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天幕下长约百丈的无帆飞舟悄然推进横渡迷离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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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舟本身的推进了无声息可是呈三层阶梯状的船头上却是人声鼎沸来自大小世界的各路修士对飞舟之外的无边星空指指点点或兴奋或期待或紧张或迷茫。
此时站在船头的向导成为了很多人眼中的焦点:
“诸位这就是西天极边界当然这个边界还只是暂时的。据可靠消息用不了十年就会有新的世界加入进来成为真界的拼图诸位那时再致心情或将大有不同。”
向导讲得声情并茂可正是这种语句勾动了船上大多数人的心思。
他们都是意欲前往域外探险修行的修士其中的一半以上也是听闻了又有新界并入的消息专门过来碰一碰运气。
很多不自觉扭头打量周围同船之人。
未来十年大概不少人会成为同伴也有很大机会将是生死仇敌。
飞舟上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向导只做不知继续引导众修士的注意力:
“诸位请抬头左手边……”
人们都遥遥只见那边区域完全不见星辰闪烁仔细观察又有一种灰茫颜色微微扭曲与周边星空产生了不太明显的区分。
就像是一只死气沉沉的眼珠。
向导嗓音下沉:
“那里就是真界最大的‘天隙’大名鼎鼎的‘永沦鬼眼’了。”
此言一出诸修士都是低哗。
谁能想到那片虚无星空之后就是此界最可怖的绝地——通向永沦之地的裂隙。
据说一旦进入任地仙神主也休想全身而退。
“这么近!”
“会不会被吸进去?”
“边界也太模糊了!”
“一个不慎岂不就要折在里面?”
见激起了客人的情绪向导心下暗爽面上却是做安抚状:
“诸位也不必太在意别鬼眼’近在咫尺其实若不得其法以我们当前所乘飞舟的速度至少也要四五年时光还要穿过三四道虚空屏障……这么说吧只要诸位不是抱着挑战余祖布设虚空封禁的心思而来恐怕这辈子也沾不上边。”
“竟然有余祖布下的……”
这话出了半截后面又哑了想来也知道自己说了废话。
向导却是揪着话头往下捋:
“不错当年余祖为真界安危施展无上神通将此裂隙挪移到西天之极又怎么可能不设上封禁?这几劫来诸星诸界群聚而至西天极的边界也在不断扩张但这‘永沦鬼眼’永远都在西天极的最外沿说它是真正的西天极也不为过。”
何等神通啊!
有人这样感慨一时船头附和者无数。
就在赞叹之声中飞舟行驶至一处停泊点有一批人下船或独身或结伴就此遁入虚空深处去寻自家的运气和机缘。
其中有两人不紧不慢下船凭虚而立观照周边虚空环境一时都是无言。
良久方有一人低声道:“以前只知他自辟天地意通道境几有变化一界之能如今遥观其虚空封禁之术亦是蔚为大观。真界有此人在当真可立于不败之地。”
同伴则是冷笑:“天不生余祖万古如长夜……自高自大亦是可观。”
“慎言!此虽非他本名然而亿兆生民念颂亦有神化通灵之妙不可让他动了感应!”
“……是我大意了。”
“不怪你你在圣界也是一时之杰。如今不行堂堂之事却要随我到这边打探消息憋闷也是正常。”
说话之人身形瘦长面相朴实温和便如一个好脾气的教书先生。
他身边那位则要英俊许多颔下蓄了短须嘴唇微抿颇有傲色。
此二人前者名为俞克;后者名为车渠却与船上其他人身份都有不同非是真界之人而是昭轩圣界有名的强者。
俞克喟然道:“记得多年以前我方曾与此界接触交战却又因种种变故无疾而终不想数劫之后再临此间已是面目全非。”
车渠冷笑:“那位打得一手好补丁。”
俞克知道车渠对余慈的偏见一时片刻难以消除也不多说一笑引开话题:
“说起面目我界中人与此界相似之处颇多法理哲思尤其如此。最妙之处则在于此间天地法则体系吞吐变化交映寰宇内外混同。比之当前可要容易太多。”
车渠见周围已无他人便哈哈一笑:
“如此最好待他日举界而来便是雷霆万钧再拿什么抵挡。”
域外域外似无界限然而三十六天法度森严哪有你说的这么容易!
这些话俞克是不会讲来惹人厌的。
此番入界选派人员让他与车渠搭档正是一缓一急彼此制衡。
他辈份虽尊很多时候话不投机说也无用都要留到回返昭轩圣界之后再由人评断。
此时他只微微一笑:
“既然来到西天极那永沦鬼眼不可不观。”
车渠嘿然道:“我也要那位的虚空神通究竟怎样。”
二人达成共识又都是修为通神早一圈虚空封禁的部分奥妙便遁迹而入只半个多时辰便穿透第一层虚空屏障眼前却是日夜交错天地倒颠哪还是浑茫星空分明见得阳光普照鸟语花香。
“果然。”
俞克缓缓点头:“怪不得那向导说不得其法需要耗掉四五年时光原来是挪移了一处甚至多处世界在此层峦叠嶂若要观睹永沦之地也不是那么容易。”
“这有何难?”
车渠瞳放异光切过虚空隐约得见多具薄膜弧线口中道:“只要出离这诸多世界自然有捷径可行……哦这里倒是还有人烟。”
二人都注意到此方世界生机盎然多有城郭棋布亦有修士往来竟是一处繁华之地。
而就在他们悬立虚空之下一处断崖之上便有人在且煞是有趣。
断崖边上有一位黄衫女子临崖而坐手持钓竿丝绦垂下在云雾间飘荡。
而在她背后却是两个幼龄稚女一着彩衣一着素衫脑袋抵在一起摆弄地上划好的棋盘。
棋盘上棋子五颜六色却全摆在一方另一边空空荡荡。
两个小姑娘嘀嘀咕咕左右调整都不满意最终争执起来。
素衫女童脾气不小占了压倒性优势连拍彩衣女童脑壳:
“笨蛋笨蛋教你的都忘了不要死守啊!不指望你以攻代守攻守兼备都做不到吗?”
彩衣女童完全落在下风抱着脑袋不敢反抗最终忍不住嚷道:
“小九你评理她又欺负我!”
黄衫女子头也不回只叹了口气:
“火烧眉毛哪有什么道理好讲……它们又来了!”
话音未落地上棋盘另一边空白处忽有无数狰狞丑陋的身影显化对着那些排列的五色棋子冲杀过去。
半夜偷更一章诸位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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