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变化之离奇往往超出人们想象之外。就像那一片能割伤人手的牌子当初无论是色蕴还是白衣都没有太当回事儿只是上面的禁制是论剑轩的风格才引起注意更多还是一轮交易的添头。
白衣作为中间人只是一个承上启下的角色货物不会在她手里停留太长时间很快就会流转出去而就是在流转的过程中出了一件怪事。
白衣的上线买家在环带湖畔的“三环城”进行一次例行查验可可不曾料到可才一打开舱室就在那严密封装与外界完全隔绝的环境中突兀跳出一个人来抢了牌子夺路而逃。
由于“货物”的特殊性最初还以为是哪个被禁锢、或假死的修士“诈尸”只惊得买家那边鸡飞狗跳牌子本身没人在乎可运送的“货物”却是实实在在见不得光否则怕是要面临“天下人共诛之”的恐怖局面。
可回头再一清点“货物”一个不少且在追捕数日未果后也没有出现秘密泄露的情况。倒是在三环城附近出现了有关于“割手牌”的古怪传闻说是里面涉及到某处秘藏是开启宝库大门的钥匙。
买家一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但能够转移视线不管怎么说都是好的故而也起了一些推波助澜的作用可事态的发展不知不觉间已经远远超出他们的预料。
半年时间过去买家那边已经快要将这件“悬案”遗忘掉了倒是关于“割手牌”的消息已经悄然扩散到整个北地牌子本身时隐时现如果按传言的线路差不多绕着北地三湖飞了几百圈经常同时出现在七八处地方。
当然如今这形势天大地大度劫最大“割手牌”的消息也只是做为混乱局面的一角挑动了些贪婪者的心思还没有造成全局性的影响。
直到白鹤真人炼制天紫明丹的消息泄漏出来。
白鹤道人是一位北国知名的炼丹师也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物。在一场事关“割手牌”的冲突中无意间得到了一道上古丹方正是当前湖面上抢得死去活来的天紫明丹。
当时白鹤道人没有惊动任何人暗地里在环带湖中炼制。却不知怎地霉运当头在第一次尝试时炸了炉导致消息外泄被各路修士围追堵截最终困在了天梁山岛附近的水域中。
若只是如此也还不至于引得今夜之盛景。
关键在于白鹤道人眼看走投无路干脆孤注一掷强行炼制丹药就在两日前竟然引发了一场龙虎交汇风云聚合的天象据说当时铮铮之音有如金戈铁马在湖底、湖面纵横来去湖底鱼儿都翻上来死了无数。
丹分九品药性聚而天象生这是上三品的极致表征当下许多势力就有些不淡定了。而这段时间里消息又有所更新。
查阅丹学典籍可知天紫明丹乃是上古时期一种特殊丹药早在几十上百劫的漫长时间里传承消亡。
之所以如此除了传承中的种种意外也有相当一部分原因是出在丹方自身。毕竟是上古时期炼丹的概念都还不那么明确名义是“丹”其实并非是用来内服而是祭起之后抵挡天劫然后炼化算是一种特殊的渡劫法器。
如果将这一点搞清楚了会发现这一类丹药其实也就是那回事儿并不因“上古”之名而放大其价值。这也正是各宗门对其不太感兴趣的原因所在。
但新近冒出来的消息却在众所周知的基础上生发出一个事实赋予了它特殊的意义:
天紫明丹是论剑轩“斩雷辟劫令”炼制的灵感源头之一!
白鹤道人炼制的丹药也不再是上古的本来面目而是经过当年论剑轩强者在炼制“斩雷辟劫令”前后改良之后的新丹方!
这一点在某位北地权威炼丹师观察丹药天象之后已经得到证实。
作为论剑轩独门的辟劫法器斩雷辟劫令是将剑仙大能辟劫度难的“斩雷辟劫”剑意是封入令牌之中不管是谁只要手持这枚斩雷辟邪令便有一次可辟天劫的机会。其制法堪称天下独步只有论剑轩高层才能懂得。
而随着轩中形势变化极致的雾化剑意如今越来越少了斩雷辟劫剑意能悟透并用出的都没几个这宝物几乎就是用一枚少一枚其价值也是水涨船高有价无市。
何况这还是天地大劫肆虐之时?
有一枚斩雷辟劫令就等于是多一条命性命有多么宝贵众修士心中自然掂量得清。
天紫明丹虽然不是斩雷辟劫令可按照正常的思路从中绝对可以观察到斩雷辟劫令的脉络所在为此天紫明丹的价值急剧拔高也是最正常不过。
在这种情况下“割手牌”和附属在它下面的“天紫明丹”终于从模糊不清的传言转化为有鼻子有眼的确切情报堂而皇之地进入各个渠道继而摆放权势者的案头上。
如今千帆竞渡的场面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白衣的解释已经非常详细可色蕴还有些疑惑未解:“天紫明丹是天紫明丹就因为一场冲突还有论剑轩的手法就和牌子扯上关系?”
“要么说人言可畏……”
白衣随口曲解了成语之意此时她看色蕴的眼神颇有些意味深长但还是解释下去:
“各处传播的消息拼接起来已经是神乎其神有人说‘割手牌’已经给用过了有某个幸运儿拿着它开启了宝藏流出了一大批宝物丹方只是其中之一不过这个消息结合当前咱们的经历还有市面上的供求情况已经证明是假的。但还有一个消息听着更有道理。”
色蕴也知道白衣对她的态度起了疑心可身不由己还是暗咬着牙继续询问:
“怎么说?”
“那个消息是说割手牌其实本就是宝藏的一部分宝藏则早就给打开了但因割手牌本身并不显眼故而流落江湖但不知怎地被人发现了新功能才引起了乱子。
“据某个消息灵通人士讲白鹤真人在走投无路时曾叫嚷丹方就是从‘割手牌’上透出来据说是剑气刺壁而成还说每隔一段时间那牌子都会放出剑气随意留痕每一道痕迹都大有可参悟之处神妙无方。也许‘割手牌’才是宝藏之中最关键的宝物却因开启宝藏者买椟还珠失落了这件神物……阿蕴你匆忙与我计较是不是也发现了什么端倪?或者已经勘透了底细?”
色蕴神情古怪没有即时回应其实是她一时间也找不到圆话的办法更不明白都到这种时候了为什么背后的那位还如此沉得住气又究竟是打什么算盘?
见色蕴如此白衣则哈哈一笑:“我明白了。阿蕴我不过是个牙人消息灵通却无根无底在我这儿你怕是没有什么收获了。不过看在多年交情的份儿上我再问你一句你的要求还要不要报给另一边以索取赔偿?”
白衣的意思很清楚如果色蕴不愿她可以把消息压下去这其实很是有情有义了——如此情况下当真只有傻子才往这个漩涡里凑!
可是此时的色蕴只能用沉默来回应。
“了解。”
既然如此白衣干脆利落地站起身来道声“告辞”以浊世佳公子的姿态不紧不慢踱步而出在船头一闪便消失不见。
色蕴感觉到白衣瞬间脱出了自己的感应范围身上一激从贵妃榻上猛坐起来游目四顾可不管是舱室还是船上其他部位都没有任何反应。
“……魔君?”
在她感应范围没有任何针对性的目标。回答她的也是湖面上惊天动地的大风声、撞击声、惨叫声没有任何“魔君”存身的迹象。
可是色蕴动都不敢动外面激烈的氛围在她听来当真如血海中挣扎咆哮的万千魔头将她重重包围严密封锁无数只眼睛死盯着她露出獠牙随后就是无止境的撕扯、吞噬。
身在船上至少还有一点儿虚弱的安全感。如果逃出去她可能转瞬就要疯掉。
色蕴垂下头身子蜷成一团像是个被抛弃的布偶软倒在贵妃榻上。
在飞掠离船之初白衣就以独门手法换去了那显眼的外衫趁着湖面上的混乱局面撞入因船只被毁而叫嚣怒骂的人群中。一路上连着换了几个身份而每换一个身份都有几个结识之人也因此在湖面几条船上停留片刻。每当这个时候就是她抛出情报之时。
不同的情报通过不同的渠道以最快的速度向四面八方传递给了她丰厚的收益。至于给色蕴的承诺……且不说对方最终没有应允就是应允了难道她还会当真不成?
指望什么也不要指望牙人的品性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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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死活发不上来到班上却没问题……真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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