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染病?”张国忠一愣古代有一些执著的医药学家为了弄清一些不明疾病或未知药材的病因或药性都不惜亲自染病或亲口尝药没想到马思甲老爷子竟然也会这么做。
“嗯…”戴金双仰天一叹“起初师傅也没料到是邪道因为这种病似乎是传染病而任何歪门邪法都没有传染这么一说所以师傅就亲自住进了那些被隔离的兵营染了一身疠子病…”
据戴金双回忆疠子病最初出现在江苏徐州会战的前线一带。
日军占领南京后力求打通津浦铁路使南北日军联成一片先后集中8个师团、5个旅团约24万人于1938年1月下旬开始南北夹击华东战略要地徐州。1938年3月初守军恢复淮河以北阵地曾一度与日军形成了隔河对峙的局面而疠子病的第一次大规模爆发便发生在淮河以北阵地附近的兵营之中。
这些兵营的一些士兵和附近的民夫一夜之间便身染此病且之前毫无征兆起初国民党军医曾将这种病误认为是麻风病可病人的症状却与麻风病完全不一样不但发病迅速传染速度也要远远高于麻风病一时间人心惶惶致使军队战斗力大受影响。虽说后来军队上层及时采取了隔离措施但此前的疫情给整个会战所带来的不利影响也已经无法挽回了。
“隔离命令是庞炳勋*亲自下达的:所有染疾之兵士一律就地隔离无关人等不得擅近。”戴金双道“也就是说当时只要有兵营被发现疠子病。便会被就地封锁除了军医或工兵穿着隔离服送水送饭外基本上是集体等死…”
虽说对发生疫情的兵营进行了隔离但这种怪病的蔓延并未就此止步从1938年3月到4月。染病士兵已接近两千人第五战区司令部不得不将此情况上报到了重庆政府同时提取疾病样本向美国专家求援。
马思甲与五个徒弟这一时期正在敌占区内协助游击力量进行秘密抵抗此时听说这种怪病的传闻也很是纳闷虽说其自己也知道日本人惯用类似于细菌武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但对于这种严重干扰我方主力部队战斗力与士气的怪病却也是心存怀疑。尤其是在为一位患有疠子病的士兵诊过脉以后这种怀疑则更为加深:首先病人五脏无恙六腑通顺从脉象的角度看根本就是一个健康人而从“眼相*”上看。病人却瞳孔缩小眼球灰暗反而倒像着了什么道的;其次染病的人虽说表面症状要比麻风病还严重但病情却并不会像麻风病一样危及性命自从被隔离以后国军的军医并未给隔离区内的病人提供过任何特效药(连什么病都搞不清楚自然也没有特效药)但患者在一不吃药二不治疗的情况下,病情竟然没有丝毫的恶化。甚至说零星几个不甘心等死的士兵偷偷逃出隔离区以后怪病竟然在几天内莫名痊愈了真可谓是病来如山倒。病去一样如山倒。
在这种情况下马思甲觉得唯一有可能弄清疠子病病因与治疗手段的的方法便是亲自染病。
换上了国军军服偷偷潜入隔离的兵营以后不出两天马思甲便也染上了疠子病虽说是痛苦难当。但凭借自己的医术及以往行道救人的经验马思甲愈发感觉这疠子病根本就不是“病”:首先。疠子病的症状仅在肌肤体内脏器没有任何不适症状。其次马思甲通过运行体内真气发现体内“七脉”有“五脉”不通另外两脉则有“阳气逆流”的症状按以往行道术的经验七脉不通或阳气逆流这正是怨孽冲身的迹象但一般畜牲或恶鬼冲身的话症状都是“七脉”不通或是“七脉”全逆甚至连“洛降*”也是如此基本上没有“五脉”不通而“两脉”逆流的情况所以一时间马思甲也搞不清除致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无奈之下马思甲只得遣五个徒弟沿隔离区周围寻找线索而自己则以金针封住七脉以暂缓病痛。
就在日军因国军的混乱而蠢蠢欲动的时候大徒弟李真峦发现了重要情况那便是隔离区军营的附近发现了一种本不该长在这里的植物——灯芯草。
这是一种传说中的植物按现代科学的理论这种东西不论是大小还是习性都更像是藓类植物或菌类生物其生性喜阴多生长于阴暗潮湿的地方。在《茅山术志》的记载中“此草为怨所化喜阴而聚概生于坟冢成于封土其叶形似蝇翅内有二蕊相攀而生叶可生根衍而不衰…”也就是说这种东西是(死者)怨气所化成的东西喜欢阴气聚集的地方大多生长于棺木之间或坟冢周围叶子的形状与大小与苍蝇的翅膀相似(叶子中间)有两个“花蕊”相互缠绕而生(这种植物)依靠叶子就可以生根以此繁衍不息同样的记载在其他道教学派的典籍上也不难找到。
从李真峦发现第一棵灯芯草开始茅山五子先后又从隔离军营的周围的相对聚阴之处找到了很多灯芯草一律是寄生在一些苦死的木本植物上埋于地表之下且有被人工浇过水的迹象。当时阵地沿线的聚阴之所并不多如果说在此地发现了一颗灯芯草纯属偶然的话那么这种阴地植物的大量滋生可就绝不是偶然了。
与西方科学的近代发展史一样当道教发展到近代的时候一些后来人也会对前人的理论提出质疑马思甲便是其中之一。以灯芯草为例马思甲并不认为这种东西真的是“怨念所化”而仅是一种普通的喜阴植物而已话虽如此。但在马思甲看来这种植物着实有着一种其他动植物所不具备的特性那就是可以作为传播阴气或怨气的介质。
虽说阴气可以由植物传播的说法缺乏理论依据但根据马思甲在疫区的现场实验发现这种植物确实有传播阴气或怨气的作用。且效果要比“礞石”等传统矿物材料好得多有效距离也要远得多。综合所有的情况马思甲判断兵营滋生怪病与兵营周围的灯芯草泛滥有很大的关系之所以在阴气并不是很强的地方能滋长出这种东西且有人工浇水的迹象肯定是有汉奸或敌方特工在暗地里散播这种东西。而其背后则很可能有一些外疆的邪人异类在操纵这一切。
后来马思甲示意弟子联络游击队的弟兄以及国军的一些下级军官以消毒为名用煤油等易燃物一把火烧光了隔离区周围滋生有灯芯草的枯木。结果不出一周马思甲所在隔离区的疠子病患者果然系数痊愈。不出一个月的时间把整个阵地搅得人心惶惶的疠子病便在淮河沿岸的阵地绝迹了。
然而徐州战区并不是唯一出现“疠子病”的地方就在马思甲身入疫区期间中国很多地方也出现了这种怪病“烧荒”的方法虽说在徐州战区看来是有效的。但其他地方的一些疫区却仍然在等待美国人的研究结果并不相信“烧荒”真的能治病即使有些地方相信“烧荒”的方法。但因为其并不知道那些地方聚阴具备滋生灯芯草的条件所以只能乱烧一气不该烧的地方烧了一遍又一遍而该烧的地方却丝毫没被破坏到头来人力物力倒是费了不少。而疫情却得不到丝毫的缓解。
“所以马老爷子就找到了冯昆仑?”老刘头插话道。
“不是师傅找他而是他找师傅…”戴金双看了老刘头一眼。“师傅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冯昆仑竟然也会去抗日…”
“这话是怎么说的?什么叫‘冯昆仑竟然也会去抗日?’”听戴金双这么一说。张国忠也是一愣此前翻译冯昆仑失明后用殄文所写的《中华抗战机要详录》的时候自己就曾经纳闷过冯昆仑作为一个国民党特工为什么会精通那些诡异的殄文甚至用这种怪文去写回忆录而此刻听戴金双的语气这冯昆仑好像也确实有些来头而且似乎不是什么正经来头。
“提起冯昆仑的师傅你可能没听说过这个人俗名叫赵官禄也曾是道门中人出家在广东的落鸿观道号明川还俗以前叫赵明川…”戴金双的脸上露出了一股惨死般的微笑。
“赵明川…!?”张国忠脑袋里忽然闪过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让我想想…这个名字好耳熟…哦……!!我知道这个人!当初我的朋友调查过这件事!巴山的錾龙阵就是他破的那块镇台毒玉也是他卖给英国人的…!”此时张国忠忽然想起了秦戈当年的调查结果*“冯…冯昆仑是…是赵明川的徒…徒弟…?”张国忠似乎有点不敢相信。
“哦?你竟然知道赵明川?”虽然听张国忠叙述过去巴山的事但由于张国忠叙述的比较概括秦戈关于赵明川的调查结果被省略了此刻听张国忠说知道赵明川戴金双也显得有些吃惊“这个人有两个徒弟一个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叫赵庆云一个就是冯昆仑…”
“这么说他也会降…降术…”张国忠睁大了眼珠子。
“对!他会降术!而且不是一般的会!”戴金双仰起头似乎又恢复了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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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解:
庞炳勋:字更陈1879年10月25日生于河北省新河县南阳庄村抗日名将曾于台儿庄会战中以劣势兵力成功阻击日军坂垣师团的南下时任国民党陆军中将第五战区军团长隶属于李宗仁部。
虽然在抗日战争中战功显赫但此人亦因妥协于蒋介石、何应钦的威逼利诱公然出任察省“剿匪”总司令、且欲武力阻挠爱国将领冯玉祥所组织的“抗日同盟军”而饱受争议。
眼相:马思甲自创的从眼睛的状况观察人体精神状况的方法与“面相”、“手相”不同“眼相”并非是占卜未来吉凶的东西而是人在出现异常的时候用来相看是否为怨孽所致的方法。
洛降:宋末洛有昌发明的降术详见《茅山后裔》之《传国宝玺》。
秦戈关于赵明川的调查结果:详见《茅山后裔》之《传国宝玺》第四十八章:中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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