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也是充斥着各种惊吓和为死局头痛的一天,目前能够还原的剧情,只能拼出个大概来。
乔帧白子杨组手上的剧情线1:这家人位高权重,十分富有,应该是能避免让唯一的儿子参军的,但因为无法忍受父亲对母亲长久的虐待,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哥哥以逃避的方式参军。据说确定这段前史的那几条线索十分惨烈,让没脑子的白子杨也被吓得不行。
莫莫张小冉手上的剧情线3:这家人里的女主人,也是兄妹俩的母亲,曾经求助过巫师,想要用诅咒杀死丈夫,然而在诅咒还未生效之时,敌人占领了古堡,也打断了她的诅咒准备。这一段据说莫莫帮了大忙,她自己爆料说私底下喜欢研究占卜,但我看了拍摄片段,当她一脸少女羞怯神情地说“特别拿手恋爱占卜。”的时候,她解出的是诅咒图腾,emmm……
以及许多细碎不成形的情节,只能说明这家人比那几端短短的故事背景介绍惨得多。
总之,被吓了一天的各位红的不红的,累到没力气背偶像包袱的明星们,到了饭点,被带到一楼最大的那间餐厅的时候,才眼睛一亮,全数复活了。
“怎么不早说有大餐啊。”白子杨像个弹簧似的,几步跳过去占了把椅子,然后拍着他旁边那把叫我,“陆老师,坐坐坐。”
而我的第一个反应,竟然是下意识去看李戈,结果这一瞟,跟李戈对上眼了,我只好迅速把视线撇开,赶紧去白子杨旁边坐着,而李戈坐到了我的对面,张小冉经过他背后,揉了一把他的脑袋后坐在了旁边。
这种气氛,的确是青梅竹马。
在呆毛生硬的主持下,一群训练有素的服务生托着餐盘鱼贯而入,然后在所有人面前揭开银色餐盖,食物香气溢出,我立刻听到了自己的肠鸣,但是经验告诉我,不能掉以轻心,有第一期节目那种匪夷所思的问答环节,这种不涉及解谜的时候,可能有另一种坑等着我们。
就在我忍耐的时候,旁边的白子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下了一只烤鸡腿,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把鸡骨头从嘴里抽了出来。
“呃……”呆毛第一次露出了犯难的神情,然后在白子杨扯第二个鸡腿的时候,我伸出了友谊之手,制止了他。
“其实呢,在开饭之前,我们给各位准备了一个小游戏。”
那些服务生又推上来了一张餐车,所有人都盯着那个尤其豪华的金色餐盖,可能不少人都跟我一样,对上一期那一缸蛇还记忆犹新。
配合着紧张的BGM,那个夸张的盘子被放到了长桌中央,然后金闪闪的餐盖被揭开了——
出现在所有人面前的是一瓶农*山泉。
“广告来得猝不及防。”我摸摸鼻子。
这个小游戏的确是个名副其实的小游戏,最简单的转水瓶,转到谁谁倒霉,土得不行,只是这次不是真心话也不是大冒险,而是决定谁在晚饭后会去储物间度过一夜。
呆毛拿着储物间的照片展示,一边说:“储物室在三楼,总面积3.1平方,非常狭窄,并且堆满了杂物,里面有六条有用线索,不过是藏在许多干扰项里的,在里面睡一晚,一定会收获腰酸背痛,但不一定会收获所有线索,以上,被这瓶水选择的嘉宾,请做好准备。”
照片里的储物间地面空间有限,钉在墙上的壁柜被杂物堆得满满当当,而且看上去卫生状况也不行,这里六个人,就算是最娇小的莫莫躺进去,都要费劲蜷起身体,哪怕是有六条线索,但谁会愿意去啊。
但我想去,只要今晚别跟李戈睡一张床,让我睡哪儿都行。
黄桃上前握住矿泉水,战战兢兢的,似乎进入到尽头范围内让她很紧张。
“千万别转到我,千万别,说不定那里面还有蟑螂老鼠。”莫莫双手合十念念有词。
白子杨见了,特别贱,学着莫莫:“转到莫莫转到莫莫。”
搞得我也忍不住想要跟着念叨,手举起来又觉得太智障了。我看了一圈其他人,似乎都不大愿意被选中,于是我清了清嗓子,黄桃条件反射地朝我看过来了,我给了个暗示的眼神,她诚惶诚恐地小幅度点了下头,然后转动了矿泉水瓶。
瓶子在金灿灿的盘子上原地转动,晃得人眼花,越来越慢,眼看要停下了,并且瓶口大有停在我面前的趋势,我暗自捏紧了拳头,最终,瓶口停在了我和白子杨中间。
白子杨立刻把上半身撤出椅子,惊慌失措:“不是我啊,不是我!”
黄桃顿时丧气地塌下肩膀,一脸抱歉地看着我,显然这小姑娘误会我的意思了。
“行了,行了,是我好吧……”
我心情愉快地拿起瓶子,并对黄桃露出“不要在意”的微笑,立刻接受到了黄桃感动又崇拜的眼神,白子杨松了一大口气,莫莫和乔帧都出声安慰我,导演宣布开饭,在所有人都开开心心享用大餐的时候,只有李戈整顿饭都没跟我有任何眼神接触,我觉得……这小子又闹别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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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晚上真的抱着地铺缩进储物间,门一关,被因为震动而簌簌往下落的灰尘扑了满脸以后,说实话,我有点后悔了。
地方太小了,睡也睡不好,我也不打算睡了。地板被草草清理过,我把地铺铺好,就借着屋顶中央结了蛛网的那只白炽灯泡开始找线索。
没一会儿,门被敲了两下,我以为是工作人员,因为被关进来之前导演也再三交代过我要是不舒服就赶叫他们,
“我这没事儿,你们休息吧,有什么我会叫你们的。”
结果门那边过了一阵,传来李戈闷闷的声音。
“原来你没有幽闭恐惧症?”
原来是放心不下我么?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想了想,还是在狭小空间里转过身,靠到门边:“谁说我有幽闭恐惧症了?”
门外一阵悉悉索索,好像是李戈靠着门坐了下来,我预感到他可能一时半会儿不会走,看向储物间一角,那里安装了摄像头,工作人员交代过,我睡觉的时候,或者不愿意被拍的时候,可以自己手动关闭,我伸手关了,红灯熄灭。
“收藏室,你待在那里不是不舒服吗?”李戈说。
我也在地铺上坐下来。
“你怎么看出来的?”
“……作为演员的观察力。”
“不是因为一直在看我?”
李戈不说话了,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知道他是在慌张还是嫌恶地皱着眉。
也许是这里狭小又安静,我也累了一天,没什么设防,我打算跟李戈再多披露一点“巨星背后的故事”。
“我没有幽闭恐惧症,不愿意待在那间收藏室,是因为我家也有一间那样的收藏室。”
白炽灯发出滋滋的声音,好像随时会坏掉,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我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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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很小就能赚钱的缘故,虽然父母工作普通,但我们家很快便换了大房子,市中心,两层楼,加起来两百多平,我记得我搬进新家的那天非常兴奋,楼上楼下疯跑,妈妈虽然平时很严厉,但那天只是微笑着纵容我。我把每一间房间的房门推开,大声嚷嚷着这间放玩具轨道,那间放航天模型,直到我打开了走廊尽头那间房,妈妈出现在我身后,告诉我其他地方都随我布置,但这间房会被用来做陈列室。
我那时候几岁来着?反正课也没怎么上过,我听不懂“陈列”是什么意思。
“就是用来放你的奖杯,证书,还有你的照片,妈妈要把你的每部作品,你的成长轨迹,都一点一滴地,收藏在这里。”
我妈长得好看,笑起来尤其温柔,但现在回想起来,虽然我年纪小,但那个时候,已经能看懂她温柔地眯起来的眼睛里,那种尖刻而坚定的执念。
房子布置完毕,那间宽敞的“陈列室”里放了好几个顶着天花板的大立柜,我拍的广告和参加各种节目、比赛的照片都被精心挑选后装裱起来,放了进去。刚开始,玻璃陈列柜空荡荡的,没放多少东西,但是几乎每天,妈妈都会推门进去,仔细打扫,然后看着空着的地方发会儿呆,再退出来。渐渐的,陈列室放的东西越来越多,我最昂贵的一套演出服,我的第一张唱片,我和许多当红明星的合影,我的第一部戏的剧本,我接到的每一个工作,不论大小,我妈都会挑选出一件有纪念意义的纪念品出来,放进去。很快,那些我以为永远填不满的大立柜,竟然被填满了,并且有了放不下的趋势。
而在这段时间里,任何人来到我家里,都会被我妈领到那间陈列室里,她克制地炫耀她的教育成果,一个璀璨的童星儿子,没有人会不会对这间陈列室发出惊叹,他们总是摸着我的头夸奖我,然后再赞许我妈是一位多么用心多么有水准的母亲。
甚至有个节目专门做了一期节目来讲述这间陈列室,深挖了每件藏品背后——陆歌宁的经历。
后来一次,我在屋里玩遥控飞机的时候,弄坏了一个水晶奖杯,自此之后,除了有客人来,我要被一起带进去当最重要的一件“陈列品”以外,我妈不再允许我进入陈列室,可笑的是,那是我的陈列室。
从那时候起,我便察觉到了,所谓的“成长轨迹”与我无关,不,确切地说,用遥控飞机故意弄碎奖杯的那次,我就已经意识到这件事了。
后来我长大一些了,去外地念了高中,家里再有访客,参观陈列室这个节目也我也不会再参与了,似乎15岁以后,我就再也没有亲自进去过,只是后面又在两次关于我的访谈里见过它,节目组拍下来的陈列室已经扩大了,我妈把隔壁房间打通,增加了一倍的藏品,那里面有很多我自己都完全没印象的东西。在摄像机面前,我妈洋洋得意的样子收敛得很优雅。
那间房的样子一直埋藏在记忆深处,今天走进古堡的收藏室时,里面的陈设与我妈的杰作非常相似,我也没想到,我会不适到那种地步。
我讲完了,白炽灯竟然真的又滋滋响了两下,灭了。
“我靠。”
“怎么了?”李戈的声音有点着急,他好像立刻站了起来。
“灯坏了。”我有点愁。
“我去叫人来修。”
“等下,现在几点了?”
我们手机都是上交的,我也没有戴表,走廊放了个座钟,李戈看了那个跟我说:“半夜两点。”
“人肯定都睡了,算了,我也困了,先睡吧,找线索的事明早起来再说。”
“嗯。”
外面又悉悉索索了一阵,没声了,但我没听到李戈离开。
“你怎么还不走?”
“我也睡这里。”
“啊?”
“我带着被子枕头过来的,现在天气热,睡哪儿都行。”
“不是,你好好的床不睡你来睡走廊怎么回事。”
“我不是觉得你有障碍吗,最先就准备在门外边陪你一晚上了。”
“那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现在又没障碍,呸,什么障碍,我本来就没障碍。”
“行,你没障碍,你有病。”
“你才有病!”
“又是恐水又是进个房间就出汗发抖的,你还没病?”
“你,你给我开门,我得教育教育你怎么跟前辈讲话!”
“开门你就别指望了,乖乖躺下睡吧。”
“……”
“我陪着你,睡吧。”
我坐在地上,手和腿都伸展不开,一门之隔的地方,有另一个人,我能感觉到他靠得很近。虽然我的确没有什么幽闭恐惧症,但周遭黑漆漆的,有个人陪着,确实感觉好一些。
这段时间以来,我曾经因为跟李戈关系拉近而真心实意地高兴过,我欣赏他,知道他是个嘴硬但心地不错的人,这个人堆我还有一种别扭的崇拜,看着我的眼睛很认真,和圈子里的其他人不一样,我看到过太多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的眼神了,但是他没有;我也看过很多质疑的,不屑的眼神,从那些真正有实力的人那里,那些眼神让人难受但无法反驳,而李戈是我见过的最有实力的人之一,他一边说着我不会演戏但给我的眼神却从来不是带刺的。
本来我们应该成为很好的朋友。
我靠在门板上,还是捅破了窗户纸。
“你知道我是不想跟你睡一张床,才跑来这里遭罪的吧?”
门外静悄悄的,仔细听,还能听到那座钟的走针声。
“小朋友。”我试着让语气轻快一些,“你也应该知道,追星最忌真情实感,女友粉尤其不能太认真哦。”
他还是不说话,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悄悄逃走了。
“李戈?”
“……嗯。”
“你回去睡吧,行吗?”
外边又安静了,我靠着门,等了好几分钟,都快睡着的时候,李戈含糊的声音传了过来。
“谁说我是女友粉了……”
“哦。”我睡眼迷蒙地笑了,顺着台阶下,“那是我误会了,抱歉呀。”
“我是男友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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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号时间]
@戈不多
小时候看过一部柯南的剧场版,柯南和小兰隔着一扇门做生死选择,小兰手上有两个颜色的线,剪对了才能解除□□,万能的柯南这时候看不到炸弹构造,无法给出答案,于是小兰选择了他们两人的幸运色,剪断后,真的解除了炸弹。
昨晚我和那个人也隔着一扇门,我做了一个选择,但是我没有解除炸弹,而是开启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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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从昨晚耳鸣到了现在,感觉跟被轰炸了一样,满脑子都是魔音灌耳的那句“我是XXX”,真他妈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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