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九章 审一审,审一审

小说:疯妃传 作者:金无彩
    来的几人在路上便听说了花锦院发生的事情俱各沉默下去。

    因这小佛堂连着花锦院的正房索性众人便都移了过去。

    便在这过程中沈信言携了沈濯的手不动声色地轻声问她:“微微还查到了别的什么没有?”

    沈濯没料到他竟能来问自己的意见惊喜交加忙低声告诉他:“有有有——”

    沈信言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手却不令她继续说下去。

    沈濯会意沈信言这是要一会儿让自己当着众人的面说。

    深吸一口气沈濯觉得斗志昂扬。

    草草见了礼众人落座。

    沈信言淡淡地看了看坐在上首的沈老太爷和韦老夫人拱了拱手:“我问案子还请父亲大人不要动用威压不然事情就会再多一重麻烦。”

    沈老太爷瞪起了眼睛十分想要现在就发脾气。

    韦老夫人低头看着自己袖子上的花纹开口道:“你问吧。承儿除了是你儿子也是你父亲的孙子。他又怎么会阻挠你查找凶嫌呢?”

    沈老太爷哼了一声终究还是嘀咕了一声:“最烦看你们母子俩装模作样一唱一和!”

    沈信言这才将目光移开温声先问冯氏:“二弟妹。”

    他神情温和冯氏却如临大敌忙要站起又觉得不妥遂欠了欠身坐了个椅子边:“是。”

    “父亲大人说请你查问过了那日家中下人所有的行踪不知可有什么异样?”

    冯氏果断摇头:“并无异样。除了那两个媳妇当日便不见踪影其他的人当时所在皆有人证。”

    沈信言点头:“那事发之前府中人事可有什么变化?”

    冯氏愣了愣想一想方道:“那之前是大嫂在管我所知并不详尽。不过那两个媳妇的家里因事发后找不到她们了我去查时却发现两家子都在事发七天前便送去了庄子。”

    沈信言紧跟着便问:“谁送去的?”

    冯氏努力想了想回头看吕妈妈:“你记得么?”

    吕妈妈垂眸道:“小鲍姨娘直接把人发了去的。说有事让他们做还让送了他们过去的车夫给庄头儿带了口信让看好了。”

    小鲍姨娘身子一抖猛地抬起了头狠狠地看着吕妈妈。

    那边两个媳妇听了也激动起来:“看好了?!什么看好了!姨娘你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沈信言深深地看了吕妈妈一眼对两个媳妇道:“你们稍安勿躁。”

    便又问鲍姨奶奶:“姨奶奶那几日在做什么?”

    一个家里鲍姨奶奶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沈信言的眼神。听见问话她先抖了一下想起来沈老太爷就在身边胆气壮了三分道:“什么都没做呆着。”

    沈信言点头:“我承儿出事之后也没做什么?”

    鲍姨奶奶冷笑一声:“老夫人将我院子都看起来了我能做什么?”

    沈信言便转头去看沈濯。

    沈濯立即道:“品红出去过两趟。有一趟还出了府回了鲍家。当天下午鲍家的人就去了那两个媳妇所在的庄子。可是无功而返。”

    众人目瞪口呆。

    沈信言轻轻地笑了起来大袖一摆满眼都是骄傲:“咱们接着说。”

    看向贝嬷嬷和宝钿:“三房紧邻花园那日可瞧见什么异样了?”

    贝嬷嬷站在那里没敢抬头:“没没什么异样。”

    宝钿忙插嘴道:“头天晚上风大吹落了不少枝杈和树叶。我们本来扫的是院子周遭没想到三小姐从桐香苑过来时路上险些摔了。虽不是什么大事贝嬷嬷怕回头三夫人出去散步不安全遂留了我在房里陪着三夫人领了人过去扫了路。见那守园门的两个人没事做便也找了她们去帮忙。”

    沈信言又看向沈濯。

    沈濯点了点头:“后来溪姐儿跟着贝嬷嬷去了醒心堂外头摘花儿那几个人打扫完了约着一起去偷懒吃茶所以园门那时候没了值守。”

    宝钿脸色一变忙也低了头:“这可真是……我们就不知道了。”

    沈信言嘴角一弯:“那么当时该打扫的人去了哪里呢?”

    问着这话眼神却看向了吕妈妈。

    吕妈妈就似不知道一般双手笼在袖子里老神在在地站在冯氏身后低头研究冯氏坐着的高足椅的椅背。

    沈信言的笑意有了三分寒意:“花园的人为何不在?”

    沈濯的下巴抬了起来:“吕妈妈我爹爹问你呢!”

    吕妈妈好似刚听到一般啊了一声微笑回答:“因那天当值的婆子有事请假托了老奴。老奴就去吩咐她们给各院送了新鲜花儿去。”

    沈濯盯着她:“不过是送个花儿不必全都遣走吧?而且临走的时候也不必让守门的看好了闲杂人等不许进吧?连修剪的都头天就支去了外书房?”

    沈信言挑了眉看向吕妈妈顿了顿问道:“那时承儿还未出事主持家务的想必还是大夫人。我不知道吕妈妈怎么会有这样的威势和心情一夜之间竟管了那么多的闲事?谁给你的权力?谁给你的胆子?”

    说着这话目光却转向了冯氏。

    冯氏已经面白如纸战战兢兢地看向吕妈妈。

    吕妈妈终于抬起了眼睛腰背也直了起来:“大老爷您别吓唬我们夫人。她当时病着什么都不知道。”

    沈信言探究地看向她:“她什么都不知道?那看来吕妈妈是知道些什么了?”

    沈濯忽然明白了过来。

    自己一向的疑心没有错那些异样就是吕妈妈在刻意替小鲍姨娘的人清场!

    沈濯静静地握起了拳头眼睛紧紧地盯住了她。

    吕妈妈直视沈信言丝毫不惧。

    沈信言却不与她斗这个转向了小鲍姨娘:“小鲍氏我觉得你还是说一下吧。你让她们俩杀我的儿子总该想到我会追查。这样大的风险你是怎么打动她们的?”

    小鲍姨娘还没吭声两个媳妇已经争先恐后地嚷了起来:“她说会把欺负我的大伯一家都卖到煤窑子去!”“她说要供我儿子读书日后出籍考进士!”

    沈信言只看着小鲍姨娘。

    小鲍姨娘桀桀怪笑起来:“哪儿那么费事?她们俩一个是寡妇私通小白脸一个是偷了我姑妈的两只玉镯!我但凡说出来她们也是个死!”

    两个媳妇委顿在地。

    沈信言了然:“然而那送去庄子的两家人又是怎么回事?”

    小鲍姨娘的目光转向了吕妈妈森然道:“我让把人送去是让他们悄悄地先走。我准备了钱和首饰足够那些人在外头过好日子的。然而他们却没能走了。”

    原来如此。

    沈信言看向吕妈妈:“看来有人帮了你杀人还帮了你暴露。这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顿一顿见她还不吭声又看向沈濯:“那个替她传话的人呢?她不可能亲自去庄子上安排。”

    吕妈妈身子一震看向沈信言的眼神凶狠起来。

    这下沈濯也有些茫然了:“这个……”

    沈信言弯了弯嘴角安慰她一句:“无妨。”

    大袖拂了拂膝头看向冯氏:“这是二弟妹的人还请二弟妹自己问问。她到底都做了些什么?还有谁是勾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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