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卧牛村族民一听刑天又要惹事顿时心底齐齐一哆嗦立马有六七个人扑了过来。
这刑天真要惹怒了风仓这唯一的救星那卧牛村可真的是没救了。
“你小子还不闭嘴?”
冶炼师浊罕仗着力大率先上前没想到人影一闪拦住他的却是他的儿子铸图:“阿父君上自有道理你不要拦他……”
接着翼离、乌瓜、橫轼等人站成一排坚定地挡在众多族老面前。
这种局面倒让浊罕等人呆在当场想不到刑天并非一人不知不觉间形成了自己的势力。
刑天碰了碰挡在身前的乌瓜和铸图越众而出任凭两条手臂青肿不堪依旧毫不在意紧盯着脸色不虞的特使风仓笑道:“风仓大人这一次我卧牛村自然是遇到了一场危机但未必不能化解大不了在图腾之火面前盟誓看我刑天做的对是不对?”
图腾战士绝不敢在图腾之火面前说谎否则必然遭到反噬。
所以刑天并不担心有人敢说谎。冷哼一声语调一转淡然道:“我卧牛村的事不过是小事但大人自身的这场危机恐怕是不太好度过了吧?”
风仓眼睛一眯心中逐渐下沉心道:难道这小子看出了什么?
风仓表面依旧不动声色断喝道:“山野小子知道什么大事休在这里胡说八道。本人深受族长信赖前途似锦好得很……”
“哦?原来是这样啊。”刑天扫了一眼风仓身后的风马部护卫奇道:“呵呵原本我还以为大人是在部落中过得并不顺心出来收季贡却连自己的家将仆从都带不出来。如此身边才有这么一堆多不听话的东西……”
风仓心神剧震想不到自己的窘迫果然被这个小子看得真切有心追问请教但刑天却已洒然转身离去头也不回地说道:“这里自有其他人整理季贡在下也要找人治疗臂伤了。大人若是不嫌弃我那里还略有水酒不知大人可愿一起聊聊?”
说完刑天立定转身微笑地看向风仓。
现场所有人都是呆愣愣地看着这一幕只觉得那刑天行事处处出人意表却又招招占据先机除了给人留下凶悍的印象之外此时又多了一层神秘色彩。
便是仓磐也眨巴眨巴眼睛看向大儿子启罗放佛重新认识自己的孩子一般。
风仓几次三番想要拂袖而去但对方的话语却在他脑海里如何都挥之不去相反却是越来越清晰甚至引人发聩的地步。
风仓人虽贪婪但也不是愚钝之辈自己在族中的地位的确随时都有被取代的可能尤其这次随自己而来的敷纪更明显一副取而代之的嘴脸如何让他心中能安稳?
罢了就姑且信一次就算对方是胡说八道自己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于是风仓哈哈一笑朗声道:“久闻贵部有上等好酒正好尝尝。”转身对众护卫喝道:“看好这些族民的季贡那些坚皮都是生的看他们处理一下然后装车带走!呃两位敷统领你们也要好生看顾让这里的巫医好好治疗!”
“是大人。”没了敷纪和敷廉剩下的头领不敢怠慢恭敬地应了下来。
风仓面带笑容穿过众人随着刑天走向老阿嫲的偏僻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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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天的手臂用怪异的蛇皮缠牢蛇皮青黑发亮刻录着诡异的蛮纹湛莺用薄木片从陶罐里刮出一层黑色的膏状物均匀地抹在蛇皮之上。
当蛇皮上的纹路全被涂满这种黑膏之后纹路猛然闪亮蛇皮倏然勒紧!
即便是意志力强悍的刑天也忍不住闷哼一声头顶见汗!
“好了!”湛莺一脸的不高兴但手脚麻利地从刑天手臂上将蛇皮解开翻看一番。
只见此时刑天的手臂除了还有些红肿汗毛有股被烧焦的味道之外原本的断骨之伤竟是完好如初了。
刑天欣喜地活动了一下手臂感受到骨骼已经弥合完整但还是略有酸痛。这不要紧根据刑天以往的经验只要十天左右骨骼上的伤势便可以完全好彻底。
巫族的巫术果然犀利!
刑天欣喜不已旁边的湛莺却是把瓶瓶罐罐摔得震天响。
毫不顾忌旁边风仓略微尴尬的笑容。
“怎么?湛莺妹妹心疼你刑天哥哥的伤势了?”刑天习惯地犯着口花花。
“呸!”湛莺怒目圆睁喝道:“刑天虽是哥哥但也不合格的很。”
“我怎么不合格了?”
湛莺一指老阿嫲的药柜道:“全部落的续骨蛇皮一共就百十来张老阿嫲说那可是青兕部留下来的古物上百年都不舍得用上一张可自打有了哥哥短短十几年用了个干净……”说完抖了抖手里卷成袜子般的“续骨蛇皮”气不过地道:“这已经是全族最后的一张了索性你再去断一条大腿给你用了算了!”
刑天哈哈一笑顺手一把抢了过去“妹妹既然如此有心这东西哥哥收了!大腿的事以后再断东西先留在身上以防万一!”
“你——”
湛莺气得直翻白眼跳起来直接一脚将刑天踹翻在地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旁边的风仓看在眼里忍不住哈哈一笑道:“哈哈哈小兄弟倒是很会逗女孩子嘛……”
刑天端起木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药茶淡淡道:“特使大人说笑了这是自家妹妹从小打闹惯了的。”
风仓浅浅一笑并未在这些边缘问题上牵扯太多直接说道:“刑天老弟当然让人刮目相看竟然能够在公平比武之下赢了敷纪。这简直……”
“大人与我之间不比如此客套。咱们还是直入主题吧!”
刑天放下茶杯紧盯着风仓双眼道:“从小人记事之日起大人便是征收季贡的特使直到今日可有十几年了吧……”
“二十一年。”风仓答道。
“二十一年大人一直负责征收事宜涉及巨大的利益看来大人当为风马族长之亲信了。”
“那是当然。”风仓傲然答道。
刑天干笑一声又道:“我记得当年在风大人手下做事的副手那个什么草壬的如今好像做了大人的顶头上司总揽季贡事务的大总管了吧?”
当!
风仓将手中木头茶杯丢在桌上猛然起身怒道:“小子我可不是到这里受你欺辱的……”
“哈哈哈大人莫怒我不过说了实话而已!”刑天连忙上前将风仓扶回座位倒茶递给对方道:“如今我说一句其实我们卧牛村与大人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出了事跑不了你也跑不了我……”
“何以见得?”风仓露出嘲讽的表情心道: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我看你能说出个什么出来。
“大人久居要位说明您被族长信任但始终不得升迁又说明在族长眼中大人能力有限不足以提拔……”
风仓脸色发黑但却没有再次动怒。因为对方说的不错。
刑天继续道:“对于某些想要掌握部落中实际利益的人来说相比于那些能力强悍又能立功的要职人员大人的位置无疑是最好争取的。因为他们只要做到两点便足以。一是取得族长同样的信任二是在功劳或是潜力上超过大人即可!”刑天指了指门外“敷纪就是这样的人物。大人我说的可对?”
风仓沉着脸嘴硬道:“你这都是猜测敷纪虽有背景但想要动我的位置却是做梦!”
“那大人可否如实回答我几个问题……”
“第一大人扪心自问这敷纪背后的势力是否跟大人有的一比甚至略占上风呢?”
“第二他们与族长之间的关系是否也可以和你争一日高低呢?”
“第三族中像大人这样素来没有军功却能安然坐于高位的又有几人呢?而最近这敷纪方面的势力有没有故意挑衅招惹过大人呢?”
随着刑天的问话风仓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风仓张了张嘴想要回答却见刑天嘿嘿一笑道:“大人不用说了我从你的脸上看到了答案……”
“如果他们的势力与大人不相上下与族长的关系又是同等重要再加上风马族长喜好猛士……大人能够居于此位定然不够安稳只是靠着平日里积攒的信任勉强支撑罢了。大人你说他们会没有胆子取代大人的位置吗?如果最近这些人还找过大人的麻烦那无疑是试探大人的底线已经做好了取代大人的最后准备……这一次**就算大人一味忍让恐怕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的了。”
刑天切中要害令风仓怔然当场。过了许久他方才长叹一声缓缓道:“敷纪等人来头不小。乃是风马三十部之一‘烈蹄部’族长的侄子。三年前烈蹄族长之女嫁入风马部敷纪作为随侍护卫一起归附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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