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诺雅急得几乎跳起来这叫什么事儿?她算哪根葱哪根蒜?让她去调和?搅合还差不多她巴不得两人狗咬狗她再从中间添点油加点醋让火更旺一些呢。
还让不让人好好看戏了?
秦、安二人都是恨不能将自己扒皮抽筋的人自己巴巴地凑到跟前不是腆着脸让人家扇耳光吗?这种受累不讨好的差使谁愿意去谁去可别落在自己的头上自己既没有这威望也没有这本事!、
林诺雅不自然地笑笑:“这事情的来龙去脉诺雅一无所知更不知其中情由唯恐弄巧成拙怕是要辜负老夫人对诺雅的厚爱了。”
那婆子似乎早就预料到诺雅会婉言拒绝恭敬道:“九爷外出还没有回来老夫人今日又身体不适头疼病犯了生不得气。府里只剩一堆丫头婆子一锅粥里挑不出个豆也只有姨娘您能说得上话向来聪慧识大体。还望您能够体谅老夫人辛苦为她担当一二。”
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而且又给诺雅脸上贴了金若是拒绝好像的确比较不太好张口。能不能处理得当那是一回事去不去处理则又是一回事。
一旁的纪婆子暗地向着诺雅连连使眼色示意她应下来。诺雅想了想也只得无奈道:“诺雅愿意为老夫人尽一份心力只是不知她老人家的意思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还是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那婆子精明地敷衍道:“这主子的心思我做奴才的不敢擅自揣摩只是这事已经传扬开来大家都搬着板凳等着看热闹呢既要平息了安夫人的怒火又要堵住大家的嘴还要顾全尚书府的颜面其他的林姨娘就自己看着办好了。”
其他的还有什么其他的?都说两全其美的法子不好找这是要让面面俱到啊?当她林诺雅是三头六臂的哪吒三太子呢?还是七窍玲珑的比干丞相?清官只需要秉公断案还难断家务事呢这和稀泥的差使也是学问弄不好就糊自己一身泥啊!
诺雅心里有微辞但是却没跟婆子发牢骚因为换成自己在老夫人这个位子上也是要这样要求的。
“诺雅自当尽力力求面面俱到一团和气。”林诺雅皮笑肉不笑地应承道。
婆子的话带到也就不再多言转身告辞回去复命去了。
诺雅疑惑地问纪婆子:“这样两面不是人的差使你为什么要让我应下来呢?”
纪婆子兴奋地道:“姨娘想来老夫人这是在考验您呢您可不能错过这样露脸的机会。”
诺雅嗤之以鼻:“老夫人那是见不得我作壁上观看热闹故意让我得罪人去了。”
纪婆子得意地摇头:“我以前好歹也伺候过老夫人一段时间她的心思我也能琢磨个八九不离十。今儿个您听婆子的各打五十大板连哄带劝将这事儿压下去顾全脸面就完了。咱办个干脆利落给老夫人看看。”
“纪妈妈你说得倒是轻巧让我一个侍妾去打两位侧夫人的板子我好大的脸。”
“咱这不是有老夫人发话了吗?扛着老夫人的旗去谁敢小觑咱。”
诺雅沉吟片刻觉得纪婆子有些话说的也是在理。以前自己觉得她过于见风使舵而且贪财所以总是看不上对她劝告自己的一些话从来都是当作耳旁风。如今回想起来她说的虽然世故了一些但是的确很现实都有几分道理。桔梗与暮四虽然忠心耿耿但是毕竟阅历少了一些过于耿直很多事情都不如她来的通透。
她站起身来:“那就麻烦纪妈妈陪我一同走一遭吧?我们见机行事若是有不到之处尽管提点。”
纪婆子高兴地应了得了自家主子另眼相看得意地尾随在诺雅身后径直向着浮世阁走过去一路之上两人都不说话暗自思量究竟如何是好。
秦宠儿的院子里灯火通明围拢了许多看热闹的下人。还未走近就听到秦宠儿愤怒的责骂声和女子啜泣着哀求的声音。
诺雅与纪婆子分开人群走进去秦宠儿手里拿着一根染血的皮鞭正指着地上跪着的一个婢女破口大骂:“一个不要脸的贱货勾引了我家的人还将一盆脏水泼在我的身上今天若是不打死你我都对不起我自己。”
那个婢子应该就是花容了她俯在地上只着两层单薄的中衣遍体鳞伤瑟瑟发抖已经没有了分辩的气力只哀求地看着一旁安若兮:“求安夫人开恩饶过奴婢吧?”
安若兮在一旁气得眼睛通红明显是哭过的都肿胀得像个核桃一样:“她好歹也是我的婢子要打要杀如何处置还轮不到你来定夺。”
“但是她胡说八道竟然诬赖于我可就关我的事了。”说完犹自不解恨不顾安若兮的阻拦扬起鞭子又抽了两下。
花容只痛得抽搐就连躲闪都没了气力。事情是中午时出的距离现在已经两三个时辰这丫头担惊受怕又衣裳单薄受了鞭笞哪里还能安然?
诺雅走过去冷眼旁观一脸悠闲:“秦夫人平时不是挺大的气力?怎么今日倒像是给人家挠痒一般?你痛快一点打死她死无对证岂不更好?”
秦宠儿抬头见是她冷冷地道:“你来做什么?这里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多嘴了?”
“自然是听说有热闹可以看过来看热闹来了。”诺雅幸灾乐祸地道。
秦宠儿环顾四周看热闹的人群恼羞成怒:“这热闹谁都可以看唯独你不行!”
听闻自己被林诺雅看了热闹安若兮难得同秦宠儿站在了统一战线上对着诺雅冷叱道:“我们两个人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掺合识时务一些回你的一念堂。”
“你们两个人争来吵去的也难分个胜负总要有个人评判是非对错才是。再说了你们这门也不关人也不赶不就是为了让大家伙看看自己有多憋屈吗?”
这话倒正好说进了秦宠儿的心坎里她一回府就听到这件事情传扬得人尽皆知颇多非议自然要当着大家的面审问出个是非曲直还自己名声。
她冷冷地哼了一声:“我秦宠儿向来敢做敢当光明磊落自然不怕看。”
诺雅默默地揉揉鼻子心里暗自嗤笑面上却不动声色。转头看地上的花容啧啧连声叹息道:“这样娇滴滴的一个丫头你们也都下得去手。那罪魁祸首皮糙肉厚的你们却放纵他一旁看热闹。”
诺雅指的是秦宠儿的那个娘家仆役他战战兢兢地跪在一旁却是毫发无伤眼睁睁地看着花容挨打不管不顾眼里有点怨恨。
秦宠儿气怒地一抖手中鞭子花容立刻瑟缩了一下满是惊恐。
“这样的贱皮子勾引人的狐媚子就是欠收拾。”
诺雅弯下腰帮她将已经不蔽体的衣衫整理好叹气道:“你也是糊涂为了一个薄情的男人这样嘴硬值得么?”
花容已经哭哑了嗓子病急乱投医啜泣着央求诺雅:“林姨娘求求您帮婢子求求情吧婢子真的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问你你可果真做了什么对不住你家主子的事情?”诺雅柔声问。
花容略一犹豫咬牙点头:“奴婢全都是被逼的身不由己。”这话却明显有一语双关的意味。
秦宠儿立即暴跳如雷上前就要扇她的耳光被诺雅好歹拦了。
诺雅暗地捏捏花容的手:“傻孩子那人夺了你的清白你找你家小姐做主就是怎地还忍气吞声地听他要挟?一再错上加错?”
花容一愣瞬间明白过来诺雅的意思转头看看那仆人无情无义的嘴脸又看看秦宠儿手里的鞭子知道自己今日若是嘴硬下去难保不被活活打死安若兮也护不了周全。心一横哭泣道:“他说他到秦夫人跟前讨了赏等银两攒够了会来娶我。”
“也就是说自始至终都是他在逼迫引诱你做事并非秦夫人直接授意是吗?”诺雅暗地松了一口气这丫头总算是个开窍的不傻乎乎地全都自己担在身上又暗地捏捏她的手:“老实说话我才能帮得了你。”
“林诺雅你什么意思?你这是相帮着秦宠儿开脱罪名不是?”安若兮第一个反应过来气冲冲地质问。
“老夫人让我给安夫人带个话”诺雅低声对安若兮假传圣旨:“她老人家说:秦夫人的鞭子可不像你下手那样无关痛痒她又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一条道走到黑的万一花容熬不过屈打成招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可就弄巧成拙了还是见好就收的好。”
安若兮一愣心里有点虚色厉内荏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有什么怕她说的?”
诺雅神色一凛淡然道:“那你只管去问老夫人好了她老人家眼明心亮自然给你一个合情合理的答复。我只负责带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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