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放心花怒放，脸上做出意外的样子，期待地问：“哦，哪里像？”
尽管心里万分鄙夷：像什么像！林煜怎么能和我比？我一米八二、他才一米七八，我成熟睿智、他那么青春中二，我潇洒风流帅、他那么单纯傻白甜……
杨凡打量着他，轻声但坚定地说：“眼神。”
如果不是杨凡一米八，肖放顾忌以林煜的身高抱上去有些勉强，差点就冲过去熊抱表白：好哥们，上辈子……不，这辈子，我肖放没白交你一回！
杨凡向他点点头，转身要走，肖放化万千繁复情感于简单一声表白：“哎——”
杨凡站住，眼睛却望向另一个方向。
一个男人的高大身影逆光迫近：“早上好。”是魏辛，照例穿着夹克，脸上冷冷地带着丝吊诡的神情。
杨凡眉心不易觉察地微皱，冷淡地说：“你怎么在这里？”
魏辛说：“若说巧合，估计你也不信。这两天我一直守在这里，你总算露面了。”
杨凡说：“我说过，下周去公司谈。”神情冷漠，便要走开。
魏辛扬声道：“有些事不适合在公司谈，在外面说也不太方便。去你家里吧，比较安全。”
杨凡迟疑了一下，冷淡地说：“我从不在家里谈工作。前面有家咖啡厅，这时候应该很安静。”
魏辛不再强求，点点头：“悉听尊便。”
两人就要离去，杨凡突然想起，回身看着肖放问：“你叫什么名字？”
肖放几乎冲口而出，但有魏辛在，他当然不能说破，只好答：“我叫林煜。”
杨凡点点头，同魏辛离开。
眼见着两人向东走远，肖放想着今天务必要找机会跟杨凡讲清楚。他猜杨凡必是带魏辛到小区东门外的绿萝咖啡厅，当下抄近路绕过他们，先进了绿萝。
之前肖放经常和杨凡到这家咖啡厅讨论剧本或是打发时间，对这里的环境极熟。
此刻时间尚早，里面只有几对情侣，大多位置都空着，十分安静。
肖放目光一扫：杨凡会坐哪里？
他了解杨凡的性格，对魏辛这类人必要保持距离，所以不会去极隐蔽的包间；但若魏辛意在敲诈，只怕所谈内容不宜为他人听到，还要与其它位置保持距离。
他一眼瞄准靠窗一排雅座：既有落地明窗，不是很封闭；又与其它坐席分开，不怕窃听。
肖放快步走到最里面的雅座，点了一杯黑咖啡：这样不必续杯，免得服务生中间来打扰。
然后坐到背向门的沙发上，伏在桌上假寐。
这时，只听到服务生一路招呼着，杨凡和魏辛走了进来。
服务生想引导他们去包间，杨凡已走向这排雅座。
他不喜欢最里面的位置，拣了从里向外第二个雅座，在朝门方向的沙发上落坐。
这样，杨凡和肖放隔着高高的沙发靠背、背靠背地坐着。
肖放心下得意：算得够准！他们的谈话一准能听个真切。
魏辛在杨凡对面坐下，两人点了咖啡。
杨凡开门见山地问：“你想怎么合作？”
魏辛反讽：“你都不问我有什么牌在手，就直接认栽？”
杨凡平静地说：“无论你有什么，我不希望有人拿肖放做文章。好在都在这圈儿里混，山不转水转。如果能合作，未尝不是好事，不必把局开得这样难堪。”
难得杨凡忍得下魏辛的嘴脸，肖放心中暗气：哥们你怎么就认了？从小到大，我知道你不喜欢打架。但我肖放这些年肆意娱乐圈儿一向恩怨分明、仇不隔宿，你没少跟着我黑里白里冲，从没含糊过。难道我一走你就意气消沉成这样，真到了无欲无求、韬光养晦的境地？
不过，他能理解：杨凡目的只有一个，亲也好、仇也好，无论谁来，他只想让肖放走得安安静静、清清白白。哪怕，为此忍受姓魏的这种嘴脸，也在所不惜。
魏辛说：“果然是金牌经纪人，眼界气度非寻常可比。”
杨凡话都不答一句，态度明摆着：有话直说。
魏辛说：“好，直说吧。你这家经纪公司，虽然签了不少演员，核心就是肖放这个招牌。现在肖放这个坑空了，我想签过来。”
杨凡淡然说：“这家公司是肖放和我联手创建，在这里，肖放从来不只是签约演员，所以，他的坑，没人可以填。在他的事情没有处理好之前，我不会签新人，以免后续如果有法律流程，徒增繁琐。”
这话合情合理，却明白地将魏辛拒之门外。
魏辛一笑：“我也没期望你一口答应。我不介意分两步走：你先把我捧红，再签我到你公司，这样签约条款反而对我更有利。”
肖放气坏了：这姓魏的□□好大的口气！杨凡凭什么捧红你？
不想，杨凡似乎无意争执，只说：“你出道十年，至今正剧没进过三番、偶像剧没进过二番。即便我推荐，片方也通不过。”
你凭什么红？果然是杨凡绵里藏针风格的一口拒绝。
肖放得意地拍了下大腿，怕引起注意，没敢出太大动静，只在心里配了“啪”的一声音效。
魏辛沉声说：“你如果想帮我，就会有办法。”
一副吃定杨凡会帮他的口气，肖放听得直冒火。
杨凡淡定地说：“十年都过来了，何必急在一时？我知道有一部网剧，男一的角色还没定。”
魏辛冷笑：“我就算坐了十年冷板凳，还没沦落到拍网剧的地步！”
杨凡平静地说：“从美国耐飞公司拍摄《纸牌屋》开始，国际上影视市场规则已变，再不是好莱坞六大制片公司分踞天下的局面，网络视频因为资本、技术及观众市场的绝对优势，势必成为主导影视剧制作的关键势力。
只不过，目前这一现象还未在国内市场体现。但趋势已定，不过时间问题而已，现在就是打这个时间差最好的时机。如果能在一部投资大、品质高、有爆相的网剧担当一番，下一部上电视剧一番，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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