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针对有文化是否靠得住的问题争论于是只是淡淡一笑并没说什么。
邱明良则继续说道:“听老钱说远军出事的那天你们在一起喝酒是这样吗?”
他点了点头:“是的那天喝到很晚他还有些喝多了。”
邱明良叹了口气意味深长的说道:“所以说酒不是什么好东西轻者误事重则伤身远军这么惨痛的教训以后要引以为戒万万不可重蹈覆辙。”
这番话看似语重心长其实却是暗藏玄机。
他无法判断邱明良的真实意图自然不敢随口乱说只好诺诺应允。邱明良也是点到为止话锋一转笑着问道:“你猜猜看云顶俱乐部到底有多少成员啊?”
他想了想笑着道:“二十或者更多?”
邱明良摇了摇头:“没有那么多迄今为止算上你也不过七个人而已。”
他惊得张大了嘴巴:“天啊这么少!我太荣幸了。”
“这已经很多了按照我和老贾最初的设想四五个人足矣否则何谈精英二字?”邱明良颇有几分得意。
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连忙又问:“远军是俱乐部的成员吗?”
邱明良叹了口气:“他甚至都不知道俱乐部的存在。这并不是故作神秘而是对成员的要求比较高而已。”
他愈发惊诧沉吟良久最后还是忍不住试探着问道:“邱副市长我有几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说说看。”
“按照您的说法云顶俱乐部个个都是云州的社会精英而我相去甚远根本也不挨边凭啥被吸收进来?另外二哥不止一次的说我是在忽悠他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选择信任我呢?难道他是开玩笑吗?”他一口气问道。
邱明良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思片刻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你现在确实不算是社会精英但不等于将来不是在老贾眼中你是个潜力股吸收进俱乐部也算是一种投资。至于说到信任嘛我觉得应该辩证的看人与人之间不存在绝对的信任而且信任的前提是驾驭能力如果自信能够驾驭对方当然就可以选择信任咯。否则即便你拍着胸脯、拿祖宗八代发誓赌咒老贾也不敢信任你说对吗?”
他恍然大悟同时也深感不安。
贾东明的自信当然不是大风吹来的这么多年不知道淘汰了多少对手才能坐稳云州大哥的位置而我的这些把戏能逃得过那双如鹰隼般的眼睛吗?
苏焕之、贾东明、赵天成这三个人的实力自然不必多说即便是夏凡看起来好像是在孤军奋战实际上谁知道背后是否隐藏着强大的势力。
而自己夹在这些人中间情况非常微妙。
每个人都可能将我当成棋子当然夏凡没准也面临着同样的处境。两个小人物就等于是两个过河的卒子只能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直面厮杀一旦过河连头都不能回只能拼死向前。
见他沉默不语邱明良淡淡的继续道:“不要想那么多人生就是在摸着石头过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没有谁能预知明天会发生什么用你自己的话讲就先忽悠着呗。”
“我明白了。”他轻声说道。
天色渐晚转过一个山坳沐浴在夕阳余晖之中的北凉禅寺便出现在眼前。他把车开到了山门前还没等停稳邱明良便拉开了车门。
他见状也赶紧跟了下去本来是想献殷勤不料却被邱明良挥手制止只好老老实实的回到了车里。
北凉禅寺白天是对外开放的但此刻早已山门紧闭邱明良提着皮箱拾级而上推开小角门直接进入了寺内。
大晚上的一个副市长偷偷摸摸的跑这儿来干什么难道是研究佛经?他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看来这个局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得多。自己之前只是专心业务对此估计不足如今身陷其中方知凶险无比现在真是进退两难不知所措了。
他降下车窗点上一根烟默默的吸着。
天已经黑了夜晚的山风涌进来在车厢里盘旋呼啸搞得他心情愈发烦乱。
忽然一阵悠扬的钟声传来在寂静的山谷中久久回荡清脆空灵仿佛有魔力似的令他那颗烦乱的心顿时平静了下来。
他开门下车侧耳倾听。
钟磬之声伴随着梵唱从北凉禅寺中飘了过来与阵阵松涛融为一体好似天籁之音其宁静祥和与浮躁的世界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第一次聆听这种充满了智慧和禅意的声音不禁有些痴了。
良久随着几声悠扬悦耳的钟声梵唱停止周围瞬间便恢复了宁静抬头望去一弯新月挂在半空之中似乎正在用深邃的目光俯视世间的贪欲和纷乱。
他默默的站在车外心情如同月色般的平静。
人生就是一盘大棋不论对手是谁只要按照自己的思路走下去即可胜败输赢也许早有定数何必过分纠结呢?他想或许邱明良说得对有时间的话真应该研究下佛经让自己的人生智慧进一步的升华。
正琢磨着忽见山门缓缓开启邱明良和一个身披袈裟老僧走了出来。
老僧个子不高骨瘦如柴但须发皆白且气定神闲。身材高大健硕的邱明良站在他面前竟然显得有些卑微矮小。
两个人在低声说着什么邱明良的态度异常谦恭不住的点头最后双手合十深施一礼。而那老僧则岿然不动只是单手打了揖便转身飘柔而去。
邱明良规规矩矩的站在原地直到山门完全关闭这才下了台阶快步朝车走来。
回去的路上邱明良一言未发。
他偶尔从后视镜偷偷瞄一眼发现这位副市长正襟危坐双目紧闭神态从容似乎入定了一般。
这老僧肯定就是济通大和尚有机会我也该来拜访下他默默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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