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楚江抬起头却是一个从未见过的老者。
此时距楚江与贾穆一同上学已经过了小半个月。在这小半个月中楚江可以说是给贾家族学中的这些学生完美演绎了什么叫做学霸。
真正的学霸就是你上课当着先生的面睡觉先生还拿你无计可施。
在这期间贾家族学中的几个先生几乎都来找过楚江的麻烦然而包括贾穆之前口口声声说的最凶的秦先生在内每一个来找楚江麻烦的几乎都被楚江驳斥的哑口无言——身为一个穿越众又把贾诩的藏书翻了个遍对这个时代也有了足够的了解楚江表示完爆几个教书先生还是轻轻松松的。
因此到了后来对于楚江上课睡觉这种事情族学中的几个先生都是视而不见了。
毕竟你懂的东西还没人家知道得多人家不愿意听你讲课也属正常。
所以当楚江被面前这个老头叫醒的时候是有些诧异的。
看了一眼身边的贾穆楚江挑了挑眉意思已经很清楚了——这是谁?
见状贾穆才反应过来楚江并不认识眼前人于是连忙介绍道:“阿江这是张先生张先生只是偶尔才来族学中授课所以你之前没有见过。”
而就在贾穆向楚江介绍眼前人的时候整个学堂中几乎所有目光都集中到了这里。
对于楚江这位喜欢正面硬刚先生而且还刚赢了的同窗目前贾家族学中可以说是没有人不认识的了。
听到贾穆这么说楚江这才站了起来对着眼前的老者标标准准没有丝毫毛病可以挑出来的行了一礼:“学生见过张先生。”
看到楚江对老者行礼学堂中的其他学生不但没有失望反而更加兴致高昂起来。之前的教训让他们明白面前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家伙行礼可不代表着服软之前的那几个先生再被这个家伙驳斥的哑口无言之前这个家伙也是对着他们行过礼的。
用这家伙的话说行礼就是看在你是先生的份上给你个面子可是万一我礼都行了你还要找茬那就怪不得我了。
而看到楚江对着自己行了一礼那老者笑了笑并没有问为什么白天睡觉这种白痴的话只是道:“小家伙《论语》有云:“宰予昼寝。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土亏也。’此言何解?”
听到老者没有直接兴师问罪反而是开口考究而且选用的还是这个典故楚江嘴角不禁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张老先生莫非未曾习《论语》?”
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老头是哪来的但是单单是他从老头身上所感受到的精神力楚江就不会把这个老头当成普通人来看。至少目前为止在楚江见过的人中间这老头的精神力虽然比不上贾诩李儒他们但是比之蔡邕也只是差了一点。因此对于眼前这个老头楚江也是升起了一点兴趣因此才会说出这番话。
未曾习《论语》。
这句话放到古代不异于现在你指着别人的鼻子说你连二十六个字母都认不全。
要知道放在这个时代对于读书人来说《论语》几乎都是必学的内容。
而楚江这句话的意思也就很简单了——你自己没学过吗你来问我?
不过听到楚江这么说老者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是露出了一抹饶有兴趣的神色:“哈哈小家伙倒是牙尖嘴利。那老朽问你你既知《论语》又为何要行这连圣人都厌恶之事?须知以子我之贤昼寝尚且被孔圣如此斥责莫非小家伙你自认为比子我还贤能不成?”
老者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楚江不禁摇了摇头——你看看同样都是来找茬的这找的多有水平。和这个相比前几个教书先生简直弱爆了。
然而楚江只是道:“子曰:‘于予与何诛?’”——关你什么事?
这是《论语》中紧接着的一句话全文出自《论语·公冶长第五》:宰予昼寝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于予与何诛?”
大概的意思是说宰予大白天睡觉孔子说:“腐烂的木头不可以雕刻用脏土垒砌的墙面不堪涂抹!对于宰予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好责备的呢?”
而楚江说这句话的意思也就很明了了——孔圣人都表示这种事情他管不了了现在你来管我。莫非你觉得你比孔圣人还厉害不成?
听到楚江这么说老者微微一愣脸上兴趣更浓了。
他刚刚才用宰予来揶揄了一波楚江结果楚江转眼就用孔子来搪塞他一波眼前这个少年还真是才思敏捷。
轻轻一笑老者道:“老朽自然不敢自比孔圣不过少年人恃才傲物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闻言楚江也是轻轻一笑:“张先生说笑了。恃才傲物也要有才可恃。若是无才可恃岂不悲哀?”
挥了挥手老者道:“小家伙老朽可不是来和你斗嘴的。不过以你之才在这学堂中的确也没什么可学的了。老朽之所以多嘴几句只是不忍看你虚度光阴。若是你觉得在学堂里学不到有用的东西大可游学一番需知行万里路读万卷书。当然如果你真的无事可做的话可以到老朽这来坐坐老朽这里有些书你倒是可以看看。年轻人多读点书没坏处。”
楚江只是笑笑:“张先生之言学生铭记在心。”
点了点头老者也不管楚江是否真的听进去了就这么转身离开了学堂。
老者离开之后贾穆忍不住压低声音道:“阿江你可真是大胆居然敢和张先生辩论要知道就算是大伯对张先生都是客客气气的。”
“是吗?”楚江应了一声不过眼中却是闪过一抹思索。
就连贾彩都对这个老头客客气气的看来这个老头的身份也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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