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王宫正门口还是无奈担任着宫门尉这个闲职的相柳柔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一屁股坐在了门前一根巨大石柱下的柱礅上有气无力的看了看趾高气扬的骑着坐骑从他面前走过的刑天狴、刑天犴兄弟几个一眼。等得他们拐过了街角相柳柔这才重重一口浓痰吐在了地上低声骂道:“神气什么?刑天家还不一定谁掌权呢。相柳大爷我现在落魄可是家主不是应诺了我以后起码是家族实权中人么?”
想到这里相柳柔顿时又得意起来翘起二郎腿在那抖动了几下脚丫子很是舒适的朝着身边几位下属宫门卫吹嘘道:“看都说我相柳家每一代人都不如刑天家那样人才辈出。可是这也有好处嘛我相柳家每一代兄弟们多和睦?他们刑天家人才多是多每一代都斗得头破血流的最后还不是伤了兄弟感情?那些落败的只能去偏远族地里蹲着放牧岂不可怜?”
‘可怜’二字刚刚出口一条浑身裹在紫色雷霆中的高大身影突然从正对着王宫大门的街道尽头狂风一样卷了过来一脚把相柳柔踢飞了数百丈炮弹一般撞进了王宫正门的禁制里砸在了一尊九鼎上。那力量太强了相柳柔被踢得一口鲜血狂喷而出彷佛一块湿面饼一样贴在那九鼎的鼎足上半晌这才慢慢的滑了下来。
那些宫门卫一个个大惊失色连忙操起自己的兵器对准了那条紫色人影。那人却是看都不看这些士兵一眼自顾自的奔向了相柳柔刚才所在石柱后的高九丈通体紫黑色的紫铜‘惊王钟’连续九十九拳轰在了那大钟上。强横的巫力震撼了沉重的大钟那‘惊王钟’上突然泛起一道道紫黑色的光芒发出了让整个安邑城都颤抖起来的巨大轰鸣声。
这钟响彷佛雷霆其中更有一股极其刺耳的穿透力极强的爆裂声响朝着四面八方传播开去饶是那些巫咒的空间禁制封印了整个大夏王宫这声音却也能够传遍整个王宫惊醒王宫内的所有人。顷刻后一名身穿血红色长袍的巫卫突然匆匆的从王宫内奔了出来阴沉的喝道:“谁敢敲响‘惊王钟’?有何大事要禀告?啊?是九王子?”
处于暴怒状态下的履癸一言不发的一个窝心腿点在了那巫卫的心口上把那措手不及的巫卫一脚踢飞了老远这才嗷嗷狂叫着带着匆匆赶到的碂黑虎以及近千名亲信的黑甲护卫潮水一样的冲进了大夏王宫。那些守在宫门口的卫兵眼看得事情不对刚想要拦住履癸的属下却哪里是履癸属下那些精锐的黑甲士兵的对手?百多名卫兵被打晕了过去千多名黑甲士兵一拥而入。
那刚从鼎足上滑下来的相柳柔颤巍巍的爬了起来哆嗦着用手指着履癸喝道:“混天候你你疯了不成?率领亲兵突入王宫你想要造反么?你你疯了疯了一定是啊呀!”不等相柳柔发表完他对如今履癸精神状态的看法那碂黑虎已经是一脚踏在了相柳柔的脑袋上把他脑袋踏进了地上的石板中又把他给踏得晕了过去。
‘当当当当、噔噔噔噔、稀里哗啦、噼里啪啦’整个安邑城内所有的巫家家主、王公重臣、大小军职的将领官员都听到了‘惊王钟’的声响卯足了力气带着亲兵近卫朝着王宫就是一路狂奔而来。他们一个个实力都极强啊跑起来速度也快‘惊王钟’刚响完九十九声呢这群大夏的重臣就已经带着人到了王宫门口。
一看到王宫门口横七竖八的倒着的那百多名卫兵刑天厄怒声喝道:“谁如此大胆敢攻击大夏王宫?他不要命了不成?来人啊调集大军给我把王宫围上。其他各大家主随我突入王宫保护大王!”
话音刚落刑天大风已经从人群中挤到了刑天厄身边狠狠的拍了刑天厄的手臂一掌引起了刑天厄的注意这才凑到刑天厄耳朵边低声说道:“家主九王子履癸在城南百里开外的红叶林受千余胡羯刀客以及东夷箭手的袭击数百护卫被杀履癸自己身受重伤差点死去若不是孩儿等及时赶到履癸他已经全军覆没了。如今那些胡羯人中活着的几个正在后面呢。”
“嗯?”刑天厄眉头一阵抖动彷佛两块铁饼般的手掌猛的捏成了拳头他压着声音低沉命令道:“去杀了那些胡羯人的活口就说他们重伤不治而死。荒唐你们怎么这么不清事?这种活口能留下么?”狠狠一手把刑天大风推进了人群中刑天厄立刻换了一副忠君爱国的面孔‘愤怒’的嚎叫着:“贼人哪里逃?”他一甩长长的胡须拔出一柄沉重的漆黑石刀一马当先的冲进了王宫。
夏颉看得好笑那些巫家的家主一个个都是大声叫嚷着‘奋不顾身’的在数百精锐巫武的护卫下挥动着兵器‘大步飞快’的冲进了王宫内寻找着那些敢于冲突王宫的‘乱臣贼子’。这些家主都清楚啊敢突击大夏王宫的肯定不是善碴儿自己没必要冲到前面冒险罢?只有刑天厄灯~火~书~城贡献知晓冲进王宫的居然是履癸这才显得无比忠心耿耿的甩开了所有的护卫亲兵大步的跑在了最前面。
大夏王宫正殿那最高一级台阶上身上胡乱裹着一条外袍的夏王皱着眉头看着履癸满脸狰狞的带着千多人冲了过来更是看到了刑天厄一马当先领先后面无数的巫家臣子起码百步的在后面十几里的地方大步分奔而至不由得重重的点点头突然朝着履癸怒声喝道:“老九你发疯了还是中了巫咒?你带着亲兵来王宫作甚?莫非想要杀父王不成?”
不等履癸开口夏王干脆一拳朝着那数百级台阶下的履癸身后亲兵一挥手顿时无形的空气彷佛一座大山重重的砸向了那些亲兵当场让近半的黑甲护卫突然浑身炸成了肉酱喷出了数百丈远。数百名巫卫也突然在空气中闪了出来团团护在了夏王身周目光阴冷的盯着突然停下了脚步的履癸。最前面的数十名巫卫已经在身前浮起了各自得力的巫器若是履癸他们再敢靠近一步就要发动自己最强的巫咒了。
“哼哼哼!”夏王得意的冷笑了几声这才慢吞吞的看着履癸喝道:“昨夜我等父子尽夜狂欢今日清晨你刚刚返回自家的军城却又回安邑作甚?履癸你就是想领军攻入王宫杀了父王自己登位你也不能只带千余老弱残兵就来啊!”
夏王坐在了最高一阶台阶上看着满脸铁青的履癸悠然说道:“再者莫非你不知父王受了大夏王庭的传承实力之强直近天神之位不是你可想象的么?你为何还要行这冒险之事?”
履癸脸上肌肉一阵抽搐突然大声喝道:“父王我并无意冒犯你。只是此次履癸返回定南城被千余刺客刺杀身边护卫尽数死去履癸自己也重伤濒死父王可否告知履癸是否履癸已经失去了父王的欢心呢?若是父王想要履癸死按照大夏律给履癸定罪就是大军一发履癸自然城破身亡却何必动用那等下作手段?”
脸色猛的一寒夏王猛的跳下了数百级台阶一耳光抽在了履癸的脸上指着履癸骂道:“我干你母亲本王要杀你何必动用刺客?莫非你以为你的翅膀硬了就可以向那翼龙一般高飞父王就奈何不了你不成?还要用刺客?你这是在侮辱父王!”夏王扭曲着脸蛋凑到履癸面前大声咆哮着口水都喷了履癸一脸:“父王要杀谁谁就一定要死何必用刺客?”
“那么父王是谁有这个权力在安邑城附近布置千多人的军队袭击我?不是您难道是中州的中天候?或者是安邑的安邑令?又或者是我的哪位兄弟?”履癸眼里闪动着和夏王眸子深处一模一样癫狂的凶光大声的吼叫着。他好不吝啬的就好像夏王把口水喷在他脸上一样把更多的口水喷在了夏王的脸上。
夏王突然安静下来他看着挥动石刀一马当先杀来的刑天厄淡淡的说道:“刑天厄很好你是对本王最忠心的。不过也难说谁能说这不是你想要故意的表现出对我的忠诚?当然我不介意起码你比那些在亲兵保护下的家主要强太多了。”夏王一手拨开了履癸朝着相柳翵那些家主咆哮道:“你们这群家伙难道你们没有九鼎的实力么?你们居然还缩在了一群可怜的巫武身后!你们这群没种的懦夫!”
防风炑、申公郦嘎嘎干笑着从自己的亲兵护卫中艰难的‘挤’了出来他们只是连连笑道:“这是孩子们太担心我们的安全不是我们的本意呀大王。谁知道是谁敢进袭王宫呢?若是上次一样的海人进袭他们的有些武器就是对我们九鼎大巫也能造成威胁嘛。”
相柳翵却是很聪明的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他嘿嘿一笑看着刑天厄乐道:“我们怎么能和刑天家主相比?他的战力可是安邑第一哩。嗯大王九王子却不知道今日这事情到底为了什么?莫非九王子不知道私自领军冲进王宫是要被砍头的么?”
怒啸一声履癸对着相柳翵就是一通破口大骂:“若不带领亲卫冲进王宫怕是本天候就没命见到父王了!”
‘嚓嚓’两下履癸随手撕碎了身上刚刚更换的长袍露出了身上横七竖八无数条漆黑的深深的印痕。饶是旒歆给履癸驱除了剧毒治愈了伤势那等剧毒还是在履癸的身上留下了需要时间才能渐渐消逝的痕迹如今正好用来给在场的大夏重臣们说明刚才自己所遭遇的危急情势。履癸指着自己身上的处处痕迹怒声道:“就在安邑城外百里的地方身为大夏九王子我差点被人乱刀砍死这算什么?”
“嘿!”刑天厄突然笑起来他退后了几步指着相柳翵乐道:“大王虽然我刑天厄执掌大夏军部这中州内外的日常巡防也本归我负责。奈何大夏治司如今却是相柳翵他一手把握可和我刑天厄没任何干系。此番九王子出事要负责的人就是相柳翵!”
夏颉混在人群中一手抓着白不让白乱动一手小心翼翼的虚环着旒歆的腰肢唯恐她在人群中挤攘被人占了便宜后突然发怒津津有味的看着刑天厄直接把履癸受袭的责任推到了相柳翵的头上。夏颉心里寻思道刚来安邑的时候那时的相柳柔不就是治司所属的负责安邑城日常治安的官员么?看来这事情相柳翵还真脱不了干系。
相柳翵的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他眯着眼睛盯着刑天厄道:“安邑周遭的事情原本是归治司执掌。奈何近几日征西大军返回安邑四周城镇内多是王令下属军团的军士。”他转身对着夏王躬身道:“大王明鉴往日里有这等情形遇到王令下属军团的士兵得了大王恩典着他们离开军营享乐的时候治司所属的巡防队伍都是收回安邑的。”
“如此履癸遇袭应该谁负责?”夏王的怒火突然消失眼里闪动着诡秘的光芒。
那边盘罟匆匆的跑了过来他的身后紧跟着面色苍白一副柔弱模样的舙两兄弟额头上都是一层密密的小汗珠子眼珠子叽哩咕噜的乱转还不等他们开口呢夏颉都看得出来这两小子心里有鬼啊。尤其是那盘罟更加不堪一对眼珠子根本不敢正视履癸这不是明白的告诉了别人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九弟遇袭了么?是谁干的?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在安邑城附近行凶?居然还是刺杀我大夏王族!”盘罟还没走近一连串急促的问题已经冒了出来。四周人群却都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的那些问题就好像暴风雨前那深重漆黑的海面上冒出的几点白沫一样顷刻间就化为虚无飘散盘罟和舙的脸色顿时慢慢的变得难看起来。
夏颉宽大的肩膀朝着两边一扛顿时挤出了人群。白‘吱吱’一声连忙跳上了他的肩膀旒歆冷哼一声双手一振干脆把身边的那些重臣的护卫亲随打翻了一大片紧跟在夏颉身后走了出去。
夏王眼里银光隐动深深的盯了夏颉一眼:“夏颉难道说你知道是谁刺杀的履癸?”
一抹极其贪婪、淫秽的凶光猛的从夏王眸子深处燃烧起来狠狠的在旒歆的脸上晃了过去但是这种凶悍的眼神很快的就彷佛飓风中的蜡烛一样熄灭夏王本能的把自己的目光从旒歆脸上收回死死的盯住了夏颉那深黄色的面孔。
旒歆脸上露出了些许怒气威吓性的朝着夏王瞪了一眼突然抓过了白把他抓在手里一阵的揉动摆出了数十个稀奇古怪的鬼脸。可怜的白两片脸颊被拉成老长只能吐着舌头龇牙咧嘴的突然一口吐沫朝着夏王吐了过去。那吐沫中有旒歆的一点巫力藏在里面去势又准又快彷佛弹丸灯!火~书~城贡献一样朝着夏王的眉心撞去。
夏王身边的几个巫卫勃然大怒正要出手教训这不尊的貔貅夏王却是身体微微一转躲开了那口吐沫顺势拦住了这几个巫卫。“夏颉你知道是谁刺杀的履癸?你怎么知道这事情的?”夏王看都不看在那里作出无数鬼脸的白或者说是不敢看那逼迫白做鬼脸的人。
“是我和刑天大兄领军救下了九王子。我等到的时候九王子已经差点死掉。”夏颉淡淡的复述了一次今早发生的事情随后耸耸肩膀撇了一下嘴角看了满脸铁青的盘罟和舙一眼淡然道:“只是奇怪安邑城外居然能聚集千多人的胡羯和东夷人的大队人马那些在安邑城左近逍遥快活的军士居然没有发现这等异动不成?”
不等夏王开口夏颉又用那很是好奇的口吻问道:“我夏颉更是觉得奇怪九王子说他昨夜在王宫陪同大王通宵饮宴酒宴过后才率领亲卫返回他的军城却是谁能这么清楚九王子的行踪恰好就在那片红叶林伏击了他?真是奇怪又奇怪了。”
履癸眼珠子猛的瞪了出来大步上前了几步怒声高吼道:“父王有人要杀我!”
夏王不耐烦的朝着履癸挥挥手怒道:“废话难道本王不知有人要杀你?当本王是瞎子不成?还裸露着身体干什么?不知道弄件长袍披上?”眼珠子叽哩咕噜的转了老半天夏王突然用手指捅了一下夏颉的心口皱眉问道:“你现在黎巫殿是什么身份?”
旒歆懒洋洋的抚摸着白的小脑袋翻动白的眼皮做了一个极其可笑的鬼脸冷冰冰的说道:“夏颉如今是我们黎巫殿第十位御巫大王觉得怎么样?他乃是纯土性的巫力对我们黎巫殿的价值想必大王是能明白的了。”
“第十名御巫?这怎么能行?任何一个巫殿都只有三祭巫、九御巫、二十七命巫你们黎巫殿怎么能有十名御巫?”夏王不再追究履癸被刺杀的事情反而因为夏颉如今的身份而斤斤计较起来。只是那很是诧异、很是惊奇、很是有点愤怒彷佛愤怒有人居然敢败坏传统规则的大声喝叫的夏王居然还是没有正视旒歆一眼。
旒歆扫了夏王一眼冷冷的说道:“夏颉是黎巫殿的第十名御巫大王有何不满么?若有不满大可以找我黎巫殿主以及三名祭巫或者其他诸大殿主乃至天巫教主去罗唆。大王掌管的乃是王庭王权这巫教内的事情和大王有何干系?”黎巫的眼里有幽幽的两点青光开始闪动起来她彷佛突然开窍般问夏王:“莫非大王不愿意追究履癸被刺杀的事情?那干脆我帮大王杀了履癸算了。”
周围大夏的诸位重臣听得是浑身发寒九州之中能敢于用这种口吻这种语气和夏王说话的人如果不是缺心眼那么整个九州之中神智清醒却又有胆量这样和夏王说话的人加起来不会超过二十位。可是这个娇滴滴、冷冰冰的小姑娘怎么看也不像是那样的人罢?一些重臣的眼里都闪过一抹值得商量的古怪神色他们看着夏颉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着:没想到这个最近地位极快提升的幸运蛮子居然喜欢玩弄那种神志不清的娇小女子么?这可真是一种怪癖了。
而履癸听到了旒歆那等冰冷言辞的履癸却是发疯一样的跳起来又把身上刚刚披上的长袍撕成了粉碎。“父王你若是真的想要我履癸死那么你就亲自下手罢!履癸不知何处冒犯了父王居然让自己失去了父王的宠爱!莫非是履癸率领大军为我大夏开疆扩土也是错的么?”
夏王眼珠子一阵乱转半天没吭声只是脸上有沉重的暴虐神色一点点的显了出来。现在他也不多罗嗦夏颉在黎巫殿身份的事情了。
正殿前广场上沉默了很久很久夏王这才突然冷哼道:“夏颉你去救了履癸。是你率领属下士兵救了履癸。唔汤是向你求救罢?”
夏颉一躬身:“是的大王。汤和我有点交情他们遇袭的所在乃在安邑城外百里距离定南城却还有数百里之遥汤自然是来向我求援来得方便。”夏颉直起身体看着夏王不知道夏王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这夏王怕是老糊涂了罢?放着自己儿子差点被人干掉的事情不追究反而始终在纠缠一些旁枝末节的问题实在是让夏颉不解。
‘嘿嘿’的笑了几声夏王盯着刑天厄笑道:“辅公履癸受袭履癸的友客商汤居然向你家的执事求救。嗯他冲进了安邑城却不直接向安邑城门处的城卫军求援这事情值得商磋啊。”
刑天厄不紧不慢的上前了两步凑到了夏王面前满脸都是灿烂无比的笑容:“大王所谓的值得商磋到底是商磋何事?商汤身为商族族长之子乃是九王子的友客这身份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只是商族族长之子在安邑城中却能调动城卫军么?谁会相信商汤的话呢?谁会相信履癸真的在城外遇袭呢?除了夏颉这个商汤的朋友谁会带人去救履癸?”
“嘿嘿父王你这话好没道理。”履癸在旁边阴阳怪气的笑了几声:“若是商汤真的去向城卫军求救怕是我履癸死得更快。城卫军的军尉是谁啊?衮还被幽闭在府中哼哼他的娘舅可会来救我?”
夏王一耳光直接抽飞了履癸这才满脸是笑的对着刑天厄点头道:“这么说来商汤向夏颉求救原本应该如此?”
刑天厄很是认真的点头:“的确应该如此。城卫军可不敢私离安邑。”
“这样说来你刑天家和老九没关系了。”夏王看了看捂着脸爬起来的履癸又看了看刑天厄。
刑天厄大惊小怪的睁大了眼睛很是气恼的指着夏王怒声道:“大王你这是何意?莫非大王忘记了按照昔日我等各大巫家的先祖和祖王大禹王的盟誓之词我等各大巫家绝不插手大夏王庭的王权之事么?我刑天家这么多年来可曾在背后行过这等鬼祟伎俩?各大巫家谁不知道这王权更替之事只有巫殿和王宫有权解决么?大王这话实在是让我刑天厄万分惊诧了。”
夏王皱起了眉头指着夏颉问道:“那夏颉为什么要去救履癸?”绕了这么大一个***夏王终于把问题绕回了他最关心的点子上:他根本不在乎履癸被谁刺杀以及是否被杀死他在乎的是是否四大巫家乃至其他各大巫家的人参与了王权的争夺。这是可能威胁到他自身统治地位的大事他罗嗦了这么久最后就是要问清这个。
大眼一瞪夏颉心头一阵怒火冒起猛的上前一步大声吼道:“大王此言好没道理!就算路边一条牙狼被打断了腿若是被驯服的牙狼我夏颉都要去好好的救治一番何况是人?我和商汤有交情初来安邑城时被相柳家人挑衅曾蒙九王子开言分解欠了他的人情在这里我夏颉为何不能去救他?”
他眼里黄光闪动厉声高喝道:“我夏颉虽然是南方一蛮人却也懂得天理人伦、家常纲理更知父慈子孝的仁义之道。大王见自己儿子受人刺杀却不管不问只是纠缠一些细节小事无非就是害怕履癸和刑天家勾结可能威胁到大王的王位简直就是可笑至极!简直就丧尽了天理这等无情无义之事岂不是让天下人尽数胆寒么?”
刑天厄的脸色都突然一阵苍白夏颉这话说得太重了。虽然刑天厄心中也对夏王的这等行径不以为然但是老奸巨猾的他怎么可能说出夏颉这样不留丝毫余地的言语来?
夏王脸色一阵发青眼里怒火熊熊猛的朝夏颉逼前了一步他须发大张眼珠圆瞪彷佛要一口生吞了夏颉。
“唔大王我觉得夏颉说得没错。”旒歆拎着身体缩小到只有尺许高下的白的尾巴把可怜的白在手上一圈圈的转着圈儿突然和夏颉站了个并肩:“你浪费太多时辰啦我们哪里有空陪你处置这些家务?就算我都看出来了命人刺杀履癸的肯定是他兄弟中的一个找出来杀掉就是了你还遮遮掩掩的做什么?”
旒歆说的话比夏颉更加不留余地一点:“如果大王你处置公平就杀了那个勾结胡羯人刺杀自己兄弟的王子。若是大王处置不公平那就干脆杀了履癸就是省得哪日履癸又被人刺杀还要夏颉去救他害得夏颉还招惹一身的是非。”
夏王瞠目结舌的看着旒歆彻底的说不出话来。他还能怎么说呢?心里清静有如一片湖水的旒歆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但是这短短的几句话却把夏王推到了无比尴尬的地步。他能怎么样?杀了履癸?履癸是他最有能耐的儿子怎么能杀?杀了那些命人刺杀履癸的儿子?可是在自己归天之前还要依靠这几个废物儿子牵制履癸却又怎么杀得?
良久夏王才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大声吼道:“来人啊把那些刺客的活口押上来!让本王看看这次的事情是谁主使他们做的。”他完全忘记了夏颉刚才对他的冒犯了。夏王就算记得也会迅速的忘掉他还能怎么样?别人不认识黎巫旒歆他怎么可能不认识?大夏巫教九大殿主之一的黎巫护着夏颉不提夏颉身后还有一个更加招惹不得的人存在夏王可不想自己的脸上再多几块淤青。
履癸‘嘿嘿嘿嘿’的笑起来他朝着夏王连连行礼道:“还请父王主持公道。若是孩儿再受这样的委屈可就不能保证作出什么事情来了。”一抹凶光在履癸眼里一闪而过却是除了正站在他对面的夏颉没人看到他这凶狠的目光。
刑天大风垂头丧气的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朝着夏王有气无力的回禀道:“大王那些刺客绝大部分被当场斩杀虽然有三五个俘虏可是刚才也都因为伤势过重不治身亡了。恐怕是没办法问出他们的主使了。”
夏颉恍然大悟般点点头拉着满脸不耐烦的旒歆又退回了人群中。夏王脸上微微一喜突然大叫起来:“什么?刺客都死了?刑天大风你们是怎么办事的?怎么一个活口都留不住?难道不知道这等大事情非要有活口来询问清楚的么?”嘴里大叫大骂夏王却是朝着刑天厄投了个意味深长的眼色过去似乎很是有点感激刑天厄的这等安排。
刑天大风心里长叹一声‘扑通’一下跪倒在了地上:“是刑天大风办事无能还请大王惩罚。”
那边目瞪口呆的履癸还来不及说话那突然脸上露出狂喜神色的盘罟和舙已经连忙上前了几步大声劝说道:“父王虽然刑天大风军尉没有留下活口却也怪不得他毕竟是为了救老九的性命嘛。这次他们救了老九总算是功大于过的还请父王不要追究了。”
“父王这这这这你实在太不公平。”履癸气得嘴唇一阵乱哆嗦指着夏王就要怒声喝骂。
刑天厄、防风炑不动声色的突然闪到了履癸身边两大家主同时出手制住了履癸不仅让他动弹不得更是连声音都发不出了。刑天厄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履癸点头道:“九王子受惊过度应该好好休息了大王您说是不是?等得过几天九王子休息好了就让他领军出战罢九王子乃是猛将留在安邑城委实可惜了。”
盘罟突然跳了起来:“领军出战?去哪里?父王昨日答允了这领军迎击东夷人之事乃是我来负责的。”
夏王脸上肌肉一阵哆嗦看着面目扭曲眼里怒火燃烧的履癸慢慢的点点头:“这样罢从留守安邑城的王令下属大军中抽调四军连同盘罟麾下的一部分军队凑齐整十军的兵力让履癸带去东疆罢。”
盘罟眼角一阵跳动大声嚷嚷道:“父王您这是干什么?”
懒得看盘罟一眼夏王沉吟道:“新任安邑令何在?”
一名容貌不甚出众步伐稳健浑身一团正气的中等个子中年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朝着夏王行礼道:“安邑令关龙逢在此。”
夏王看了关龙逢一眼随口命令道:“九王子在安邑城外遇袭刺客却没有留下一个活口这事情就交给你去查办。如果事情证明确实和东夷、胡羯有关就下文书要他们交出主使人来。”
安邑令关龙逢看着夏王摊开双手满脸平淡的说道:“臣无力为之。”
夏王皱起眉头大为恼怒的喝道:“你是安邑令何谓无力为之?你还算是大夏王庭的臣子么?”
关龙逢丝毫不畏惧的看着夏王冷笑道:“查办这事并不难中州之内胡羯、东夷各族闲杂人等并不多。可是臣安邑令府中无人、无钱、无兵器仅凭文官数十人怕是死的第一个人就是我关龙逢。”
‘嘎’夏颉仔细的看了又看这个很有名的关龙逢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前任安邑令被斩杀后接掌这个职位的会是眼前这人了。的确关龙逢很有胆色而且行事有条有理极其有分寸是个干实事的人。确切的说来他安邑令平日里处置的都是安邑城中鸡毛蒜皮的小事府中大猫小猫的文官数十人大小差役有武力的大概只有百人上下怎么调查这等刺杀王子的重案?
“这样么?”夏王地头沉思了一阵突然很诡秘的笑起来:“这样甚好本王今日正好有个想法正好趁机实现了。关龙逢本王授予你开府之权日后你安邑令就和王令治司并列主管安邑城内外一应巡防查访之事。你属下无人却也容易就从盘罟属下抽调两军暂时安放在你属下你觉得如何?”
在场的人面色都微微一动城卫军、治司这两个部门的官员脸色却都难看了起来这岂不是平白多了一个和他们并列的实权衙门了么?以前安邑令这个尴尬的官位可是在安邑城中没有丝毫职权的。至于连续被夏王分空了手上军权的盘罟则是脸色一片的惨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夏颉看着那盘罟苍白的面孔只是连连摇头。这大夏的大王子太蠢了派人刺杀履癸的事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和他有关夏王这么一个暴虐多疑的人物怎么可能容忍一个可以下手杀自己亲兄弟的儿子手上掌握太多的军权?不彻底解除盘罟手上的权力恐怕还是要制衡履癸的心思在作怪否则怕是盘罟今日就会被解除一切权力被幽闭起来。
看到在场所有人眼里都是一副震惊骇然的神色夏王得意无比的哈哈大笑起来。他朝履癸问道:“老九父王这等安排你可满意了么?关龙逢乃是有能耐的人他自然能‘好好’的给你查出到底是谁派人刺杀你的。父王却是不信怎么会是你的兄长派的人呢?毕竟你们还是兄弟嘛。老大你说呢?”夏王瞥了一眼盘罟鼻子里面冷哼了一声。
盘罟只是低下头苦笑说不出话来。他身后的舙已经是眼珠子一溜儿乱转不知道在寻思些什么鬼主意了。
眼看得夏王算了一通糊涂帐生生的把履癸遇刺这么大的一件事情给掩了下来并且还分给了履癸一部分军权让他带人去迎击东夷风波就要化大为小的时候一声凄惨的嚎叫声猛的从宫门口传来。
“救命啊!主子救命啊!”
一名身穿青色铁甲的壮汉浑身挂着数十条伤口右手捂住被砍掉了左边膀子的伤口一路滴答着鲜血的冲了进来。
这大汉一边跑一边无比凄厉的嚎叫着:“主子大王子不知道是谁的私军包围了大王子的庄子在那里杀人放火啊!大王子您最宠爱的几个女人都被他们剁成了肉酱啊!可怜我的那些兄弟还没靠近他们就被咒死了啊。”
盘罟的脸色大变喉咙里‘咯咯’了几声疯狂的嚎叫起来:“父王还请你迅速发兵救援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边里履癸却是挣开了刑天厄和防风炑的手大声的狞笑起来。他看着夏王狰狞的说道:“父王这不是很公平么?孩儿的六百护卫惨死孩儿总要收回一点利息罢?父王若是不满孩儿的胡乱妄为就请打死孩儿罢!”
现场一阵的冰冷刑天厄等辅弼相丞四公都是一脸骇然这履癸的报复手段也太狠辣快速了罢?
夏王却是一阵的沉默良久他才‘嗤嗤’的轻笑起来:“今天的事情就这么算了。以后谁也不许追究今天之事。死几个人算什么呢?盘罟、履癸你们都回去过得几日等大军休憩好了就领军去东疆罢。本王今日很累了。”
说完夏王居然再也不管在地上痛哭流涕的盘罟‘呵呵’笑着就这么背着双手朝内宫行去。
夏颉满脸的呆滞茫然的看了旒歆一眼。他却看到旒歆也是一脑袋的糊涂呆呆的看向了自己。这夏王实在是真真正正无法形容啊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