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东方旭看着东方辰耀好半晌才收回眼神“辰耀可知父皇为何将你留下”
“为高运一案父皇放心儿臣定会秉公办理的”为防高氏求情闹腾此事东方辰耀特意不许任何人告知高氏不论如何高运他都不能轻易放过
“你做事向來有分寸这点信任父皇还有”东方辰耀这话算给东方旭吃了一颗定心丸“父皇留你下來是想问问你与静雨如何了该不会怪父皇插手你的家务事吧”东方旭此事俨然是一位关心儿子的慈父
东方辰耀闻言一顿“她……很好”其实自从将她从国公府接回后他们虽也见面可除了那些客套话还未说过什么她应该还好吧
东方辰耀言语间的犹豫与眼中的走神东方旭皆看在眼中“朕问的是你们”看到东方辰耀的不解东方旭拿起桌上的茶盏轻呷一口开始替他解惑“桓国公找过朕怕你们夫妻因他失和便让朕帮着说几句话”其实乔静雨那孩子他也喜欢为人温和不失礼比起辰耀身边那些个花花绿绿的不论哪方面都不知要好多少可辰耀对她却偏偏不冷不热的
“桓国公多心了我们挺好的”如果沒有争吵就是好的话他们确实挺好的
“辰耀啊朕知道你当初会选静雨成为你的太子妃皆因朕有令你母后当时也不中意她她嫁给你这么几年又无所出心中不满更甚可辰耀静雨毕竟跟了你这么多年桓国公再不理朝事看在静雨的面上也偏帮过你几回这些你都不要忘了日后不论你身在何位乔家人不要亏待了他们只求一个安稳”自己在位东方旭不担心可一旦撒手人寰他这个万人之上的位置会使人做出许多悔恨之事只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少几件尤其是有的人一旦离去便不再回來;而对于乔静雨他也有愧意若非他的意思凭乔家的威望她不入皇家她的夫君绝不可能纳妾许是他害了她
“儿臣明白”东方辰耀一边应着东方旭的话一边思索着乔静雨前几日好像被母后召见入宫不知母后可有说什么
“你与辰言是兄弟你是他们的兄长更是一国储君该有的肚量还需有你若真登位了还有仰仗辰言之处你们兄弟不和朕如何放心将这国家交与你”东方旭行事果断有时甚至狠厉可现在他更像一位父亲为了儿女思量着他们日后的路不知不觉中他额头已爬上了细纹于君他忧国事天下;于父他虑子女不睦;于夫他难暖佳人心戎马半生守得这江山可心又安稳了几日
“儿臣知错”东方辰耀低头看不出他脸上的情绪而再次抬头时依旧温和
东方辰耀从御书房出來便去了凤鸾殿豪华的宫殿经宫女通报他进去时皇后早已在殿中等他
“儿臣见过母后”
“免礼辰耀來母后这所谓何事”为免人口舌他很少到凤鸾殿來來了定然有什么大事若是无关紧要之事让乔静雨來请安之时带过來便是
“只是有些日子沒來向母后请安也无别的事”想问的话他不知如何开口便搪塞着他也后悔怎么就來找母后了
皇后看了一眼身旁的大宫女看惯了眼色行事的大宫女点点头带着其他人就退下了偌大的宫殿只剩下他们母子两人“人都走了有什么要说的尽管说”皇后以为东方辰耀要讲之事甚大便支开了其他人
“母后找过太子妃”最终他还是问出了口
“怎么她向你哭诉了辰耀若不是她现在的太子妃该是你表妹你俩从小青梅竹马母后怎么看怎么般配偏偏冒出个乔静雨你父皇还处处偏袒着她如此她还不知足竟让她那爷爷与皇上道委屈你父皇可有责怪你”前面一半有着不甘最后眼中却满是关怀
“母后都过去了她已是儿臣的太子妃表妹也已嫁为人妇”他怎会不知母后心中念的是何人他曾也以为他的妻会是一同长大的表妹
“母后本也想着既然是你父皇的意思她也算乖巧嫁给你了也就罢了;可她呢这么多年一直无所出桓国公竟然还在家宴时帮着东方辰言早知如此母后也不会让你表妹这么早嫁人倒不如先委屈她做太子侧妃待有身孕再扶正便可”
“母后事已如此您就别操心这些了况且废立沒有父皇同意也是不能的”往事不可追东方辰耀并沒有想过这些甚至对皇后的想法有些诧异现在的他并沒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高氏的孩子你命人看着些莫让人伤了有一点母后也要嘱咐你在高氏肚中孩子出生之前别再往府中纳人对高氏也可迁就着些乔静雨若有什么不满的让她來找我”太子府虽不比后宫人多可那些小心思不一定会比后宫少她无法亲自盯着却也不忘叮咛这是她的第一个孙辈不能出任何意外
“儿臣谨遵母后教诲”
“辰耀高氏若生下个男孩好歹是皇长孙你的地位也更稳了她兄长的案子若能拖便拖段时日”皇后的顾虑与皇上不同只要这个孩子能保住她无所谓插手一下政事求皇上将此案暂且搁置
“此案父皇已交由儿臣主审拖不得”高运的案子他不想拖也不能拖此事已在民间众说纷纭若再不结案不光他的声誉受损整个东逸皇室也将失信于百姓民心不可失这是他作为储君的第一天便知晓的
“既然如此许高氏生下孩子后提高她的位分”他已下了决定皇后也不再多言毕竟得皇上心比其他重要否则也不会让他娶了乔静雨这种娘家逐渐无势的名门之女
“儿臣明白”皇后的话他基本不会违逆但心中的某些想法也不会轻易为谁改变有他自己的主见有他可容忍的妥协
“可还有别的事”
“儿子也无旁事不扰母后休息了儿臣先行告退”一个请安慢慢转身走出凤鸾殿皇后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感觉有些事情似乎在改变着……
东方辰耀行至宫门时正好遇上了从锦瑟殿回府走在他前面的东方辰言“三皇弟”东方辰耀叫住了前方刚踏出宫门的东方辰言
“太子殿下有何事”转身看到在身后与自己一同出宫的东方辰耀淡淡问着好似只是一句应付罢了
“方便至太子府见个故人吗”那个人必须让辰言带走
“太子真是为柳燕尔煞费苦心本王还是那句话沒空”一个宋梦琴已够他麻烦再來一个柳燕尔他真不知要如何面对雪凡音了东方辰言深知藕断丝连最后受伤的一定是他要守护一生的那人
“你我兄弟叙叙旧可有空”虽然与东方辰言暗地里斗了这么些年可发现有的事好像只放心与他讲嘴角挂着无奈的笑容
“太子殿下的命令臣弟怎敢拒绝”虽是下位者可那周身的气势语态分明是个上位者这宫门口已拒绝他一次而他分明是让自己去太子府若在拒绝未免拂了他面子这倒罢了最怕柳燕尔是他的人万一趁他到宋府时去找凡音那傻丫头哪知如何应对相反自己去一趟除了耽误些时间也不会如何
“如此走吧你的车马呢”东方辰言步行出宫实在少见可他忘了他自己此时亦是如此
“想些事你呢”东方辰言苦笑一时间竟忘了方才已让车夫先回去不过他也注意到了与他一样反常的东方辰耀
“彼此彼此”东方辰耀看了看自己难得他们如此同步“我的马车在宫外等着三皇弟若不嫌弃一同去太子府”说罢已率先迈步朝自家马车走去
反正要去太子府自己的车马又不在走路去他才沒那么傻很爽快地与太子一同上了马车
“真是难得你我多久沒在同一驾车马中了”无心事的日子总让人怀念他们幼时都是兄友弟恭的而一切的转折点或许是凤皇贵妃的离世东方辰言的履立军功渐渐地把他们逼到了对立面
东方辰言摇头除了母妃的点滴他几乎不回忆往事若非东方辰耀提及他压根不会去想这些沙场上刀尖上的日子朝廷中尔虞我诈的时光他沒有闲暇顾及那些难以回头的事他只能一心往前稍有不慎便是赔上性命
静谧弥散在狭小的空间中许久不见的沒有争斗的心平气和在两个各怀心事的人心中沉淀马车依旧朝着目的地奔跑着太子府的马车显眼一路无人敢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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