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方才被浴间里热腾腾的雾气熏过, 赵仙仙那吹弹可破的雪肤上泛着一层薄红,翘鼻与额头都沁着些细汗。
正红色的罗纱裙穿在她身上,不仅没有夺了她的光彩,反倒还衬得她殷红的唇瓣娇艳欲滴。
“外头的晚膳备好了没本宫又饿了,方才那几块芸豆糕不顶饱啊。”赵仙仙坐在喜床上,捂着平坦的腹部, 微微嘟着唇抱怨着。
清云还没来得及开口回话, 就被那在偏殿里梳洗更衣过,阔步走进来寝殿的皇帝打断了。
“晚膳已经准备好了,仙仙同朕一起去用罢。”他笑着牵起赵仙仙的手, 一起走过去前厅, 满眼都是宠溺缱绻。
前厅的楠木大圆桌上,各式菜品已经码放整齐, 还没走近香味就先扑鼻袭来。
赵仙仙虽然饿着肚子,可今日劳累了一天,看着这满桌色香俱全的珍馐美馔, 反而顿时没了食欲。
她跟皇帝一起坐在膳桌前, 微微皱起秀眉, 偏着头吩咐道“清云, 让人去御膳房看看, 若是有粥就端碗过来。”
顿了顿又道“若是没有粥了, 便另外做些清淡的吃食来。”
清云闻言赶紧应下“是, 奴婢这就去。”转身就提起裙摆, 脚步匆匆地出了殿。
“仙仙不喜欢今天这些菜”皇帝低笑道, 看了眼桌上的菜品暗暗记下了,这些天让人别再做了。
又想到今日是两人的新婚,越想心里头越是喜滋滋的,情难自禁地抓起她白嫩纤细的柔荑,细细密密地吻着,连指缝都不放过。
没一会儿就清云就回来了,身后跟着个御膳房的宫女,双手端着的托盘上放着一个甜白釉炖盅。
“娘娘,正好御膳房里有这盅山药银耳红枣粥,一直慢火煨着呢。”清云盈盈一笑道,然后扬手让那宫女把炖盅放到赵仙仙面前。
皇帝向来不喜自己与她用膳时,身旁有人碍眼,直接就把她们打发出去,亲自帮她把盖子揭开,把粥倒进碗中,再调羹舀起一勺,微微吹凉些后,送到她的嘴边。
赵仙仙张嘴尝了一口后,觉得这粥的味道清香四溢,甜而不腻,正合了她的意,便从他手中拿过调羹,自己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
而膳桌上原先的清炖羊肉、首乌蒸龙骨、海参烧鹿鞭这些光听名字就知道是补什么的东西,自然也没浪费,通通被不挑嘴的皇帝吃进肚子里。
甚至连赵仙仙用剩的半盅甜粥,都让他两三口给解决了。
赵仙仙一直知道他胃口大得很,但还是再一次被他惊人的食量吓着了,忙不迭地唤人去冲壶山楂茶过来,好给他消食。
她满脸不解,伸出柔软的小手来上下摸着皇帝的腹部,心里头暗道这吃的那么多东西都到哪儿去了怎么肚子还是硬邦邦,只摸到了几块结实的硬疙瘩。
皇帝的双眼霎时间发出了异样的光彩,脚底像生了根一样,定在那儿不动,被她那双在自己身上作乱的小手,撩拨得浑身热流上下直窜,连流动着的血液都感觉得到是灼热的。
原本就吃了不少大补之物,光是鼻端闻到她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甜香,就觉得难以自持了,她还主动来碰,他当即就不打算再克制自己了。
不由分说地将软玉温香揽进怀里,用自己火热的双唇吻上了她,肆意吮吸着、着她饱满柔软的樱唇,又将舌尖探入她檀口中,与她的丁香小舌纠缠了良久,热切地汲取着她口中如蜜般香甜的汁液。
赵仙仙整个人都酥软得一塌糊涂了,若不是他揽得紧,说不定就坐不住了,只能伸手环着他的脖子,张着小口任他采撷。
足足过了一刻钟,皇帝才粗喘着松开了她,看她的唇瓣被自己亲得发红发肿了,又是心疼又是自责,暗恨自己是个没用的,竟然弄疼了仙仙。
又瞧见她齐胸罗纱裙上袒露的大片风光,因着方才的一番缠绵,她的衣裙早就松松垮垮的来,丰盈的浑圆半露,连那一点鲜红色也若隐若现的。
皇帝看得心生悸动,眼眸变得愈发浑浊,方才那什么山楂茶也被两人抛在脑后了,轻松地打横抱起她,阔步往准备来当洞房的寝殿走去。
也不过才几步脚的路程,他却还有空闲想东想西的,稍微掂了掂手,直觉得赵仙仙今天一日就轻了不少,心疼得浑身难受,暗道定要把自己的仙仙再养胖些才行。
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在喜床上后,自己伸手将两侧的红色帷帐放下,也翻身上了床。
片刻后,赵仙仙方才身上的正红色罗纱裙,已经变得皱巴巴的,孤零零地掉在地上,随后用质感轻柔、顺滑的素绉缎制成的银白色小衣小裤也被丢了出来。
帷帐里头传出里女子的低低的娇嗔“嗯陛下,你别用嘴呀”
“快一些,臣妾好困啊。”
这低声抽泣,却媚得能滴出水来,光听着就让人浑身燥热。
“仙仙乖,你先自己睡。”
而这声音低沉嘶哑,又带着一丝隐忍。
随后又是一阵娇喘低吟,其中夹杂着男子的粗喘,而喜床则是不停地晃动着,连带着大红色的帐幔都微微露出一个缝隙,明明正处深秋,里头却侧漏出一阵春意盎然、勃勃生机。
那对高高的红色龙凤烛还燃着,泛着昏黄的光晕,不知不觉地给这新房增添了一丝绮丽旖旎。
又不知过了多久,动静才渐渐变小变弱了,只剩下酣畅淋漓的两人略微急促的呼吸声。
赵仙仙的脑袋贴在皇帝的袒露出来的胸膛上,早就被晃散的发髻披落下来,沾上了两人的汗,紧紧贴在她的鬓边与颈背上,她那一脸饱受摧残的模样,惹得人怜爱不已。
原本困倦疲惫、连手指都抬不起来的赵仙仙,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倏地发出一声笑来。
“仙仙笑什么,说出来让朕也乐乐”
皇帝伸出大掌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又觉得还不够,就俯下头来轻啄了几下她白皙细嫩、浮着几丝潮红的脸蛋儿。
“臣妾想起了自己初次侍寝的时候。”她瓮声瓮气道,又抬起头来望着他,眸子里波光潋滟,带了几分得意地笑着。
皇帝一听这话,顿时变得不自在,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才好,耳根子开始爬上了红色。
当初刚把赵仙仙接进宫时,她心里不情不愿的,皇帝又是个健硕高大的糙汉子,她一见着就害怕得不行,连话都不敢说,只敢夜深人静时自己躲在床角,委屈巴巴地偷偷掉眼泪。
皇帝便只能想方设法讨她欢心,想她放下对自己的戒备。又过了艰难曲折的一年,才终于哄到了她心甘情愿与自己亲热。
头一回的时候,两人身上的衣衫都还整齐的穿着,可皇帝的唇才刚碰上了她娇嫩柔软的唇瓣,就一泻千里,裤子濡湿了一大片。
当时赵仙仙年纪小,还完全不懂人事,压根儿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还傻傻地问他是不是想去小解。
之后又被他的动作,羞赧得满脸通红,睁着水灵灵的一双杏眼,怯怯地咬着下唇,再受他的百般疼爱与欺负。
而到了关键时刻,他甚至还差点找错了地方,只轻轻蹭了一下又控制不住了
之后等她有了经验,也知事后,才明白了当初的意味,就总忍不住在心里偷偷笑话他。
“朕那时还是个愣头青,碰着自己心爱的小姑娘,自然是忍不住了。”皇帝被她的笑弄得心里有些发虚了,担心她嫌弃自己,急急忙忙解释道。
随后又颇为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后来朕不也是进步神速,伺候得仙仙舒舒服服的。”
赵仙仙听了他这话,用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本就潮红的双颊,变得更红了,杏面桃腮、双瞳剪水的,胸前的鼓囊随着呼吸起伏,娇俏中多掺了几分媚态。
“仙仙乖,不气,朕哪儿弄得你不舒服,你说出来朕再改便是了。”皇帝见她气恼的模样,只觉得可爱极了,伸手想将她抱进自己的怀里。
赵仙仙不想听他说这些羞人的浑话,推开了他自己站起来,唤人进来服侍着她再清洗一遍。
结果因着她劳累了一日,又被狠狠地疼爱了一番,刚一坐进浴桶里,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最后还是皇帝过来把她捞出来,抱回了重新铺好的床上,亲自帮她把衣衫穿好了。
第二日一早,赵仙仙初初一睁开眼,就见着昭明宫寝殿里床顶雕刻的龙纹,略微有些不自在。
这么多年来,都是皇帝过去露华宫,而她鲜少会过来昭明宫留宿的。
原本就在床边候着的流云与清云,听到床上有动静,紧忙上前来扶她起来。
“娘娘,您是想留在这儿,还是回露华宫奴婢好让人去备轿辇。”流云柔声问道。
赵仙仙刚醒,还没回过神来,思索片刻后才开口“回露华宫罢,本宫待在这儿不自在,前头的议政殿又总有大臣出入的。”
流云应下后就出去让人准备,清云伺候着她换了一身桃粉色对襟大袖衫,里头穿着斜领袄裙,又梳了个巍峨高耸的飞天髻,插了不少簪花钗翠,微微一晃动,珠玉相碰发出叮当响。
她举着一面小铜镜,发现自己脖颈上多了好几处痕迹,赶紧让清云取件淡杏色立领罩衫,套在袄裙外面,这才挡住了些。
明明昨夜去清理时还没有的,定是陛下趁着自己睡着时弄出来的,实在是太过分了说来也怪自己睡的沉,被折腾成这样居然都没醒来
乘着轿辇回到露华宫后,她刚见着整整一日未见的大皇子,想要好好抱一抱亲一亲,就又有人前来禀告,说诸位诰命夫人与外命妇们,都想进宫来祝贺娘娘,所以递了牌子求见。
她顿了一下,又想着自己封后第一日就把人拒之门外,也不太妥当,于是就颔首应允了。
“娘娘,昨日大皇子一直见不着你,都哭了好几回呢,怎么都哄不住。”乳母把怀里醒着的大皇子递给赵仙仙,笑盈盈道。
赵仙仙接过孩子后低下头来瞧他,小鼻子小眼睛越来越像自己了,又见他睁着澄澈无瑕的圆眼,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就忍不住亲了一口他的小胖脸。
前世自己怎么就忍心把他丢开一边不管呢
随后清云过来通传说各家夫人已经在外面等候宣召了,她就把孩子给回了乳母,让她抱回偏殿。
毕竟大皇子还小,她担心待会儿人多会吓着他。当初满月宴的时候大皇子还只知道睡觉和吃奶,如今三个多月已经知道认人了。
得了赵仙仙的准许后,一群衣着靓丽、珠围翠绕的夫人们鱼贯而入,待站定后,齐整地福身行礼。
“臣妇给皇后娘娘请安。”
赵仙仙略微有些不习惯,轻咳一声后,努力让自己的嗓音变得端庄一些,才扬声道“免礼,都赐座罢。”
“谢皇后娘娘。”众人才起身,按着各家的品阶,有顺序地坐在两侧的座位上。
这一回她们倒是老实了些,都没有带自家的适龄千金过来请安,也不敢再如从前一般,乱打量这位绝色盖世的皇后娘娘了。
毕竟她如今才刚封了后,势头正猛的时候,若还将人带到眼前来,恐怕落不得好,还不如这段时间里先蛰伏着,日后再做打算。
不过也有其他想法的人,倒是打上了皇后养兄赵深的主意。
突然有人旁敲侧击道“娘娘,一直听闻令兄赵大人是个英勇神武的,如今很受陛下的重用,只是不知道令兄的婚事定下了没有”
赵仙仙听着旁人夸自己的哥哥,眼睛猛地一亮,和颜悦色道“兄长还尚未定下亲事呢。”
随即她又想起,自家兄长前世英年早逝,没来得及成家。他本比皇帝还要再年长几岁,自己早就该替他操持一番了。
“各位夫人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好让本宫早日添个嫂子。”她笑盈盈道。
还是方才开口那位夫人,看上去应该至少有六十余岁了,慈祥笑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妇家的嫡孙女,年方十七,如今还没许人家呢,是个温婉孝顺的。”
她是吏部尚书汪大人的夫人,如今丈夫吏部尚书的年纪大了,早已经准备要告老还乡了。
而她的几个儿子孙子却都没个有出息的,只靠着祖宗余荫活着,连个闲差都混不上,导致小孙女的亲事一直颇为尴尬。
家世显贵的瞧不上她们家,可若真的让自小疼着长大的小孙女下嫁,又舍不得。再则,孙女的容貌只堪堪清秀,她们家可从来没想过要送进宫来。
就开始打起来如今颇受重用的新贵赵深的主意。
一来他本身只是个平民出身,不怕他嫌弃自家落魄了;二来他又是皇后的养兄,据说兄妹感情极好,有皇后娘娘照拂,也不用担心孙女会受苦。
“那改日便请夫人带您家孙女进宫来请安,好让本宫瞧瞧吧。”赵仙仙朝她莞尔一笑。
那吏部尚书夫人听了这话,还以为赵仙仙是在婉拒自己,毕竟谁不知道过几日赵深就又要离京了。
这次若不趁机定下婚事,真的改日再来请安的话,说不定到时自家丈夫都已经卸职了。
她有些着急“娘娘,不若今日就宣臣妇的孙女进宫来吧”顿了片刻,又道“毕竟赵大人过几日就要前往肃州前线了,不如先把事情定下来先”
“你说什么”赵仙仙睁大了双眼,满脸诧色,似乎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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