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予臻正盯着那头颅瞧,身后的秦溯却一下子走向前,举起手掌,甚至没碰到那头颅便拍飞了那颗恶心的东西,发出一声“咚”的声响。
然而与此同时,昏暗的大厅里又响起了一阵诡异的歌声。
是生日快乐歌。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声音又响亮又整齐,但是却死气沉沉,此时的氛围下,显得尤为诡异。
裴予臻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适应了会儿这黑暗,眼前渐渐变得清晰起来,这歌声似乎是从刚才还在朗声交谈、欢声笑语的来宾嘴里发出的。
那些众多的来宾们此时都停下了动作,双手无力地垂着,低着头唱着生日歌。
“这……这是怎么回事?”唐母见状,吓得后退几步,几乎要栽倒。
“谁啊?!是谁在搞恶作剧!赶紧给我把灯亮起来!”唐父虽然喝的有些醉,此时却似乎清醒了,暴怒道。
然而,回应他的,依旧是一阵阵整齐响亮却没有什么生气的歌唱。
“哎哟!夭寿啦!是谁啊!”小姨妈萧玲也异常害怕的叫道。
六名玩家,此时都变得警惕起来,纷纷凝神看着面前像一个个木桩子一般站着的“人们”。想到刚才与自己谈笑的宾友们竟都是这种东西,不禁有些鸡皮疙瘩。
生日歌依旧继续唱着。
但是周围的气氛却陡然一森。
台下的宾友们忽然手里都多了一根飘着火焰的白蜡烛,微微的火光照亮着他们各自惨白的脸色,许许多多的微弱灯光,略微照亮了些大厅。
“啊啊啊啊啊!不是我!不是我干的!”萧玲忽然一阵大喊,朝着前面空无一人的空间惊恐至极地竭力嘶吼。
“啊!!!!”唐母也陡然发出尖叫,便吓得晕了过去。
六位玩家还没来得及追问,下一秒,大厅里不知道从哪里掉落了不少破烂的布娃娃,砰砰砰地掉落在地上。
裴予臻眼神一顿,看向那些乱七八糟的布娃娃,然而下一秒,那些布娃娃却猛然暴动,冲向六位玩家。
其余玩家反应迅速很快地便迎了上去。
许涵畅大叫道:“什么神神鬼鬼的!看我不灭了你!”随即,左手便变成了石头的样子,朝着那些布娃娃冲去。
而当那石手劈向布娃娃的那一刻,便变成了一把锋利的石斧。
那布娃娃随即便血液飞溅,重新掉落在了地上,那些布娃娃里塞的似乎都是真的血肉。
裴予臻躲过一下攻击,看向许涵畅的眼神顿了顿,迅速地复制完了异能。
而此时,裴予臻听到声音灵敏地转头,只见一只七窍流血的布娃娃在自己的眼前被劈了开来。
布娃娃掉下后,裴予臻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秦溯,知道是秦溯劈掉了那暗中袭来的布娃娃,朝着秦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再次转身抵挡那些布娃娃的攻击。
砍掉几个布娃娃之后,裴予臻又趁着空隙,看了秦溯一眼。
秦溯倒是很有闲情雅致,在大厅里走来走去,似乎正在检查着那些宾客的异样,而那些布娃娃的攻击就像一拳打在棉花里一般,全部都被弹了开去。
裴予臻咬咬牙,试了试复制。
不行。
听到脑海里否决的机械音,裴予臻只好挪开视线,不再耽搁,重新投入战斗。
战斗的时候,耳边的生日歌也依旧没有断过。
裴予臻咬咬牙,这到底是在为他庆生,还是有“人”借此机会要报复自己?
“祝你生日快乐~”最后一句歌词唱完,一首生日歌结束。
结束的瞬间,所有的东西也蓦地消失,就连眼前也无意识地一黑。
再次模模糊糊地睁开眼睛,裴予臻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唐母和萧玲也坐在一边,还保持着交谈的姿势,而徐婉婉和另外两个玩家也坐在沙发一侧。
茶几上,还放着削好的水果,还有阿姨做的甜品,甚至还有冒着腾腾热气的茶水。
裴予臻愣愣地看着大厅,但是除了水果外,茶几上、沙发上、地毯上,都沾着不少血迹和破碎的布娃娃。
“啊!天哪!这是怎么回事啊?”萧玲似乎也清醒过来了,发出不小的尖叫。
而唐母睁了睁眼睛,下一秒便又软软地倒了下去。
“哎!姐!”萧玲看着虚弱的唐母,焦急地喊道。
此时,楼梯上传来阵阵脚步声,秦溯、唐文杰和唐父也下来了。
“哎哟!你妈这是怎么了?!”唐父不知道怎么回事,脸上多了好几个血巴掌印。
裴予臻张了张嘴,还是没问。
萧玲和唐父一起把唐母扶到了楼上照顾。
秦溯和唐文杰坐到沙发上,此时,大厅里只剩下了六个玩家。
裴予臻再次看向茶几上摆放着的眼熟的甜点与热气腾腾的茶,这是今天下午,阿姨为他们聊天准备的下午茶。
也就是说现在他们回到了宴会前。
玩家们各自打量着这间大厅,如果不是大厅里还残留着不少血迹与布娃娃,都快让人怀疑刚才发生的事不过是一阵假象罢了。
“你知道些什么吧?”坐在一边的徐曼曼忽然出声。
其余玩家一齐看向她。
徐曼曼则是眼神犀利地看着裴予臻,微微抬了抬下巴。
“这可是你的生日宴。”坐在另一边的徐婉婉补充道。
所有人的焦点忽然集中到裴予臻身上。
裴予臻抬眼看她,“你觉得剧情任务的关键点会设在一个玩家身上吗?”
闻言,徐曼曼冷笑,“说不定你的任务跟我们都不一样,是要杀了我们呢?”
裴予臻忽然笑了,反问:“你知道这些任务为什么叫剧情任务吗?因为它都是有剧情的,你徐曼曼,跟我唐文豫,有关系吗?你谁啊我非要杀你?”
顿了顿,裴予臻不屑地瞥了她一眼。
这一眼,却一下子戳到了徐曼曼的痛处,她妈萧玲根本没有嫁的萧雅好,她那便宜爸爸从小就抛下他们姊妹三个人欠了赌债跑了,他们姊妹三个从小不知道遭了多少罪。
那赌债,还是萧玲抱着仨孩子上了唐家的门,求来的钱填上的。
唐文豫从小就含着金勺子出生,徐曼曼从小就又是嫉妒又是恨,总觉得低人一等,可惜人家唐文豫,压根儿没把她放在心上过,每次看她的视线,都让她觉得他是再看一只蝼蚁。
徐婉婉见状,轻轻扯了扯徐曼曼的衣袖。
徐曼曼咬咬牙,忍了下来。
唐文杰看了眼裴予臻,道:“你是说唐父唐母和小姨妈?”
裴予臻不置可否。
谁知唐母似乎恢复了些,此时正站在楼梯口,朝着大厅虚弱地道:“我怎么了?”
声音委屈,眼角甚至还留下了两行血泪。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