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双鹤肯定是在撺掇吧。
余慈几乎把他与庆长老的争执和秘谋听了个遍知道他一门心思要让自己与夏夫人接触为接下来的刺杀创造条件。
只可惜一方面他不知道作为最适合潜入的天遁宗阴阳已经在万魔池中永沦如今在外的只是一个受人操纵的“影子”;另一方面上清宗的秘藏之类还真的没法提起自家的兴趣。
现在“撺掇”毫无意义主要还在这边的“配合”上。
所以余慈拿出了兴致盎然的表情:“可知那是一处怎样的世界?”
“据说是通向外域之中某颗‘死星’。”
“原来如此。”
世人分划虚空世界一般有“气聚”、“形聚”两种。前者像是“九幽冥狱”、“血狱鬼府”纯由天地浊气聚化而成天地法则体系与真界迥然不同。
后者则是如真界一般的“正常世界”清浊分判阴阳对转天地法则运转大致相同有的甚至还孕育着不逊色于真界的文明。当然这是极其罕见的十数劫都未必能发现一个。
绝大多数“形聚”的世界气候恶劣元气稀薄就像是苏双鹤所说的“死星”根本就是外域飘流的某颗死寂星辰因缘巧合在某次强烈的虚空震荡中扭曲了以亿万里计的漫长路程直接与真界贯通。
这样的世界根本不适合人类生存、修炼却往往具备一些真界所无的矿产而且如果以其为中转站可以直接跳转到那一方外域世界辐射周边给自家宗门开辟出一片全新的试炼区域要比通过“碧落”进入外域方便得多也安全得多。
所以名义上是“下品”其实用性正如苏双鹤所言相当可观。
苏双鹤自然是希望以此为诱饵让余慈掺合进去给刺杀夏夫人创造机会。而夏夫人送信过来邀他参与又是出于何等心思?
余慈一时想不明白。
“如何?老弟要去参加吗?”
“如果真是上清所遗自然要尽力讨回作为重立山门的根基。”
这肯定是苏双鹤最想听的话他当下就赞叹道:“以老弟之才重振上清之威也就是时间问题。如今大劫难去魔劫横生本座也乐见当年斩妖除魔的上清宗重现北地日后若有什么难处可直接对我讲。别的不敢说人脉还是有一些的当可为老弟扫除一些障碍。”
能说到这种地步对苏双鹤来讲已经是“拍胸脯”的架势了。
……这厮究竟有多么想让他死啊这种事情万一要兑现还不知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余慈自然不会说破当下苏双鹤就撤茶上酒宾主尽欢酒至酣处苏双鹤更下了邀请:“老弟若是按照原来的行程前去洗玉湖不妨在凭吊之后沿流花河一路东行到我飞魂城一观东海胜景。我虽不能在此界久留但老弟只要一声唤必会回来尽地主之谊。”
余慈自然是满口答应。心中却是在想是不是在苏双鹤眼中他根本就不可能活着离开洗玉湖呢?
随着时间的流逝环带湖上越发地“风平浪静”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回到了正轨那些有两日没有出来的画舫也一一游荡在湖上渐渐高朋满座彩乐喧天。
相比于其他画舫本是由湖上冷烟娘子所居的那艘就要冷清太多了。最初还有几个人过来询问但听到“娘子有事外出”的答案后也都失望而归惹得管事嬷嬷长吁短叹怀疑是不是以后漫长的日子都将如此惨淡。
渐渐的画舫上连管事嬷嬷的叹息声都听不到了整艘画舫顺水飘流外面几乎见不到人影——当白衣飘落船上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副景象。
还是她往里走了两步才让一位侍女发现惊呼道:“娘子回来了!”
白衣并不停留也无视了周围一下子活跃起来的气氛径直往自家舱室里行去。也就是刚进门管事嬷嬷就急匆匆地撞进来见面就是“哎哟”一声:“娘子可还安好?这次回来……”
“大概是要陪着余老爷一段时日。”
白衣清清淡淡地回应:“飞魂城的船只还在外面等着我拿一些梳洗之物就要离开了。倒是嬷嬷你……背后那阴物究竟是什么打算?”
管事嬷嬷愕然随后就露出恐惧之色往前仆跌。身后光线照射不到的阴影立时就给折去一块露出后面虚幻而狰狞的面目。
“嗞”声轻响中那“阴物”不言不语探爪袭来。
白衣定定看着纤瘦的身姿没有半分移动的意思。而就在那鬼爪切入她身前尺余之地虚空中炽白光线迸发那鬼手在强光中瞬间抹消连带着管事嬷嬷背后的“阴物”都给消融大半遭遇重创。
刺人耳膜的厉啸声中那“阴物”向下便挫穿透舱板而去转眼就直坠出画舫投往湖水里去。
水下有位梳了道髻的修士脸色发青拿着一个葫芦将“阴物”收起然后掉头就走:“去休去休果然是玄门正宗伏魔神通老子真是猪油蒙了心竟然会来这儿讨不自在!”
他正蹿出忽又一声怪叫将手中视若性命的阴鬼葫芦甩了出去。暗沉的水中那阴鬼葫芦忽地像是变成了透明之物内里一团炽白火焰迸发转眼轰碎了一切屏障也让与葫芦心血相连的道士惨哼吐血。
转眼间在光焰迸发之处一具高逾丈寻肌肤如玉且面无表情的巨人已化生出来没有任何耽搁劈手就向道士抓来。
看到眼前光焰流转浑若天人的身影道士只觉得牙根发酸再无丝毫战意急着掏出一枚玉符叫声“急急如律令”便给抛了出去只听轰隆霹雳响那玉符也化为一具金甲神人将光焰化生的巨人拦住。
然而也只是拦着刹那而已。
转瞬间挟着炽白光焰的巨灵之掌已经从金甲神人胸前切过直贯后背将其打成一团四散的金光。
道士惨叫声起:“一个婊子身边都有星宿神将护持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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