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零四章

小说:帝名张三花 作者:修纸
    隔了那么远的距离答雅也一眼认出了那个人。准确的来说是认出了那匹马。

    有银灰色皮毛的马可是不常见。

    拍了拍身下火红色的坐骑答雅有些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山火那可是你曾经的同伴呢。”

    马匹嘶鸣了一声打了个响鼻也不知是想表达什么。

    一柱香的时间到了答雅偏过头去给自己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点了点头驱马走了出去。

    他经过的地方士兵们都自觉为他让出一条道路来。

    到了场中侍卫和张三花打了个照面。张三花微微愣了下而后反应过来面前这人是谁。

    几年前她被关在西荒营地时见过答雅身边的那个侍卫小哥。和之前相比他张开了些沉稳了些看着自己的目光有些复杂。

    是熟人张三花摸不准是不是该打个招呼。

    没等张三花拿定主意侍卫小哥先说话了。

    “张伍长是想怎么比马战还是地上打?”

    见对方没有和自己叙旧的想法张三花也就歇了这个心思她看了看侍卫手上拿着的长朔明白了这大概是个擅马战的。

    “地上打。”

    若是平时张三花定会选马战比试自然是要在对方的强项上击败他才有意思只是现在一事关身后同袍的性命而她现在实在是状态不佳还是稳妥些好。

    侍卫没说什么干脆地下了马又从马鞍旁抽出两把长刀。这两把长刀与西荒制式的刀一般长却是窄了很多。

    使双刀的对手张三花还没有遇见过。

    下了马张三花也抽出自己的大刀。

    两人对立张三花个字矮一头刀却宽一截看起来又有一种隐隐的和谐。

    无人充当令官当二人站定时这场比试其实已经开始了。他们先是静静站着互相观察着对方忽而一同蹬开脚下的沙子冲了出去。

    双刀的优势在于更加灵活可以互为掩护配合缺点在于在发力上比不了单刀。可两人兵刃刚一接触张三花就是一惊。

    好大的力气。

    虽然说是力气大但还是比不过自己。但如果缠斗下去却是很不利。

    因此张三花打定了主意要速战速决。

    想是这么想实际操作起来却很困难。虽然自己状态不好发挥不出最好的实力但肯定还是稳胜这侍卫一筹但怪就怪在每次眼看就要把他打趴下了可偏偏就差一点。

    差的这一点让张三花很是别扭。

    如果还拿不下他她只能下杀手了。

    这三场比试张三花都没准备下杀手因为她不敢激怒答雅。可现在她手下留情对方却招招致命张三花也有些怒了。

    两人手上又走了几个来回西荒那边看得叫好东华这头默不作声。张三花杀气盈于双目侍卫双眼与她对上的同时就是一震慢了一拍眼看张三花的刀就要落在他的脖子上。

    “噗——”

    侍卫倒退了好几步才站稳用手背蹭了下自己脖子拿到面前一看一手的血。

    就在刚刚他也以为自己要死了。只是不知为何张三花也慢了那么一点点才让他捉住机会用刀当了一半然后借力退开。

    看向张三花张三花却没有看他而是望向另一个方向。

    张三花在看答雅。

    她杀机涨到最高处时忽然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捏了一把有一种窒息带来的晕眩就像鱼被抛在岸上暴晒虚弱的无力挣扎。

    张三花竭力让自己握着刀的手不抖却无法使脸色不那么苍白。

    侍卫发现了这一点觉得可以乘胜追击。

    “张伍长果然有两把刷子这次换我来与你一战!”

    又有一人骑着马出来了他一脸的大胡子看不清相貌略有些轻视地看了侍卫一眼。侍卫犹豫了一下收了武器默认了他败下阵来的事实。

    赢下了第一场张三花身后的战士又是兴奋又是担忧。有几个自认武艺不差的蠢蠢欲动又想向张三花请战。张三花回头狠狠瞪了他们一眼他们乖觉的又不作声了。

    “我叫花椎阿附城花部的首领。我手下的儿郎之前可没少被张伍长你照顾怎么比一场?”

    张三花已经稳住了心神乍一听这人姓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愣了愣神然后才重新看向花椎点了点头。

    “张伍长刚比过一场必定劳累我也不占你便宜再等你一炷香时间。”

    有时间休息自然是好。张三花想即刻往地上一坐可众目睽睽之下又不能如此失了威严左右看了看重新上马。

    至少可以歇歇腿。

    侍卫走回答雅身边脸上带着羞愧。答雅扫了他一眼并不很在意吩咐他先去找军医包扎一下。

    输了一场没关系还有两场。

    就算三场都输了也没关系他又不着急。

    看在她当年出言提醒他的份上他不要她的命只废了她就行。

    一炷香的时间转眼即逝。这回又要比马战了。

    马战的胜负关键在于借用马力。嘶风的品质比对方的马好上一阶它又和张三花配合默契虽说张三花之前耗费了不少力气但要赢应该不难。

    可是那种别扭感又出现了。这回不只是张三花嘶风都有所感觉。嘶风再聪明也是马想不出到底为什么渐渐的开始有些急躁。

    觉察到嘶风的不安张三花控马退出了一段距离扯了扯嘴角拍拍他的脖子表示安抚。嘶风甩了甩头再看对面那马觉得甚是恼怒咴咴地叫了两声。

    像本马这么厉害的神骏怎么就干不掉对面的弱鸡呢?嗯一定是背上的人太菜了。

    见嘶风还不安分张三花又使劲拍了一巴掌。嘶风喷了个响鼻老实了。

    心脏的重压越来越明显张三花胸口闷得感觉再大口吸气也吸不到多少到肺里。

    人在窒息的时候眼睛会突出面色会发紫根本就无法思考。但是张三花在心脏上的重压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后忽然脑中“轰”地一声似乎灵魂从身体里飘了出来。

    眼前的世界纤毫毕现所有人的动作变得缓慢但心脏的痛苦也被几倍的放大。

    这么痛苦着张三花以一种灵性地直觉驾着嘶风朝花椎冲去佯攻藏马腹刀向斜上送出。

    两马分开张三花重新坐回马背花椎被挑落马下。

    又赢了。

    东华的士兵抑制不住地喊出声来他们熊抱使劲拍着对方的背。

    张三花的脸色更白了白的有些透明。

    答雅察觉到有些地方不对但觉得不是什么大问题。现在所有人都在等他下令。

    虽然阵前比斗是他们输了但他完全可以不认。只要这群东华人死绝了谁知道他答应过什么。

    心有所感张三花又望向了答雅。然后取下挂在马上的弓引箭。

    这一股杀气让答雅能很明显的感觉到额头有些凉。

    如果他反悔张三花手中的箭便会立即射出。她的伍会全灭他可能会死可能只会轻伤。

    再次感受了一下额头的凉意答雅舔了舔嘴唇抬起了手。

    “扎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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