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空法印将坠未坠印下的赵相山已经自绝灰飞烟灭。
看到这一幕不知有多少人心中松口气:真是再完美不过的结局!
当然肯定有人会不满的
虎辇玉舆隐轮之车上余慈睁开眼睛眸光雪亮刺透虚空。
在他这个位置其实是偏离了核心地带从他的角度去看恢宏道境更像是一幅悬挂于青天之上的山水画。
那是他的杰作。
相距数百里却镇压大半个洗玉湖任是谁挥洒出这样的作品必然都是心怀大畅或酌酒饮胜、或长啸抒怀然而此刻余慈只是冷笑。
总有那么一些人天生是属耗子的最乐意在他人的汤锅里做文章。
手指在车壁上轻敲两下稍待片刻余慈长长吸气天地间骤起狂风吹卷道境山水一层层翻上去直至于归虚无。
这一刻不知有多少修士捶胸顿足哀嚎那来得突然去得无端的“机缘”。
只是他们不知道万古云霄带来影响也才刚刚开始。
道境缈然无踪吹卷的狂风却是半点儿消停的意思也没有巨量的元气呼啸奔流遵循自然的法理从充沛的区域流向空洞之地。
哪个地方最“空洞”之前不好说现在来看就是余慈身外无疑。
他长长的一口气吸进来身外方圆百里本在“甘露碗”的作用下成为三元秘阵中天地元气最为浓烈的区域。可如今却像是陡然拔开了“塞子”的海眼巨量元气完全是不顾后果地向余慈身上汇集一下子抽得干干净净!
周边的“空洞”就需要外面的来补。
在发动“万古云霄”之初一切的元气流转都有法度可依而如今什么法度都是笑话若说有只有一个:
鲸吞!
余慈身上就是一个无底洞不论填补多少元气进去连个响儿都听不见。
如此粗暴地吞噬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其周边本已经摇摇欲坠的法阵结构直接就崩溃掉了而且这块崩缺的“空白”地带还以让人心惊肉跳的速度向四面八方扩展。
别的倒还罢了真正要命的是余慈的正上方七八十里左右也就是一万两千丈高度就是三元秘阵的覆盖极限。
同样是受到法阵崩解的影响本来是晴空万里如今却聚起了层层阴云似乎天地法则意志也察觉到了这处一直攻之不下的区域正处在衰弱期聚起劫云雷霆蓄势待发。
对于三元秘阵覆盖保护下的洗玉湖而言这无疑就是需要警惕和及时处理的大问题。
可是此时此刻非但刚刚发话之人已经没了声息就是湖上湖下各方强人也都一个个三缄其口无人愿说无人敢动任余慈化为饕餮凶兽吞噬四方元气。
因为他们都能知道道境已去法印犹在余慈凝如实质的杀意依旧是悬在头顶的利剑那已然消隐的万古云霄依旧震慑八极。
谁敢当那个出头鸟谁就是无可救药的傻子。
可是他们不出头不代表麻烦就能转走。
麻烦也不只是劫云一件不管是湖上看热闹的万千修士还是会商法阵中泥雕木塑般的各宗高层渐渐地都感觉到洗玉湖上空那枚悬空的玉白法印积蓄无穷威能含而不发却是与三元秘阵交相呼应。
往往是法印之外精芒吞吐之时千里湖水便随之动荡似乎有了自己的脉搏。
那些宗门高层要更明白些。
这种“呼应”不只是与法阵还有湖水深层那要命的去处相勾连。
正是这样的呼应和勾连使得三元秘阵动荡不休早先的结构上的一些布置要么是扭曲变形要么干脆就被冲刷下来恢复本来面目。
终于还是有人忍耐不住在会商法阵里发话:“楚天君万万不能这么下去了。这余慈分明就是借着打杀赵相山的机会重洗三元秘阵的根基甚至是召唤太霄神庭……再任他胡来咱们这几百年的心血可就全搭在这儿了!”
此人分析得很精到也是指名道姓要身为清虚道德宗高层的楚原湘出头。
楚原湘如他所愿嘿然一笑:
“那是谁给他的口实呢?”
楚狂人确实在笑可本来深沉莫测的意念却在刹那间飙扬九天轰鸣如雷震得会商法阵险些就要崩溃。
“砰”地一声楚原湘终于也拍了桌子:
“刚刚指斥渊虚天君驱动三元秘阵的是哪位大能出来让我拜见?”
出头分析的修士直接忘了呼吸而后面那些还想紧跟着发言造出声势的人们自发地重闭嘴巴。
也就是说这位“出头鸟”是被“后来人”给卖了他可不是什么硬骨头心下一慌就想搬救兵:“刘……”
长长的叹息声响起来刘太衡沙哑的嗓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刚得到消息飞鳌门纪庸宗主重伤。”
众人先是一惊飞鳌门虽只是人阶宗门但纪庸怎么说也是一宗之主地位也是极高的……
等等这哪是哪儿啊?
久未发言的夏夫人轻声道:“我记得今日纪宗主也是轮值之一?”
“是啊其所照应的范围就在万古云霄铺开之地刚刚叫那一声的就是他或是看到秘阵失控硬顶了一下遭了阵势反噬……唉这事儿做得鲁莽了。也是我心神受真文道韵所慑控制不力之故啊。”
刘太衡慢条斯理地说话会商法阵中却再无别的声息气氛诡异得让人难受。
不过他这样的人物就有“自说自话”的资格只要他愿意完全可以一直不停地讲下去:
“原湘老弟恼在何处我也明白。既然是做了秘阵监察就是洗玉盟的头面职守虽重还要看得远些顾全大局……”
轻飘飘给纪庸定了性又安了个“重视职守”的护身符刘太衡话锋一转:
“咱们这些人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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