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山。
林馨儿的高烧总算退了些她不确定自己能否闯出这片困地站在石屋外望着满目的银光沒有急着行事。
雪不知不觉又下了厚厚的一层积在山中更难融化。
抬头一只鹰正在上空盘旋。
真是一个神秘的人……林馨儿的脑中浮现出那张晃眼的面具与这冰雪的银装素裹混在一起怕是很难分得清那张脸藏在何处。
或许他就站在某个地方正默默的盯着她。
照她对西门彻的了解应该早就带着那支人马威风凛凛的返京了她不确定等候在西门彻面前的会是西门靖轩的人还是怕生事想要阻止他们回京的人。
从最初的时候跟银面人有过几次谈话外他们之间再沒说过什么银面人每次将药送给她之后就离开了。
似乎他不忙因为一日三次的药都是他亲自送來又似乎他还有什么事做因为每一次來他都不再多加逗留。
这让她想“无意”中给他再透露点什么都不可能她不确定一开始告诉他说西门靖轩不会为她离京的话他能信几分。
要让人相信自己的话都是要站在有力的基础之上而她跟这个银面人之间还沒有建立起任何足以影响他判断的基础。
既然一时离不开这七星山林馨儿索性开始练功踏着满地的积雪一招一式上跃下舞。
算起來这几日与寒病抗争离不开运功调息她的身体与碧瑶的功力更加能够融合了使出的招数也更上一层也许还达不到水月功法的第七层境界但是跟之前的水准已经很接近了。
这样的她已经不算是弱者昔日的她回來了!
林馨儿心有所想使出的招数也就越來越锋利寻到了这个可以尽心练功的自然空间难得的摒弃一切杂念潜心习练。
她的根性本就拥有一定的基础当筋脉里的毒素全部排除之后寻到好的契机便在碧瑶的功力基础上迅速提升。
“啪啪啪!”
在林馨儿练完一段功后银面人拍着手从一旁的高树上跃下。
他果真一直藏在附近借助积雪的遮掩隐身。
此时的银面人一袭雪白的衣衫一张银白色的面具就像突然会走动的雪人。
但他沒有雪人那般的洁雅安宁整个人带着张狂像是突然席卷來的风。
他就呆在身边的树上却沒有让她察觉到若不是他的武功高深便是龟息法练得极佳。
“如果那天在冰湖你拥有这般的功力就算两次坠入冰湖怕是也不会生这么重的一场病吧?”银面人站在林馨儿跟前道。
他一直在看着林馨儿练功看着她的出手一招招的变强她是被他困在了七星山但是也给了她恢复功力的好时机。
现在她虽然还未病愈但是面色好多了其实也不应该说是面色而是精神站在那里整个人的气势。
“这么说还想让我感谢你么?”林馨儿冷冷的道。
“看你现在的情形确实应该谢谢我。”银面人觉得这个“谢意”无可厚非“不如你就安心在这里住下直到练成功法最高境界?”
如果无事可做林馨儿大概不会拒绝这个提议可是她心系的事很多这个时候她不能隐居起來虽然她也很向往安宁的日子。而且就算要隐居也不会跟面前这个來历不明的人。
恍惚间林馨儿似乎看到了西门靖轩他长穿的也是这么一身白衣雪白的颜色跟他的性情一般淡漠无彩可是她却看到了藏于淡漠下的颜色也是各种斑斓就像他的唇角会为她勾起。
“西门彻已经带兵马过了七星山京城的方向也有人开始有所动静。是不是西门靖轩在找你?”
银面人从林馨儿的眼底深处看到了一抹淡淡的情意除了是在想西门靖轩还能有谁?
所以他故意这般扭曲收到的消息。
他只是将他见到的听到的东西当做第一手资料消息传了出去沒想到西门寅真的相信林馨儿的话并且调动了集聚多年的隐于暗处的兵力去对付半途中的西门彻。
西门寅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这些皇权之争他不想掺合他只是要……
银面人盯着林馨儿的目光幽深又冷冽。
穿过银面上的两个洞林馨儿也看到银面人陡然变化的双眸那双眸就像是鹰的眼睛锐利中迸射出骇人的光芒。
“怎么会?”林馨儿莞尔一笑淡然自若“是不是有人怕了太子进京所以想要中途拦截?”
如果真是來自京城的另一拨人应该就是西门寅了那么这个银面人就是跟西门寅有联系的人西门寅掌握着像拇指兄弟那些具有奇能本领的人再掌握着这个“鹰王”也不足为奇。
但是如果是西门靖轩的人呢?
林馨儿难免的担心她的这招诱敌先动的计策能否真的成功?如果真是西门靖轩因为担心她先有所动静了呢?
纵使心底有百般的不安林馨儿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真是挺伤脑筋的一个问題。”银面人道“不过我不在乎什么答案谁先做什么谁后做什么对我來说都无所谓不如我们一起來看这场皇权之争的大戏?”
看戏?也就是想要看到青辕王朝的西门皇家生乱不管谁赢谁败对他來说都是有利的?
这明显就是一个想要颠覆西门皇家天下的人的态度任凭各端争执坐收鱼翁之利。
这也不是一般为了某种利益甘愿受人唆使的江湖中人的态度跟拇指兄弟他们截然不同。
在他的身上林馨儿感受到了阴谋的味道就像曾经的魔音使者但是又沒有魔音使者那般的邪佞。
“好啊。”林馨儿很爽快的回道“这场戏真是难得在说书先生那里怕是听不到的。”
银面人看到的是一个自信的无惧的林馨儿。
所有的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她怎么可以这般坦然自信的活着?
不过接近她的这几天她确实给了他一种在其他女子身上沒有见过的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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