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呆在孙大鹏家里对于玩惯了电子游戏的张毅城来说算得上是有生以来最严酷的煎熬了别说是电子游戏这屋里连个电视机都没有就有一个破收音机貌似还是坏的叽里呱啦什么都听不清好像唯一能正常工作的家用电器就是房顶上的电灯泡了眼看天色渐暗张毅城开始满屋子的寻找开关可直到天黑得什么都看不见了也没找到开关在哪把张毅城差点郁闷死。
要说这山里夏天的晚上城市人肯定不适应昼夜温差很大虽说白天还三十多度热的人冒汗但一到晚上天却凉下来了把个张毅城冻的直打哆嗦虽说有心把被子盖上吧可拿起床上的毯子闻了闻味儿后还是放弃了就这么百无聊赖的在床上直坐到快十一点外边才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
“可算把这顿夜宵吃完了…”张毅成一万个没好气心说等这小子回来可得好好治治他可没想到这串脚步声竟然从孙大鹏家的房山边上越了过去直奔房后。
“谁!?”张毅城下意识的趴到了窗户边上月光下只见一个黑影鬼鬼祟祟的走到了孙大鹏家后面那间房子的窗户下面拉开窗户翻了进去。
“莫非是坏人又回来了!?”来的时候张毅城听小朱讲过案情的梗概住在孙大鹏家房后的周文强好像是公安局要抓的嫌疑犯而孙大鹏也反应此人最近也回来过莫非今天让自己赶上了?想到这里张毅城揉了揉眼睛开始目不转睛的盯着后排房子的动静。
让张毅城没想到的是黑影翻入后排房的窗户后并没开灯而是在里面呆了大概五六分钟后又出来了手里多了一团黑糊糊的东西也看不清到底是什么。虽说张毅城没怎么深入的学过武术但从此人跳窗户的身手看功夫恐怕不在大爷(老刘头)和父亲之下。
“到底是干什么的?”张毅城一阵纳闷从孙大鹏家的经济状况分析住他家房后的人家恐怕也富不到哪去应该不会吸引如此本领高强的小偷光顾的而按孙大鹏的说法如果真是坏蛋回来的话应该是两个人才对而且理论上讲这两个人都应该有房子钥匙不应该翻窗户啊…
这时黑影又鬼鬼祟祟的走了而走的方向并不是出村的方向而是上山的方向。“坏了…老爹还在山上呢…”一看这人好像要上山张毅城不禁一阵担心万一这人真是周文强或者其领回家的人没准也会去那个石柱子那此人既然是公安局通缉的嫌疑犯肯定杀人不眨眼这黑灯瞎火的万一偷袭老爹怎么办?
“孙大鹏这种二百五都有胆量跟踪坏蛋我为什么不行…?”想到这张毅城拉开包拿了个手电一把捏过鹞子也想去跟踪可不拿鸟还没什么这一拿鸟着实把张毅城吓了一跳只见刚才还啥事没有的鹞子此时浑身羽毛竖立好像正在发抖。
“怎么回事!?”张毅城解开拴着鹞子腿的线绳用手捏过鹞子一把遍抛向了空中可没想到这鹞子扑楞了两下翅膀又落在了张毅城手里“这个没出息的什么玩艺吓成这样啊…莫非刚才那个人从屋里拿出来的东西有古怪?”虽说心里纳闷但对于鹞子的此种表现张毅城可是很重视本来想拿着手电就走的但此刻为保险起见把自己的“百宝囊”又背上了虽说背着这堆东西爬山累点吧但里头对付活人死人的东西都有万一有什么危险也不至于抓瞎啊…
按下山时的记忆张毅城摸着黑一路小跑又来到了上山所必经的路口不出所料抬头望去半山腰好像确实有手电光在闪看手电的颜色绝对不是张国忠(张国忠用的是秦戈给的美国军用手电光是白的)。“果然是坏人…爬的还真够快的…”这一来张毅城还真有点害怕了自己只不过收拾了一下包这么会功夫这位翻窗户的便已经爬到半山腰了看来凭自己的体力想在此人之前通知老爹是不可能了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老爹也不是傻子大老远看有手电光过来难道还不知道躲躲?想到这张毅城便开始边爬山边琢磨起了可能发生的情况与应对的方法…
与此同时山上。
从孙大鹏家拿着工具张国忠直奔北边的石柱子(细长的)等走到地方天就已经快黑了而凿开这个石柱子的作业难度要远超张国忠的想想堵住裂缝的那些硬邦邦的填充物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材料硬度似乎要远超水泥用凿子足足凿了三四个钟头才勉强凿穿一个一指宽的缝隙原来这层填充物还挺厚少说一尺半。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张国忠只得拿起手电顺着刚刚凿开的缝隙往里照好在这美国手电的亮度绝对是厉害虽说缝隙不大但凭着这种近似于闪光灯的强光柱子内部的情况还是能看清个大概。
“他娘的…这到底是什么玩意…”顺着手电的光束只见石柱子内部也是空心的与南边那个粗柱子差不多这个石柱子的内部空间也是纺锤状的四壁也是刻满了怪异的铭文在“纺锤”的正中心有一条竖直的石桩大概有成年人的小臂粗细虽说表面还算细腻但绝不像是近代工业机器打磨的产物铁条上竖直的固定着一排整齐的蛇骨说是蛇骨其实应该是一条“干蛇”从干化的程度看死的时间应该不算很长但也绝不止一天两天。“怪了…真他娘的怪…”关掉手电张国忠的眉头顿时皱成了一个疙瘩按理说这里这个柱子应该是山里的正阴位虬褫虽为活物但蛇这种动物本身就喜阴即使在现代生物学中蛇也被定义为“冷血动物”况且修仙的蛇又属孽畜属阴更应当多一些即使是被钉在这正阴位也应该是如鱼得水轻易是死不了的就算死了在这正阴的地方也不应该成“蛇干”而南边的柱子是正阳位虬褫被定在那个柱子里简直就如同鱼上了岸一样应该会很快死去而且会很快干化按照正常的理论分析应该是南边那个柱子里的虬褫成干尸而北边这个柱子的蛇是活的才对怎么此刻反过来了?
“莫非是我把阴阳弄反了?”张国忠关上手电仔细的回忆了一下白天观看的山体走势但越回忆越觉得没错南边就是正阳位北边就是正阴位。“莫非是那个周文强和他带来那个人给弄的?”想到这张国忠心里忽然涌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当初师傅马真人曾经给自己讲过这么一个真实的故事:北宋靖康元年(公元1126年)金国大将粘罕率军自孟津(河南省西部黄河南岸属洛阳市)南渡黄河并于次月攻陷开封钦宗赵桓南逃北宋由此宣告灭亡。
当时北宋的河北西路提点刑狱名叫刘豫(宋高宗建炎二年即公元1128年任知济南府金兵围城杀勇将关胜而降。)此人是中国历史上与温韬齐名的盗墓贼早在金兵南下之初即弃职降金并于高宗建炎四年被金国扶植为傀儡皇帝国号大齐并建都大名(今河北大名)。
虽说是个傀儡皇帝兵权基本没有但毕竟也是个皇帝天天一帮人对着自己磕头作揖的这刘豫也算过了一把皇帝瘾。不过这瘾可不是白过的每年刘豫都必须向金国缴纳大量的“岁贡”数量之大按现在的话说应该叫“天文数字”了据传说大齐立国之初每年须要向金国上缴的年贡仅黄金便需一万五千斤白银五万斤另外还有数以十万计的布匹、粮食、牲畜等其他东西这个数字比起当年北宋给契丹的“岁贡”还要翻上好几倍当时兵荒马乱老百姓民不聊生加之天灾连绵土地欠收从活人身上刮钱显然已经不大现实了所以这刘豫便学着董卓、曹操、温韬等前辈的样子索性把黑手伸向了死人。
和曹操设立摸金校尉、发丘中郎将等官职一样刘豫在自己的手下设立了“淘沙官”这个职位专门负责盗墓发冢为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其甚至把自己的儿子也拉下了水因为手里没什么兵权人手有限所以刘豫便与攻陷开封的金国大将粘罕牵上了线二人臭味相投一拍即合粘罕出人刘豫出方案背骂名这个“合资”的盗墓团伙由此便步入了正轨按现代电影的台词来说“背黑锅我来送死你去”这个刘豫也算是“引进外资”第一人了。
资金、人员都到位后再往下就是“项目”问题了。
在当时刘豫手下有一位狗头军师叫李万杉字宏通号左良仙翁曾是全真祖师马丹阳的门生后因偷行“逆法”被逐出师门和元末降教的创始人洛有昌一样这个李万杉被逐出师门后不但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厉虽说没像洛有昌一样专门创立邪教作奸犯科吧但也自创了一套损阴丧德的法术名曰《天荒衍典》这种邪术和降术不大一样并非是针对某个人的法术而是专门针对阴阳走势的法术。
在茅山术中有一种更改阴阳的阵法叫“青龙赤血阵”这本是往代先人发明用以治服怨孽的阵法但这种阵法受材料与环境的限制比较严重而且布阵以后时限很短而《天荒衍典》便是由此种阵法的原理出发整理研异出的一套更改阴阳的方法大荟萃其中大多数法术属“逆天折寿”的范畴少则一年半载多则当场寿终更不乏一些需要“团队作业”的浩大工程总而言之这是绝对是一套“损人而不利己”的法术荟萃。
按师父马真人的说法这个李万杉应该是个天才只可惜其聪明才智没有用在正道上。就如同现代那些执迷于编写计算机病毒、搞黑客攻击的电脑天才一样总是喜欢以搞破坏的方式来炫耀自己的才能这种人对是非的分辨能力往往比普通人差只要能让其才能找到用武之地哪怕是作奸犯科其也会乐此不疲这种人的才能一旦被坏人利用后患绝对是无穷的李万杉便是如此虽然其发明的这套更改阴阳的阵法术术在正道上看似意义不大但在刘豫眼中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宝贝刘豫脑袋里想的是什么?盗墓啊!机关暗道对于大多数的王陵帝冢而言至多算是“入门级”的防护措施在刘豫、粘罕所组织的如此正规、庞大的盗墓军团看来简直是不足挂齿对于大陵大墓而言最让刘豫头疼的还是那些防盗的墓局阵法不过这些墓局阵法都是依据阴阳走势而发挥作用的包括唐代盛行的招牌阵法“錾龙阵”但倘若阴阳走势变了这些邪门阵法还能发挥作用么?纵使是武则天的乾陵虽说阵路复杂我来个快刀斩乱麻更改了阴阳无异于给你拉闸断电你那些阵法还能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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