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惊澜一脸被吓到的样子“这两种鸟都算常见你难道分不清吗?”
殷绮面色微窘再去细细地看那只鸟好像和阿桃有点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脑子里却模糊一片。
她的记性很好只是从不用在这些无关紧要的地方。
“你的运气不错”李惊澜笑道“乌鸦向来群居这一只明显落单了正需要同伴。”
“我该做什么?”
“别考虑术法顺应本心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又是这种废话!殷绮伸手扶额简直快要头痛起来。
那边的乌鸦已经喝完水轻轻一跃落到湿润的草地上寻食。殷绮怕它飞走下了决心准备靠近。
李惊澜忽然拽住她的衣袖递来一把黄豆“可能有用。”
只是可能吗?殷绮接过黄豆转身弯腰低走不过几步乌鸦便警觉地抬起头来。
殷绮不敢再动安静蹲下认真看着鸟儿黑豆似的眼睛试图了解它的情绪。
“你从哪里来?和亲友们失散了是不是?”
乌鸦自然不会回答她歪了歪脑袋继续低头觅食。殷绮顿时觉得自己有点傻这鸟儿比不得八哥哪里能说话呢!
黄豆撒过去乌鸦受惊振翅没飞多高便又落下呆立一会儿后终于开始小心啄食。
“吃吧吃吧!这里还有。”
殷绮将最后几颗散布在身前黑色鸟儿犹豫半晌还是一步步凑了过来。
黄豆吃完乌鸦便直直盯着她。“我这里没有了。”殷绮摆摆手回头去看李惊澜想问问他身上是否还有食物。
尚未开口手臂上忽然多了份重量殷绮心中大喜果见乌鸦跃到了她的身上站得安稳又自在。
成了!
欣喜之际李惊澜走了过来“进展不错今天先到这里把它带回去吧!”
“来!”鸟儿应声立到她的肩头跟如意和兄长那时一模一样。
到底还是有法可循的!殷绮感到前所未有的自信健步随着师父下山。
天上太阳已经高悬太子那边想必早就开始了练兵。殷绮和李惊澜在山脚下分手急急奔向驯马场。
场中各队正在持械操练百里辛默然站着环视各处人群身边是苗定山和沈烨戚武则在远处亲自指点“士兵”的动作。
“殿下。”殷绮躬身行礼听见对方问道:“那是什么?”
“乌鸦”她差点忘了黑鸟还立在肩头“今日刚驯服的。”
三人一脸迷惑自然没听懂。殷绮只得解释:“我凌晨上山修习御生术这鸟儿便是成果。”
“怎么选了只乌鸦?”苗定山埋怨道“不吉利!”
殷绮当然知道不吉利但她好容易找到一只听自己话的哪里顾得上这么多。
“此鸟颇具灵性分外聪慧”不能说实话殷绮只好对着外行胡扯一通“既被术师驯服便不能以吉凶论之了。”
沈烨悠然开口:“殷姑娘说得有理可惜很多人都不见得懂你常伴殿下身边若带着这样的东西难免受人议论。”
殷绮并没有一直带着它的打算却也懒得再费口舌沈烨有心找茬指不定还有多少话在后边等着。
她抬头凝望百里辛别人怎么想都是小事就看太子介不介意。
“术法上的事殷姑娘自己看着办吧!”百里辛漫不经心地扔下一句向前几步厉声大喊道:“集合列阵!”
分开的队伍迅速聚集形成一个不大的方阵。他们来时的所在与今天类似可场上气氛已然十分不同。
原本形色各异的汉子似是被隐去了特征一眼看去好像都差不多。明明谁也没动却有股无形的威压扑面而来。
“杀!”
长短不一的刀剑同时挥起又落下威压顿时变成了杀气令殷绮不由心惊。
百里辛略松口气挥了挥手“歇歇吧!”
众人欢呼他们几个也随着沈烨走到一处凉棚下那里早备好了点心茶水竟然还有冰镇的西瓜。
百里辛只大口喝了茶水却也称赞沈烨准备周到。
“你挑的这些人很不错”他接着说道“沈家的先不说这帮牧族男子竟能服从至此的确不易。”
“牧族人很守信既然答应下来一定会尽力去做。”
“您这生意做得好啊”苗定山由衷赞叹“能让牧族言听计从平日里给他们的好处只怕不少吧!”
沈烨摇摇头“利益虽有却不是最主要的原因。说来话长我们能相处得这般融洽全靠家中祖父。”
沈骥?殷绮立刻想起这个名字来他不是早就过世了吗?
“家祖年轻时救过他们阖族性命还与首领结拜被尊为兄长。牧族人极重恩情直到现在也常常过来祭拜。”
听起来不像什么简单人物想来也是卜术高超的孔真又怎会找个庸庸碌碌的丈夫这对夫妻身上的故事应该还有不少。
“那位姓李的游医也与我家有些渊源”沈烨猛然转了话题“但他的来历我一直不太清楚殷姑娘可知道些?”
殷绮淡然摇头“我们相识不久除了治病就是研习术法没有讨论过私事。您何不问问沈田他俩才是真正的好友对我不过是想多了解些殷家的修炼方法罢了。”
殷家名声在外李惊澜则默默无闻这样的理由应该还算说得过去。
沈烨果然没有追问意味深长道:“关于李惊澜的事祖母和六弟都不愿多说如此神秘倒更让我这个普通人好奇了。”
苗定山立刻轻笑两声此话大概很合他的心意。殷绮低头喝茶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在百里辛面前多做争论。
太子虽然用了他但并不喜欢沈烨的为人作风殷绮几乎可以确定自己其实更得主公的赏识。
嘎!嘎!肩上的乌鸦粗叫两声沙哑而难听。殷绮知道它要吃食便取了小片西瓜放到地上。
百里辛看着黑鸟一口口啄下去脸上露出笑意“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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