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小说:二婚 作者:祈鹿八今
    祝曜渊道:“没有,怎么了?”

    张聪点燃烟,身后往后靠,深吸了口,“我听几个朋友说,他去了黑市,倒卖了不少研究药物,药物大多是没经过国家检测的违规药,不知道他哪来的。”

    祝曜渊很是诧异:“倒卖违规药?他不要命了?”

    “谁知道他怎么想的,”张聪嗤笑,“话说曜渊,当初你是怎么认识这个阴沉小白脸的,三棍子放不出一个屁来,看着就不是个好人。”

    “行了,咱又是什么好东西。”祝曜渊轻斥了他两句,“至于怎么认识的……”

    他想了半天,没想出什么所以然。

    杨嘉是很自然的融入他的生活的,好像等他意识到时,杨嘉已经在了,他们有时候会一起吃吃饭聊聊天——当然大部分是他在说,他对杨嘉也不反感,就这样做了大学四年的朋友。

    而这四年期间,张聪并不在,他被他爸扔去了国外。

    思考半天未果,他摇摇头,脸色一时讳莫如深:“我完全想不起来了。”

    张聪有点懵:“想不起来了?”

    “你别是工作累傻了吧,”张聪指着自己,“那我呢?咱俩怎么认识的你该记得吧?”

    祝曜渊笑出声:“你爸把你带我家去玩儿,你抢了我的玩具,让我揍了顿,你哭着哭着就把鼻涕咽了,这事儿我他妈能记一辈子。”

    提起来张聪就恼,“滚边儿去,那荀长青还记得吗?”

    “一个商业活动上,他递给我的名片,”祝曜渊挑眉,“怎么着啊你,跟女朋友查岗似的,我真不想和你搞基。”

    “你来,”张聪把烟掐了撸袖子,指着他笑骂,“今天不弄死你,我跟你姓。”

    交谈完后,祝曜渊先去了钟文冉所在的基地,基地里基本没有放假的,很多人都和往常一样工作,包括钟文冉。

    他已经熟门熟路,这次连负责人都没惊动,跑去了钟文冉的办公室。

    钟文冉不在,他现在主要泡实验室,很少在办公室里待着。

    祝曜渊思人心切,哪怕能闻闻味道也是好的,他坐到了他的老位置,翻找到钟文冉惯用的笔,放在鼻尖嗅了嗅,面上浮了层笑。

    笔上有点金属味,还有股被人长期使用染上的汗味,信息素很淡。

    他捏在掌心,沉吟片刻,反正四周也无人,偷偷摸摸地放进了口袋里,随即如无其事的整整衣领,拿出手机来打电话。

    他打给的是几个黑市认识的人,杨嘉卖什么他管不着,也不想管,但他要是出了事,他决不可能坐视不理。

    可是原本打个招呼就能解决的事情,他在电话接通后,突然想起和张聪聊的内容,便多嘴问了几句。

    “他呀,”电话那边的人冲他谄媚的笑,“嗨,就是那种加强版的抑制剂,市面上不让卖,黑市上也很少有人有货,物以稀为贵,来钱很快,您懂。”

    祝曜渊一怔,他似乎听说过这种抑制剂,对人身体伤害很大,能直接把处于发情状态的omega给压制回去,剂量过大很容易致死。

    因为国家严禁这种药,加上没多少人想死,所以货源不多——但也并不是没人要,当某样东西稀缺时,往往就会炒成天价。

    祝曜渊想象了下钟文冉打抑制剂时的模样,对omega这个群体产生了点难得的怜悯,更对杨嘉的行为愤怒。

    他决定和杨嘉谈谈。

    挂了电话,他望向窗户,天边黑透了,今晚没有月亮,天幕似泼洒溶解的墨。

    他试图再想想和杨嘉相识的过程,却又以失败告终,这片记忆是完全空白的,他不记得自己做过记忆上的手术,按理说不该出现这么大的记忆断层。

    可就是出现了,他试图把那段时间的记忆连贯起来,然而人的记忆就像抽屉,都是片段式连续的,除非有什么东西触动解锁,才能把那段记忆想起来。

    比如说现在有人问他上周星期四吃了什么东西,他猛然一想,就像没有钥匙却去拽上了锁的抽屉,当然是拽不出来的,可要是面前出现个相关的东西——他上周四吃了橘子、樱桃和苹果,面前出现了个橘子,橘子就是钥匙,打开抽屉,接下来的樱桃和苹果也都想起来了。

    这也代表着,或许他不是记忆出现了断层,而是一时的想不起来,思绪无法凝固。

    私心里,祝曜渊并不想和朋友起嫌隙,虽说钟文冉的事情已经隐隐让他们有了分道扬镳的苗头;理智上,他起了疑心,并且疑虑重重,他很想就此去质问杨嘉,可是他不能。

    他往口袋里摸了摸,感觉到笔杆的凉意,心中的疲惫才消下去些。

    祝曜渊想,钟文冉的工作未免也太辛苦了点,他们之间相处的时间被压榨的只剩一点,就这一点还是他努力争取来的。

    偶尔加班熬夜还行,可天天熬谁能受得了?

    他当初只想着把钟文冉签来,却没想过基地不在公司,就算他把人弄来,他们也是只能见那么几面。

    他正暗搓搓的想,要是和几个经理打个招呼,减轻下钟文冉的工作量他会不会生气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来者与他四面相对,紧接着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祝曜渊知道他叹气的意思:你怎么又来了。

    钟文冉揉了揉眼睛,无奈道:“不要老把脚放在我的桌子上,鞋底有很多细菌。”

    祝曜渊乖乖地放下去,冲他张开双臂;“宝儿来抱抱。”

    钟文冉习以为常的忽略了他,过去整理资料,他身上带着许多隔离服的味道,脖子一圈还是红的。

    他翻着桌子,翻了一圈,突然道:“我的笔呢?”

    祝曜渊脸不红心不跳:“你手里不拿着呢吗。”

    钟文冉想说是另一支,那支笔他用惯了,走哪带哪,他是个不喜欢改变的人,丢了支笔事小,可却会不开心段时间。

    以前母亲说他这是长情。

    看他明显低落下去,祝曜渊几乎要把笔双手奉上,亲吻着他道歉。

    可是钟文冉没让他的愧疚维持到一秒钟,因为他边垂头写东西边道:“你不用天天来等我,我有很多工作需要完成,这几天我原本可以住在公司里,但如果你来等着我,我就只能被你送回家混混沌沌睡一觉。”

    他的意思很明显了,祝曜渊没想到他辛辛苦苦等他到半夜,竟然就换来这白眼狼结论,气得有点缺氧,攥住他手腕拉他到面前:“你再给我说一遍?”

    钟文冉皱眉,抬起眼来看他,姣好的面庞如洁白明月,“再说一遍也一样。”

    “你个小没良心的,”祝曜渊捏住他下巴,抚摸他脖子上的红圈,刚升起的火气通通化作了心疼,“看看你脖子快肿成猪脖子了还跟我犟,还住在公司里通宵工作,你身体什么条件自己没数?”

    “这是你的项目,看到我卖命,你应该觉得高兴才是,”钟文冉想挥开他,没挥动,“疼,松手。”

    祝曜渊故意摁了摁,坏心眼道:“还知道疼?我就不松手,让你气我。”

    钟文冉终于忍不住说了他一直想说的话:“你幼不幼稚。”

    “我幼稚?”祝曜渊彻底给气笑了,“你除了年龄大我三岁外,哪方面比我成熟你倒是说说。”

    钟文冉不咸不淡道:“我比你多结过次婚。”

    祝曜渊瞬间僵住。

    他这真可谓是往死里戳人痛点,祝曜渊一直在意的事情就这样被他说了出来,他是又气又想笑,狠狠地抱住钟文冉,把脸埋在他脖子里深吸了口气:“上次的标记都消了啊?”

    钟文冉身体一颤,这次轮到他僵硬了。

    祝曜渊张开嘴,却是抬头往他的耳垂上咬了一口,力道使得重了些,能让他觉到疼,他的声音近在钟文冉的耳畔,带了咬牙切齿的意味。

    “气我吧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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