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九被打扰了十分不高兴:“咱商量商量能不能以后晚上把泡泡关到外面去老是一惊一乍的九爷我若是正全神贯注的时候这一下子就尿了。”
诺雅却不玩笑撩开锦被披衣下床:“泡泡从来不会这样一惊一乍的除非院子里真的有什么情况。”
百里九颇不以为意:“难不成九爷我的功夫和耳力还不及它吗?”
诺雅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泡泡耳朵贴着地睡觉听到的动静要比你远你能比吗?若是这个你也争强好胜的话莫如以后你也跟泡泡一样趴在地上睡好了。”
跟女人争辩往往是赢了道理输了房趣尤其是面对着蛮不讲理的女人所以百里九二话不说立即乖乖地走出屋子:“不敢劳驾夫人为夫出去看看。”
泡泡早已经迫不及待趴在门上拨动门栓自己打开门就窜了出去。
院子里却是一片寂静哪里有半个人影?百里九喝住泡泡凝神细听果真有极细微的衣襟掠起的风声已经远了。他听声辨位毫不犹豫地就跃起在屋脊之上如离弦之箭追了出去。
百里九目力过人眼见有黑衣人身形一晃好像鼓上蚤两个跳跃就没了踪影。
终究是晚了一步百里九担心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再有人对诺雅不利不敢穷追不舍吩咐府中侍卫加强戒备自己回转到一念堂。
诺雅已经追了出来打开院门放出急不可待的泡泡直接一溜烟地冲到院子门口的一株海棠树下左右轻嗅终于找准了地方开始用前爪刨土三两下就刨出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来一股冲鼻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道。
“阿九你快些过来看看这是什么?”诺雅只匆忙披了一件外衫出来并未带火折子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又不敢用手去摸只能求助百里九。
百里九跃下墙来提鼻一嗅心中也是一凛凑到跟前凝神细看:“好像是一件血衣!”
“血衣?”诺雅也是大吃一惊:“这人费尽心思冒着这样大的风险潜进府里来就是为了掩埋一件血衣?”
百里九一脸凝重思忖片刻方才沉声道:“栽赃嫁祸!”
“栽赃嫁祸?栽赃给谁?”
百里九忧心忡忡地道:“东西就埋在一念堂门口极有可能就是冲着你来的。”
“冲着我?”诺雅立刻恍然大悟:“难不成又是李茗祖那小人做的龌龊手脚?”
“今日你惹恼了他冲着他睚眦必报的性子肯定会处心积虑地报复你。”
“早知道他这样不知悔改当初就应该直接废了他得了留个这样的祸害干惹气生。”诺雅气哼哼地道:“今日多亏了泡泡机警。也怪我动作太慢否则绝对能够捉到那个为虎作伥的人明日直接去打肿他的脸。”
百里九也有点懊恼自己适才大意恐怕会留下祸患给他人可乘之机:“我们先回院子里将这件血衣处置了绝对留不得。”
两人将东西带回一念堂就着烛光用剑尖抖开来看果真就是一件溅了满身血迹的血衣豆沙色对襟刺绣罗裙上面并无任何破损。
百里九不敢疑迟将血衣丢进炭盆里焚烧干净了才端起散发着臭气的炭盆站起身来:“我出去一下。”
“你去做什么?”
“我把那些炭灰处置了一点痕迹都不能留以免授人以柄。你先休息。”
诺雅乖乖地应下将屋子里通了风心里难免有些忐忑难安思虑那李茗祖究竟又是耍的什么手段?自己又该如何应对?辗转半晌等百里九一身寒气地回来方才睡下。
也就是迷迷瞪瞪地刚刚合拢眼睛就听到鸡鸣到了上早朝的时间府里逐渐开始有响动。诺雅转个身搂紧了百里九的腰往他怀里拱了拱又安心地沉沉睡过去。
正是睡梦酣畅院子外面就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元宝在门外焦急地叩门:“主子不好了出事了!”
加上昨日夜里发生的事情两人正是焦虑担忧听到元宝这样惊慌心就是一沉直觉此事一定不小不敢耽搁赶紧起身穿衣开门。
“出什么事了?”
元宝焦灼地向着屋子里望了一眼然后伏在百里九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一脸凝重。百里九也是面色一变蹙了眉头。
“当真?”
“哎呀九爷这御林军都已经把将军府门口围拢起来了还有什么不能信的?老将军得了消息已经先去应付了赶紧想个计较吧。”
诺雅在屋子里将这话听了个真切走出来好奇地问:“怎么了元宝?御林军过来做什么?”
元宝望了一眼自家主子百里九知道隐瞒不过沉声道:“李茗祖死了。”
“死了?好事啊他恶贯满盈早就该死了。”诺雅愕然过后差点拍手称快。
“问题是李茗祖是被人夜半闯入将军府杀死的一剑从后背贯穿。”
“杀死的?”诺雅满不在乎:“他招惹的仇家太多了多行不义必自毙。”
百里九无奈地拍拍额头:“都说一孕傻三年你这还没有怀孕呢怎么就先傻起来了?”
诺雅这时候才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难道昨天夜里的血衣?”
百里九亦是一脸的凝重:“而且你昨日才刚刚与他在大街之上发生了口角太师府的两个家丁横死虽然是他人所为但你也难逃干系。”
“如此说来昨夜那黑衣人就不是李茗祖派遣来的!”诺雅心里一惊两人竟然全都猜错了!
百里九点点头:“不错有人利用昨日你和李茗祖的口角矛盾杀了他然后栽赃给你挑起事端。”
“是谁这样阴狠?而且有这样大的本事?”
“有没有可能是他气不过夜半潜入太师府杀了李茗祖?”百里九揣测道。
诺雅斩钉截铁地摇头:“如果果真是他断然不应该栽赃给我才是我相信他绝对不会害我。”
一旁的元宝急得直跳:“怕是还不止如此呢御林军叫嚷着要捉拿朝廷在逃要犯指的就是林夫人。”
朝廷要犯?两人的心里都不禁又是一沉对视一眼难道是身世暴露了?怪不得这次出动的是御林军而不是寻常差役或者士兵。
“他们还说什么?”百里九镇定地问。
“他们说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肯定是太师一状告到金銮殿上了随行的人里就有太师府的人说是要搜查林夫人的院子。”
“简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今年难不成是犯太岁?牢狱之灾不断。”诺雅愁眉苦脸地只能认命:“左右也逃不掉走吧皇上的旨意我们哪里还能违背?”
百里九一把拦住了她:“不诺雅你还是先躲一躲此事你到了圣驾跟前也是说不清楚平白多受委屈。不如先躲起来等我查出眉目找到行凶之人你再露面不迟。”
诺雅坚定地摇摇头:“我躲了出去岂不连累将军府?我林诺雅虽然不是行得正坐得端光明磊落的江湖汉子但是断然不会做出那样胆小怕死苟且偷生的事情。阿九这次不是我逞能而是事关重大我不能懦弱怕事置你于不仁不义。”
“好!果然不愧是我将军府的人!”院子门口传来一声喝彩三人诧异地回过头竟然是老夫人一身端庄的诰命夫人朝服头戴一品攒珠吉祥头面威风凛凛。
“皇恩浩荡信任我百里府天下人也都知道我将军府的人忠肝义胆磊落光明我们断然不会因为害怕责罚就逃脱那样会毁了自己的名节和清誉。诺雅今日飞来横祸其中是非曲直我也知道个清清楚楚。我相信李茗祖之死与你断无干系。今日老身陪你一起走一趟金銮殿向皇上陈明其中情由我就不信他李太师没有任何凭证就能让你受了委屈!”
诺雅不禁一愣一直以来老夫人都从未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今日一番铿锵言谈令她心里酸酸涩涩瞬间感觉到了被亲人呵护的暖意眼睛里骤然升腾起一层雾气哽咽道:“母亲不用了诺雅一再拖累将军府已经心里难安怎么能忍心再让你为了我奔波操劳。”
老夫人从容地摇摇头:“傻孩子你人微言轻太师又门生众多更何况此事牵连到太子府众口之下难免不敌。我这老太婆皇上怎么也要卖上两分薄面不会过于偏袒对方。”
百里九叹口气苦笑一声道:“看来与太子府交恶已经是在所难免如此倒是遂了另一人的意。”
诺雅自然知道他口中所言的“另一人”是谁还未决断老夫人已经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坚定道:“我们走!”
诺雅心里也是发虚不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阵仗如今老夫人陪在自己身边心里果真踏实不少微微一笑跟随在老夫人身后昂首挺胸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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