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鼎?”牢内漆黑一片诺雅一时间看不清牢中具体情形轻声唤道。
一侧牢房里有急促的铁链摩擦的声音。
“阿鼎?”
“诺儿?”里面传来将信将疑的应答带点沙哑。
“阿鼎是我我来救你出去。”诺雅顿时激动起来。
“小心些。”里面的人将声音压得很低似乎是唯恐被发现。
诺雅充耳不闻早有准备摸索到铁锁从怀里掏出一根铜丝摸黑探入锁孔多次试探不消片刻就听到啪嗒一声门锁打开诺雅打开牢房的门一脚踏了进去拽住地上那人手腕:“阿鼎我们走!”
话音刚落就见寒光一闪径直向着她面门而来。诺雅似乎是早就有了准备不急不慌躲过剑锋钳制住那人手腕的指头一个使力只听“咔吧”一声那人一声闷哼这只手只怕是永远废了。
然后诺雅不敢近身恋战急退两步抬腿如电一般一个旋踢正中他另一个手腕那剑“呛啷”落地她脚尖一挑就将宝剑握在手里逼在那人脖颈之上:“说天煞被关押在哪里?”
那人抬起头来有些不可思议:“你怎么会有这样快的身手和反应?”
诺雅一声冷哼:“因为我早就知道你不是阿鼎。真正的阿鼎见我来救他应该只会催促我离开这里不用管他死活断然不会这样叮嘱我小心。云长老你作为杀手根本就不会了解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
云长老仰天大笑:“既然知道这里是龙潭虎穴知道其中有诈你为何还要自投罗网?”
“因为我已经进来了全身而退只怕不易进入这里至少我还可以挟持你。”
“一进来先废了我的两只手你以为我就不能下毒了是吗?你难道就不怕我的手腕上原本就有毒?你现在只怕已经毒气攻心了。”
诺雅从容不迫剑尖向着他的颈间更近一寸:“我自然怕所以适才从怀里掏铜丝的时候已经趁机封了我这只手的血脉有备无患。说天煞究竟被关在哪?”
“天煞自然不在这里!”外面突然传来极其阴森的说话声令人无端心生寒意。
诺雅一骇听牢房里杂沓的脚步声响起有刀剑出鞘的森寒之声方才知道自己所料不差从她踏进这牢房的第一刻起就已经被包围了。一阵如蝗箭羽向着牢房里面疾射而至。她不得不暂时放开对云长老的钳制挥动手中长剑带着疾风遮挡着箭矢的袭击。
云长老趁机向后一跃抬起胳膊低头用牙发动袖间暗藏机关一蓬毒针向着诺雅后心处疾射了过来。诺雅如今耳力极好听到身后有细微风声便知情况不妙足尖一点拔地七尺堪堪躲开毒针一个凌空后旋长剑磕飞数只箭羽尽数向着云长老而去。而她自己则顺势落于云长老身后剑尖抵在他的后心之上。
她花费了好几年的时间研究几位长老的看家本领以及破绽之处就是为了一招定胜负绝对不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
云长老此举原本就是存了同归于尽的心思他双手手腕被废根本就躲避不开牢外飞来的箭雨更无法躲闪诺雅的反击更遑论此时淬毒长剑已经透过了他的皮肉。
不过一个瞬间云长老就被流箭扎了一个透心凉耳边“嗤嗤”的声音不绝于耳这是他垂死的挣扎与报复对于一个擅于使毒的人来说自己的身体是最好的武器。
诺雅不敢大意运功屏息凝气毫不犹豫地飞起一脚将云长老带着剧毒的尸体踢飞出去打算以他为盾趁对方换箭的那一瞬闯出牢狱。
不过就相差一瞬间门口处“咔嚓”一声断裂的响动自上方飞下一块铁板将牢房门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牢房里有火把次第亮起对面牢房的门打开黑衣蒙面的阁主带着几位杀手负手缓缓地走出暗影原来早有埋伏。
“地绝胆敢反了我杀手阁你好大的胆子!”阁主冷声道。
“反都已经反了再说我的胆子一直都不小。”诺雅一脸淡然:“这都是拜你杀手阁所赐。”
“一个十二岁稚童竟然能够寻到天煞所在潜伏进我杀手阁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令我刮目相看的人天煞都不及你。”
“既然阁主这样看中我那么我的性命换天煞阁主那是赚了。”诺雅微微冷笑道。
“哈哈地绝你如今已经是我的阶下囚你还有什么资格与我谈条件?”阁主好似听到了不可思议的笑话狞笑道。
诺雅不慌不忙好似胸有成竹一般:“你觉得你这里能困得住我吗?我能进得来就能出的去。”
阁主又是一声夜枭一般的狞笑:“若是让你没命出去呢?你觉得我会让你活到明天吗?”
诺雅无所谓地耸耸肩:“劝你还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毕竟朝廷的大军攻进杀手阁的时候只有我可以换取你的一条性命。”
“朝廷?”阁主一惊骤然狠厉起来:“你出卖了这里?”
“难道你就不奇怪我为什么要丢下我的獒犬?就是为了它能追踪我的行迹。”诺雅极其镇定道。
阁主身后的杀手面面相觑眸中明显有了恐慌。
“地绝你这样做是断了杀手阁所有杀手的活路与天下为敌。”
诺雅轻蔑地一声笑:“那又如何?这个地方早就不应该存在伤天害理视人命为草芥早就应该连根拔起否则将会有更多的无辜被迫服下你的剔骨香成为你的工具。如今朝廷的军队已经正在向着这个方向进发不消两个时辰就会包围这座山。将它夷为平地。而我将会是你用来保命的唯一希望。”
“哈哈慕容诺你也太高看朝廷里的兵马了。我杀手谷四面环山高千仞光滑如镜纵然是朝廷的军队果真来了我只需封死出口机关撤掉软梯他们压根进不来。而且因为四周都是悬崖峭壁根本无法补充供给试问有谁能奈我何?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埋骨在杀手谷对于你而言也是一种荣耀。”
诺雅原本就是信口开河地危言耸听见他并不上当心里惊慌却依旧面不改色:“阁主视死如归自然可以将我的忠言当做危言耸听痛快地断了自己的后路。我如今已经是俎上鱼肉不过最起码阁主应该让我死个清楚明白吧?杀害我全家的幕后黑手究竟是谁?是不是他要求你斩草除根的?”
“这件事情你到了黄泉路上自然会有人告诉你的。”阁主冷笑一声抬起手身后众杀手刀剑出鞘或者是箭在弦上摩拳擦掌只等他发号施令了。
手还未来得及挥下就有人慌慌张张地进来在他耳根下悄声嘀咕了几句。
“什么?怎么可能这样快?!”
那人又悄声嘀咕了两句什么。
阁主猛然抬头看似颇为惊讶。他盯着诺雅犹豫片刻愤恨地一挥手:“那就暂且留下她一条性命看守好这里其他人跟我撤。”
身后杀手领命急匆匆而去阁主不甘地看了她一眼正要转身诺雅向前一步冷声道:“天煞究竟在哪?你把他怎样了?”
“地绝如果我得来的情报不假的话那天煞乃是你的杀父仇人你这样紧张他做什么?竟然还不惜用自己的性命交换我真是猜不透你。”
“正是因为他是我的杀父仇人所以他只能死在我的手里你们都不可以。”
阁主得意地仰天大笑:“地绝你是我一生见过的最聪明的人但同时也是最傻的人!”
言罢大笑而去。
牢中只余诺雅一人她不敢怠慢盘膝坐在地上将手上所中之毒逼出去然后沿着牢狱四周转了一圈寻找出口。结果沮丧地发现只是徒劳四周皆是铜墙铁壁哪里有逃身之处?
她颇有一些懊恼自己这算不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非但没有找到天煞被关押所在反而把自己给搭上了。若非适才幸运关键时刻有人进来禀报自己如今怕是已经小命不保。
她查看那道铁门上面肯定是有什么机关但是在牢里看起来严丝合缝根本就没有可以下手之处。那些铁臂粗细的铁栅栏更不消说单凭手里一把剑根本就不可能砍断。
诺雅懊恼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努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细思可以金蝉脱壳的方法。她必须要在阁主卷土重来之前逃离这里。
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诺雅听到“叮”的一声极其细微的声音好像是金属相撞发出的声响然后门上机关被开启发出的“扎扎”响动她猛然就精神起来。
有人!而且听这样蹑手蹑脚的响动应该不是杀手阁的杀手!是谁?到这里来做什么?
诺雅闪身紧贴在那块铁板后面掩藏身形预防有人暗算。她看到有一道黑影正悄无声息地向着自己这里慢慢靠近。
是敌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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