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依旧是冷笑:“装神弄鬼。”
当然他其实也在凝神细观毕竟那一手跨空投影仍然成就界域的手段不是普通的长生真人能玩得出来的。
可一旦细看他忽然发觉有些不对。
对方没给他进一步刺探的机会长歌已罢便伸出手来但见湖面莲叶层出花瓣盛开其色如长空之净其光如锋刃之寒刹那间青莲开败轮回却有一柄三尺长剑自中而生被对方持在手中当胸微振剑气森森又有鸣吟之声行于云间。
剑气迎面而至阴阳脸色凝重稍稍往后移了半步调整剑意运转的节奏同时脑中在飞快地回忆有关余慈的信息。
天遁宗对余慈的认识还停留在十年前只知道他剑道通神又精擅符法此外还懂得投影分身之术!
当年横贯北地三湖的那个似乎就是一具分身让人无处下手最后只能做了一笔糊涂账让屈成至今恨恨不已。而如今……
阴阳双目怒睁厉喝:“小辈眼中无人!”
是了这具人影其外表纵然一如常人但由剑气流转可知根本就不是实体。对付一位长生真人那余慈竟然也敢拿分身出来亮相也真是狂得可以!
阴阳脸上寒透蹭蹭连踏三步水花激溅化为道道波纹前后相济将欲冲锋却是在身体前倾的刹那骤然下沉直入湖水深处。
绝影三遁的精妙之处展开已经化入水层之中人在水中与水相融目见不得随波而去
阴阳才不管余慈是不是狂妄或者说余慈越狂妄他越高兴。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和余慈分个高低作为一个合格的杀手杀掉某个人不算什么而在不恰当的时间和地点动手的话更是只能称之为耻辱。
如今以遁法入水万里碧波便是最好的掩护等到后面从容布置了再杀回来才是天遁宗一贯的作风。
阴阳的心境放得平和还有一些冷讥之意然而很快他心思就又是一颤。至此方飘出数里他遁术的变化陡地处处凝滞水层之间不知何时已是寒意满布剑气与水体浑然如一之前竟然全无所觉。
而且……他猛地仰头青天之下忽地白日星现。碧波倒映星光观其位置或在三垣四象之内或为三千散星之属看似随意勾连实是自成法度一气贯穿。
杀手的见识总是要杂一些虽是星星点点可观其架构布局阴阳不由为之悚然:
符箓窍眼?
这……虽是剑气却是符法!而且已经化入了广袤水域之中让人浑然不觉。
阴阳的反应已经算是快了可真人层次交战一步错步步错前面的失误定然要有代价赔出来。
“啊啊啊啊啊!”
刹那间决断已定阴阳一改之潜隐之法强行冲开了剑气符阵破水而出却不知给剑气划破了多少道口子鲜血淋漓。
湖面之上那分身持剑迎来笑道:“道友哪里去?”
“铮”声剑吟冷光侧出阴阳擎出一柄无锷剑器与道人青莲法剑相接两剑相交脸上青红颜色交错又倏然而退整个人便如一枚石球浑圆坚硬锋锐剑气可伤其身却勾不动他内蕴之气机。
这正是绝影遁术的运化之妙不与人气机纠缠且在一进一退之间可以最大限度地遮蔽天地法则意志的感应换句话说就是目前环境下真人大战引动天劫第一个挨劈的十有八九也不是他。
界域覆盖数十里方圆确实了得可真当天地法则意志是吃干饭的?
借机施为反败为胜并非不可能。他只需要等待耐心等待……
“绝影三遁不愧是此界遁法第一。”
帏帐之内余慈在唇齿间低语赞叹声音极小同在帐中的白衣并没有听清。
此时白衣和余慈一般都是坐起来只是相较于后者赤身露体她则是拥被倚在床角处掩着半边雪边的肌体眼帘低垂看着有心事其实更多还是闭目养神。
实际上因为早上余慈厌恶化身侍婢的杀手拒绝了其服侍清洗的做法就又翻起兴头一直和白衣“交流”到片刻之前与那杀手接触为止。
这期间肉欲冲击倒也罢了真正伤神的是余慈时刻以黑森林法门窥探白衣的心念、情绪生灭变化二人天差地别的修为以及余慈尖锐直接的法门形成了绝大压力直接作用到她神魂之上。
故而此时的白衣神智昏沉对外界的反应也迟钝了许多需要一定的时间来调整。
此时她虽是难受却不知余慈心中对她愈发地赞叹、甚至于羡慕。
随着他在修行路上越走越远一些道理自然越发地明白。
天地法则体系撑起了天地万物也将万物束缚其中唯一能够不受其所拘的就是心意神魂之属且越往天地法则上层就越是自由越到那个程度修炼的重心就越往心意神魂上转移。
只是在此间也有禀赋之说也有上下之别。相较而言白衣的禀赋就远在余慈之上这并不因为修炼境界的高下而有所扭转。
余慈既有所得也若有所失感觉颇为复杂而此远方之事也算是尘埃落定。
白衣终于感觉好了些瞥去一眼却是见到有一颗径若龙眼浑圆透亮的明珠竟是透空而来突兀地出现在帐中更映得她肌肤如冰雪纤毫毕现。而她也看到明珠之上有几道模糊暗影流转不定。
“这是什么?”
“麻烦解决掉的麻烦。”
余慈不介意弄一番玄虚他看着白衣若有所思的神情忽然道:“你可愿随我修行?”
白衣愕然望来余慈进一步强调:“我可以收你为徒传授长生之术……”
话说至此白衣看了眼自家只以薄被掩住胸腹的身子又在余慈身上扫过终于忍不住失声而笑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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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班上来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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