起珍惜来之不易的现在,可能好不容易生活刚有了些许希望,却得知了大火背后的真相……听起来就让人感到崩溃和绝望。
当年哥哥去世之后,面对其他人的闲言碎语,养父母选择了搬离此地,其实他们离开的时候有询问过她是否也要跟着回老家,他们是真的爱她这个女儿,并没有像古泽女士那样觉得是她给这个家庭带来了灾难,而她拒绝了。
听起来很不孝顺,但结月是真的害怕,她害怕真的像古泽女士说的那样,她像是天煞孤星一样,再给年迈的养父母带来什么危险。
她沉浸在兄长去世的悲伤里,自己唾弃自己。
那时候她的状态真的差劲到想要自己给自己一刀,不过想想这样的话死的好像很难看,而且会很痛,所以结月跑去医院买了安眠药。
大约是她看起来脸色很不好,医生还很担忧地对她说:“吃药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分量,千万不要多吃,不然的话我可要跟着你一起倒霉了。”
很巧的是,那个医生是夏希的父亲,而她因此认识了夏希,也算是一个想要自绝的人终于放出了自己的求救信号,并且得到了回应,彼时尚且读国中的女孩成为了她的好友。
虽然她最想抓住的救命稻草、最想遇到的人迟到了很久才出现。
两个人在松田阵平去世一百天后的他的墓碑前相遇。
有时候结月想,她如果没有重遇降谷零也挺好的,因为遇到了还是要分开,得到了还是要失去,反正是不可能在一起的,那家伙的工作不能有爱情这种东西。
但她不想去思考未来。
她那时只想想活在当下,得过且过。
他一个人代表两个人而来,带来了诸伏景光的话,带来了日出东方时的温暖,“结月,你要好好活下去,不然松田会很难过的。”
“我想活下去。”结月对他眨了眨眼,嫣然一笑,“但我已经吃空了一瓶安眠药了,降谷先生,今晚可以陪陪我吗?”
是希望,是救赎,是她的药。
说起来她上一次觉得自己失去了生活里的全部希望,还是幼年时生父生母意外去世的时候了,当是她是怎么撑下去的,好像记不太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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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雾忽然从车厢里冒出,把结月立即拉回了现实,伴随着安室透一声“起火了”的提醒,周围这些火灾里死里逃生的幸存者们纷纷吓得往前面的车厢狂跑。
结月愣了一瞬,她直觉这事不是起火了那么简单,毕竟安室透刚才的声音里并没有带着惊慌,她抬头与他对视一眼,从他的眼神里读懂了他的意思。
她从他身边跑过时还是忍不住小声地提醒了一句——“要小心啊。”
真的是要小心。
因为结月忽然想到,作为卧底如果能升到一个组织的高层,那么想必他一定是为组织效劳做过很多事情吧,绝不是干干净净的存在,不然一定会引起组织怀疑的,所以到未来一切终结、面临审判的时候,他是否又会备受煎熬?
她竟然开始思考未来了,或许是因为不知何时开始,她又有了希望。
她想和他一起去旅行,一起再去看烟火大会,一起从少年时代到白发苍苍,从二十六岁到九十六岁,从校服到婚纱,从松田小姐……到降谷夫人。
安室透注视着结月离开的背影,忽然忍不住笑了,这姑娘跑步的姿势还真是一如既往的……
旋即他的表情逐渐严肃起来,他会小心的。
因为他和她一样,也满怀希望地想亲眼见证他们的未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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