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九章 相马

小说:贵夫临门 作者:娇俏的熊大
    苏陌素听到对方言语带刺不禁回转身去。那边袅袅娜娜走来的佳人可不就是咄咄逼人的林佩雯吗。

    林佩雯满是嘲意地望了苏陌素一眼便领着丫鬟小厮到了白马面前。她伸手摸了摸白马那白马当即温顺地低下头来。

    “这马真是不错。马啊马你这般好偏有些人明明自己囊中羞涩却摆出一副瞧你不上的模样来。真是可笑又可悲。”林佩雯挑衅地望向苏陌素。

    她早已将苏府新入京的几姐妹打探清楚了。苏追月和苏清浅是嫡出苏陌素和苏闭月却是庶出。一个庶出的小姐却养在府中老夫人面前这个苏陌素绝对不止三分能耐。

    林佩雯自负身份高贵最喜做些打抱不平的事情。她如今已将苏陌素视作了恶人中的恶人。所有针对苏陌素的行为、话语林佩雯都觉得是正义的。

    苏陌素前世亦听过许多关于林佩雯的传闻任性跋扈是最多的一种评价。对于这样的人她实在没有必要与之过多计较。

    苏陌素懒理林佩雯的挑衅转身问马倌:“可否我自己在马厩先挑选一番?”

    马倌见后来的林佩雯出手似乎十分大方自然巴不得先招待好这一位金主。如今苏陌素主动提出自己先去瞧瞧他可是求之不得。左右这马匹系得牢不说就这位小姐和她带的丫鬟身形怎么也不可能偷偷将马骑走。

    “那小姐您尽管挑这一排的马厩中的马都是我的。”马倌说罢便期待地望向林佩雯“这位小姐对这的卢可满意我这有许多上好的马匹您可都要瞧瞧?”

    林佩雯一心想要在众人面前挤兑苏陌素岂会让对方轻易离开自己视线。她有意往苏陌素走的方向去:“你且站旁向我说说吧。”

    苏陌素走在前三步的位置林佩雯则紧紧相随。那马倌是个常年做这行当的嘴巴也算得上在行当中是个灵巧的。他一边热情地向林佩雯介绍上马匹一边时不时地对苏陌素报以友好的笑笑总之是两个主顾都不得罪、不冷落。

    “小姐您瞧这是赤兔跑得可快了。”

    苏陌素偶尔会给予旁边的这几位一个眼神。

    简直是给自己马贴金到没边没迹了。在这马倌口中他家的白马都成的卢了红马都是赤兔了。

    林佩雯见苏陌素偶会望过来心中愈发得意。她一边沾沾自喜地看那些所为的名马一边还要指了苏陌素看的那些马刻意问:“这毛色那般杂想来马肯定很便宜吧。”

    马贩自觉瞧出了些端倪两个主顾摆在一起显然林佩雯更重要:“小姐真是好目光那些确实要次一些。”

    苏陌素已经选好了一匹便指了那匹棕马问:“此马多少银子?”

    林佩雯忙望过去那马的毛色都有些不纯:“这样的马想来也不要多少银子吧!”

    “自然比不上的卢和赤兔这种好马的。这位姑娘您若是喜欢三十两银子便牵走吧。”马倌咬咬牙报出一个价格“只是这马真的很一般。好马虽贵但却也有其价值姑娘您真的不再挑挑吗?”

    苏陌素示意知书直接拿了银子放入马倌手中。

    她看着马倌将绳索解开示意知书到一边亲自牵过了马匹。接绳索的时候马倌攥得有些紧苏陌素望了几眼对方才松手。

    这边生意定了马倌只得寄希望于林佩雯那边:“小姐您瞧这赤兔和方才那的卢如何?”

    林佩雯本让丫鬟把钱袋都拿了出来可看着苏陌素根本没有望自己地离开了她便恨恨地将钱袋都收了回去:“马是好马可本小姐对这东西并不感兴趣。我们走!”

    马倌瞧着林佩雯和苏陌素的背影顿时有些捶胸顿足。

    待到这几人的身影都有些远去马厩的另一侧才走出二个人来。

    杜凛凛原是不想来此的他虽出生将门却对骑射都不十分感兴趣。

    “周大哥您有挑中的吗?”

    杜凛凛忍住心中对马厩异味的排斥望向旁边的男子。

    周云端的目光从远处收回他望向那匹被马倌反复吹捧的的卢:“方才被买走的那马如何?”

    “那马不错。”杜凛凛不爱马但却不能不懂马。在将门长大他就算闭着眼睛光听光闻都要有所心得了。

    周云端今日来马厩也是为了选一匹马那白马十分威猛但他却并不懂:“这的卢呢?”

    杜凛凛压低了声音答道:“这算什么的卢!这分明是马倌蒙人的!只是那马倌方才为了蒙住林佩雯而将一匹好马以平常的价格卖出去了虽然不亏但也真的没赚多少。”

    想到马倌方才的动作杜凛凛难得有了一丝好心情:“方才周大哥您没瞧见?那马倌死死拽着绳索的呢若不是林佩雯在想来他才不会这样轻易将那马卖出去呢。”

    “周大哥我跟你说相马可不能光看毛发颜色。被牵走的那马鼻孔很大马蹄十分稳健那才是能跑千里的好马。”

    杜凛凛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他的姐姐杜微风是真正的将门虎女走路行事都可谓是虎虎生威。可方才那女子明明柔柔弱弱却就得了一匹好马。他第一次觉得能耐不一定只指强势。

    杜凛凛碎碎念得再多周云端也未放到心上。他的思绪随着方才那个熟悉的身影走得有些远了。

    苏陌素方才那是苏陌素罢。

    回苏府的路上知书有些想不明白地问苏陌素:“小姐为什么您挑了一匹好马却不带回府。您不是想送给老爷吗?”

    苏陌素望向知书:“知书知道为什么我只带了你出府吗?”

    “因为您最信任我。”这一点知书还是十分有信心的“您是想给老爷一个惊喜?”

    “恩。但我不是想送父亲马。我想自己学会骑马再跟他一同去骑马。”如果此时的苏陌素还是前世那个任性的嫡女她一定不会去反复思量到底怎么样才能让父亲苏瑞文高兴。

    是的是高兴并非是讨好。

    柳姨娘的话点醒了苏陌素。也许作为一个不受宠的庶女她最应该做的事是讨好父亲争取在家中的地位。

    但那个人是父亲啊!是前世处处为自己谋算一直到死都在牵挂自己的父亲啊!

    今生的苏瑞文确实不喜欢苏陌素这个庶女可是前世他为了自己却真正是殚精竭虑。就当是为了尽前世的孝心也好苏陌素不希望算计自己的父亲而是纯粹的希望能侍孝于父亲身边。

    苏陌素记得前世的时候父亲苏瑞文曾提过他唯一的遗憾。他一生无嫡子他并不遗憾无子。而是遗憾因为无子所以没有一个人能陪着他一同纵马狂奔;因为无子没有一个人能与他一同骑射。

    苏陌素想如果自己能学会骑马不管父亲喜欢不喜欢自己他都会开心的吧。

    落日的余晕已经一点点地消失官道上扬鞭的声音越来越频繁所有人都赶着在入夜前进城。

    一阵尘土飞扬一个单薄的身影从众人视线中疾驰而过。

    小厮一边将马车的帘子掀开一边正要将水壶递进去。

    帘子被拉高陈隽宁接过水壶的时候正好看到了那疾驰而过的身影。纤细的身姿裹在厚厚的蓑衣之下长长的黑发也被盘在了帷帽之中如果不是注意到了脚上是双绣着寒梅的鞋子他也不会一眼就确定那是个女子。

    “鞭扬得这样高可别把马累死了!瞧着那马毛发那么杂!”小厮一边赶车一边嘟囔着“瞧我可待你们好多了才不这样折磨你们!”

    “呵傻阿二那女子的才是匹好马!”帘内的人发出一声轻笑。那女子胯下的棕马虽然毛发不纯但是鼻大蹄稳陈隽宁一眼就看出这算得上匹好马。

    看着那棕色马背上的人裹着的厚厚蓑衣其他马车上的人都笑起来。

    “这太阳的余晖都还吊在山腰上怎么可能下雨。”

    “有见过出门备把雨伞的没有见过直接太阳天穿上蓑衣的。”

    “真是……”

    后面的人话还没说完一颗硕大的雨滴就砸到了他头上:“什么东西呢!”

    “下雨了真下雨了这边太阳的余晖都还看得到呢。怎么就下起了雨!”

    坐在马车里的人连忙放下车上的帘子而赶车的人则只能更快地扬起了鞭子往前行。

    雨越下越大马车的车辙很容易就陷进泥巴里去恰好前面又有座破庙在庙里躲雨的人就越来越多起来。

    方才那马车也到了破庙面前小厮吁了一下问帘内的主家:“老爷可要下车避雨?”

    陈隽宁没有掀起帘子他的手指微微动了两下沉稳地答道:“且继续走吧。雨大好赶路。”

    不知如何他眼前似乎又浮现起方才那蓑衣女子的身影。

    晴带雨伞饱带粮真是个处事妥帖的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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