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只要能做成事用什么手段我不干涉可你们是不是也该通报一声?通报也没有到头来却说我不该来冲撞了你们的布置天底下的道理还都给你们天遁宗占去了不成!”
在自家金屋藏娇的院子里苏双鹤还是比较放得开的并不忌讳什么。
而坐在他旁边的天遁宗修士却是从容不迫:“苏城主稍安勿躁。要知目标在本宗划到丙一的级数筹谋不当带来的麻烦咱们双方都不好消受谨慎一些总是好的。当然我们事先的预案没有做全空耗了人力物力这份损失也由本宗担着事后结算决不会向苏城主讨要便是。”
苏双鹤嘿然冷笑从头到尾都是这位自说自话他怎么知道天遁宗在这儿扔了多少家底?如此空头人情做得真是轻松。
“庆长老……”
“我明白苏城主找本宗做事要的就是个死人的结果而且死在什么时候也很是讲究这一点既然本宗接下了就必然全力以赴去完成。至于通报什么的着实是本宗的惯例。其实我也想劝一句如今真界大劫未平我们这些刀口上找生活的也就罢了苏城主您万金之躯就是第二元神什么的祭炼出来也是花要本钱的若没什么大事儿不如就在域外逍遥等诸事抵定再回来主持大局岂不顺心?”
这个话痨怎么就投胎到天遁宗去了?
苏双鹤实在懒得和这个天遁宗里专门应付雇主质疑的专业人士斗嘴干脆化繁为简只一句话:
“把理由给我说清楚。”
“这是自然且不但要讲清楚还附赠一个消息费用全免。”
庆长老笑呵呵的看不出半点儿来自杀手宗门的模样倒像是一个与友人扯闲篇儿的半入土老头。可苏双鹤却知道此人早已修炼到形躯无相无分的程度呈现的一切都是外相、假相最能惑人故而不动声色也不说话就盯着他看。
“这次本宗派出顶级杀手阴阳意图暗中击杀环带湖上一名伶伎叫冷烟的哦刚刚苏城主还提起过就是那人没错。”
苏双鹤眼睛眯起来两条花白的眉毛便如仙鹤舒展的翎翅边缘锋利微向上挑极具特色但他还没有说话等着庆长老说下去。
“本宗的计划是击杀之后取而代之。这里面就涉及附赠的那个消息:那个冷烟娘子的另一重身份就是近些年来在北地颇为活跃的情报贩子‘白衣’!”
这下子苏双鹤眉眼跳了跳有些疑惑:“白衣?”
“苏城主远在域外也听说过此人吗?”
“……似乎有所耳闻。”
庆长老嘿嘿一笑:“有耳闻就好免了我再解释的口舌。其实我要说的是白衣此人常喜男装打扮性情与身为伶伎之时截然不同飞扬直率交游广阔最有趣的一点是她对同性非常有办法这几年经常深入女子香闺与之厮混暗中套取情报。”
说到这儿庆长老看苏双鹤的表情就有些微妙之前雪枝所言大家可都记得清楚呢。
哪知苏双鹤只是哈哈一笑:“我以前就说冷烟娘子非同俗流如今看来真是个妙人儿!不过贵宗为何要选她?怎么又停了手?”
庆长老暗嘲一记“口味儿挺杂”也笑道:“此人行事虽然诡谲百变却多有任性而为之处并不多么谨慎之前找到的一个相好却是本宗的外线厮混得熟了终于暴露了身份。至于为什么选她实是目标手下多有绝色那白衣实是觊觎已久和几个得力之人都有交情……”
苏双鹤马上问道:“都有谁?”
庆长老低声说了几个名字苏双鹤霍然动容又垂下眼帘不知在考虑什么。庆长老则续道:
“目标不管真假总是天底下最喜养士的人物之一阴阳此人宜男宜女又精擅惑神秘术有‘白衣’的身份遮掩可以神不知鬼不觉近身一举得手。可惜啊这条路难以再走下去了!”
苏双鹤点头道:“确实可惜我倒觉得贵宗完全可以按这条线走下去为何停手?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目标有多么谨慎苏城主你最清楚。而你多年不回真界一趟每次回来自然是引人关注偏偏又是在敏感时期敏感地点由不得目标不多想。而且刚刚还得了一个消息……”
“哦?”
“城主对那位冷烟娘子很是欣赏吧若非本宗拦着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和那姓余的对上了。”
苏双鹤放声大笑声震梁尘:“不成就不成吧如今贵宗的手段我也算见识了我相信虽说一时有碍最后的结果依然能让咱们双方满意。”
庆长老也相应地给出几分脸面:“本宗也要吸取教训有一条计策要和苏城主商议之后再做决定。”
“愿闻其详。”
万里晴空艳阳高照这一幕情景在阴阳既往时光中早已经看得腻了视若无睹可此时此刻沐浴在久违的万丈金光之下他却有与过往千年截然不同的感受。
大口大口喘着气对他这样顶级杀手来说这种状态简直就是不可思议可是没有办法对面朵朵青莲中抱剑而立的道人绝对是与他同级数在剑道造诣上也不逊色的强敌全神贯注与道人搏杀整日又是凶险万端顷刻生死的斗剑纵然他是铁铸的也有些支撑不住。
在成百上千回合的交手过程中他也赢过几回可斩了这道人对方随即便在莲花中化生依然长笑仗剑而来可轮到他中剑却是血洒长空什么骨胳、脏器都严重受损越发地虚弱显然他不可能得到与对方同样的待遇。
这绝不公平可他没有埋怨的时间而是必须要为自己挣命。
已经连绵一日的时间里阴阳已尽其所能将宗门秘剑使到了极致在天上、地下、湖中与那道人激战生死磨砺之下自觉已将剑意阐发到前所未有的境界跨越多年未逾的极限。
然而这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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