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凡音松开东方辰言越握越紧的手大着胆子一步一步走近妇人“大娘你别怕我们是受您儿子所托來看看您的”妇人听见儿子两字比之前更为激动
她紧紧抓着雪凡音的手“渠儿渠儿他还好吗他们有沒有对他怎样”神情中有着不可掩盖的担忧与惊慌“你们是何人从未听说渠儿有如此有权势的好友”探究的眼光打量着雪凡音与东方辰言一行人能在牢中如此肆意横行让牢头如此卑躬屈膝的定然不是普通人当目光落在东方辰言身上的那一瞬她马上收回了因为那男人的目光冷得吓人
“放开她”冰冷而又威严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东方辰言审过一些案子见过一些人犯他知道有的人犯激动起來就会随意伤人这妇人如此攥着雪凡音的手他真怕一不小心就伤了雪凡音到时躲之不及
雪凡音看着面前颤抖着双手的妇人分明是被东方辰言吓到了柔声对着面前的妇人道:“大娘你别怕他沒恶意的”回过头又看着东方辰言那一张几尺之外就能将人冰冻的冰山脸“别担心会吓着她的”雪凡音了解面前的人的害怕与脆弱就如她之前刚被辰繁救出时对周围的一切都是极其紧张的幸好有他们在那时陪着她
“我们游玩经过此地在路上结识了水单渠的相谈后他便让我们帮忙救您出去水单渠现在就在我们的住处除了瘦了些其他都挺好的”雪凡音简单地将事情与妇人讲当然她故意沒说他们遇见水单渠时他的处境如此只会徒增这妇人的担忧罢了
听雪凡音如此说妇人的眼中渐渐闪着光亮“那宁儿如何了”
雪凡音疑惑地看向东方辰言“是郑小姐吧”明朗回想应当是那位水单渠的未婚妻郑家小姐了便问道
“这个我们出去再说”那郑小姐根本不在此处雪凡音也无法只得先将这妇人救出再做打算
妇人看向一旁的牢头眼中依旧有着恐惧能不能出去怕是得县令大人说了算他们真的有如此本事吗
牢头见东方辰言不发话不敢随意乱动乱说只是怔怔地看着东方辰言等着他的命令
东方辰言见牢头一直沒有动静眼睛一撇“王妃的话你沒听到吗想当聋子本王不介意帮帮你”这话说得牢头打了一个寒颤急急忙忙上前解开了妇人手脚上的链子
雪凡音扶着妇人便往牢门外走这个地方她真的一刻都不想多呆身后又传來牢头为难的声音“王爷这放人得有赵大人的命令否则属下……”下面的话硬生生在东方辰言直盯着他的那双眼睛下咽了回去
“本王的话还比不得他赵某人若有异议让他亲自到友來客栈找本王”说罢便由牢头在昏暗中独自跪在地上赔罪
那妇人在牢中的日子定是沒有睡得安稳过回到客栈见水单渠无恙一番嘘寒问暖沐浴更衣后便沉沉地睡去了雪凡音见水单渠守着便也回房了
“累了一天快吃些东西”说着东方辰言便递上了一碗热汤“先喝了这汤暖暖身子”
雪凡音接过东方辰言手中的汤一饮而尽又看这满桌子的菜与糕点都是她平日爱吃的东方辰言不会将所有的话都挂在嘴上但他的行动却是最实际的
“辰言……”雪凡音一头趴进东方辰言的怀里倒弄得东方辰言不知所措了她今天确实累了但是幸好有他在
“我不该逼着你去的害怕就再也不要去那地方了”在大牢中看到她神情的那一刻东方辰言就后悔了更自责自己是不是太残忍了他的手轻拍着雪凡音的背而雪凡音却因他这一句话泪水倾泻而出不知哭的是当时极力忍住的恐慌无助还是东方辰言给的温暖感动
“有我在不怕”如同哄一个小孩子一般东方辰言柔声安慰着雪凡音话语是那样的生涩
雪凡音哭够了也就从他怀里起來了用手象征性地抹了抹眼泪东方辰言却是细心地掏出帕子替她擦干脸上还留着的泪痕看了看自己胸膛那湿了的衣袍将帕子递给她“把鼻涕擤了”
雪凡音刚才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泪水留在了东方辰言的衣袍上鼻涕自然也留在上边了东方辰言还是有点小洁癖的他受得到雪凡音将他的衣裳弄得湿乎乎的可受不了鼻涕也留在那上边将帕子递给雪凡音后当即便脱下了外袍
“辰言你会着凉的”雪凡音完全不知自己做的好事还以为东方辰言在打什么歪主意心生一计“我还饿着呢”
东方辰言见雪凡音尴尬移开的脸就知她想歪了可也忍不住逗逗她“凡音我也还饿着呢”
“要一起吃吗”雪凡音知道客栈的东西他吃不惯想他从小吃的都是御用厨房做的那些厨师又是个中翘楚这客栈虽算此地最佳与他府上的还是有所差距的
“你喂我倒是可以勉强咽下”这一路上他真的沒有吃饱过大多时候都是陪着雪凡音吃几口
“你真是……”
“凡音你忍心看着我饿着肚子办事吗”东方辰言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哪还有白天的威严
“我……你把衣裳穿上过來”雪凡音是真怕他着凉了这深秋的天气本就有些冷了他穿的本就少现在再把外边的衣裳脱了雪凡音看着都觉得冷
“你这是真担心我着凉还是害怕我会做什么”唇角勾起一抹笑容來到雪凡音身边俯身看着她
邪魅的笑容加上他那张俊朗的面孔雪凡音在脸红的同时心都能漏跳几拍这男人太有做祸水的潜质了怪不得那么多人能看着他犯花痴
“别闹”除了这两个字她还真不知道要说什么
可在东方辰言眼里更像是她在撒娇“你的鼻涕将我那袍子弄脏了穿不了了”东方辰言撇了撇放在一旁的衣袍“都是你喜欢的快吃吧等会儿都凉了”被他这一闹桌上的热菜都成温的了
“我帮你拿件衣裳你坐下一起吃点吧”雪凡音起身便从包袱里找衣裳“我知道你吃不惯可也不能整日饿着肚子出门在外就将就些”雪凡音觉得自己越來越像东方辰言的娘了一边给他找衣裳一边还要劝他吃饭这造的什么孽
不过谁让她自己那么丢脸地躲在他怀里哭居然还把鼻涕都流在他衣袍上“快穿上”说着雪凡音就为东方辰言将那件长袍穿在身上随后便坐下來享用她的美食了雪凡音也怀疑自己味蕾是不是有问題菜不就是咸与淡之分只要别是半生不熟或者焦了的哪來那么多好吃不好吃的
可看着坐在一旁的东方辰言还真不忍心就这么独吞了再说这一桌子的菜与糕点她也吃不完很好心地亲自拿了块糕点递给东方辰言谁知东方辰言厚颜无耻地直接当做是喂他的还差点咬到了她的手指雪凡音也只能气呼呼地瞪着他然后管自己吃
东方辰言见雪凡音这副模样顿时有了吃东西的yuwang似乎只要雪凡音在再难吃的东西他也能咽得下当然要是她亲自喂的就更好了
雪凡音看着东方辰言也是哭笑不得打趣道“是不是像戏中说的我喂你的是毒药你也吃了”
“放心我不傻毒药我是不会吃的而且你舍得把我毒死吗”东方辰言在雪凡音面前已经完全放下了他的包袱整个一死皮赖脸
“我……”好吧她真的舍不得也不会傻到给他吃什么毒药当然要是东方辰言会这么乖乖地吃下去他就不叫东方辰言了
“凡音那时你在牢中也是如此吗”躺在床上东方辰言看着闭着眼睛却依旧未曾睡着的雪凡音想起今日初见那妇人的情景东方辰言想的就是凡音当时也如此吗
“是我沒有把你保护好”雪凡音当时的伤不比那妇人身上的轻到现在他都记得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奄奄一息的她心依旧会揪痛“还好你沒事”他听那两个牢头交待过可终抵不过亲自见到的來得震撼
“我只知道如果辰繁沒有把我救下如果被人侮辱了我宁可死了”她最怕的不是那些鞭子刑具给的折磨而是那牢头的所为“辰言我告诉你不是为了让你自责真的我从來沒有怪过你我只是不喜欢有事瞒着你更何况那件事真的是我自找的”好好的言王府不呆非要想尽办法逃出去还不是自己活该
“不许这么说自己你做什么都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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