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紧迫
“随心阁?给谢师伯和我的?”
余慈讶然接过才到手上他忽然醒悟这是什么也不管宝德就在眼前神识探入将内里信息扫过一遍。里面留言非常简单:“替代之物随队而来请谢、余二位仙长准备四月初五财货两迄。”
即使余慈先前已有预判可真见得这信息也是怔了。别人看得必然是莫名其妙可余慈明白这信息就是表示他和随心阁的周有德管事协议终有回音而且确确实实是个好消息。
当日在天翼楼上周有德答应在随心阁寻找可供于舟延命的宝物已经有了着落并且正随着随心阁商队西来将在四月五日天翼楼上的夜宴上展现在众人眼前。
“好!”余慈一击掌猛站起来把宝德吓了一跳。
冲宝德一笑余慈心情真的很好他当时也只是抱着万一的心思却不想天从人愿有这么一个好消息从天而降。正要说话一个念头忽然闪过如同闪电劈开脑海他笑容僵住。
“余师弟?”宝德觉得余慈有些神神颠颠的开口唤了一声。
余慈则盯着他看:“宝德师兄现在谢师伯不在山门?”
“呃不错宗门有令让谢师伯去北方……”
“解师叔也不在?”
“他们是一起去的啊!”
宝德觉得这位前途无量的师弟变得有些莫名其妙。这事儿早两天便知会了吧何须再问?
余慈不再说话半晌他闷着头向外便走走得匆忙肩头撞上门框也混然不觉。
宝德瞠目结舌。
余慈发现自己有些乱了方寸他的额头都要涨开。
“怎么偏卡在这么一个要命的时候过来?”
易宝宴开始的时间是四月初五如今已经是三月上旬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可先前准备用来交换的鱼龙其天龙真形之气已被他收取如今品相大跌早就不值钱了那时用“小家伙”去换怕是要被人笑话的。
当务之急就是要更换一个与延命之物同价的宝贝若是谢严、解良二人在此余慈大概也不会去伤这个脑筋可如今二人奉宗门令谕北上此时早在千万里之外那宝贝该怎么找来?
余慈不免后悔在移山云舟码头他因为养伤没有及时入谷捕捉鱼龙即使那也是在碰运气总比现在捉襟见肘来得强些。
穿过两进院落他感觉稍稍冷静了些再想了想扭身便朝山顶而去。
原来在丹崖上白日府一共收拢了十余处灵脉窍穴每处地点都修建院落、密室供府中人修行。白日府覆灭后万灵宗等宗门没有立刻接收而是稍事修葺将这灵脉宝地供离尘宗仙长居住。
其中崖顶的“德芳斋”算是数一数二的宝地此时住着的不是地位最高的何清而是来自北地三湖区域的尊贵客人。
余慈运气不错他夤夜来访踏入德芳斋的时候却恰逢甘诗真闭关修行的间隙很快就见了面。
进入步虚境界似乎没在女修身上留下任何痕迹甘诗真还是一贯娇弱安静的模样见余慈进来但抿唇浅笑而已说不尽的娴静温柔。
相比之下余慈心中则要急切的多。进厅说了几句便开口道:“甘师叔我那件东西可还在么?”
他说的是从南松子手上缴来的那幅细纱。当日他受那褚妍提醒发现这原为阴魔寄身之所的不俗法器似乎还另有玄机便在铺云浮车中拿出来端详。哪知恰逢甘诗真醒转发现细纱上流动的邪气怕他吃亏难得摆出长辈的架势将细纱暂要了去。
见他如此急切甘诗真有些奇怪但还是点点头亲到后面捧了一幅折叠好的红纱过来轻声道:
“这是你那幅细纱。我仔细察看确实是传说的五阴迷神障没错为炼制此邪物不知害了多少性命便是宝物毁去也是应当。可若不计祭炼的邪法此物本身却是以六蛮山的‘食阳蚕丝’织就非常难得。另外……”
她话音稍顿又道:“另外从细纱上的痕迹来看此物本来已是一件祭炼过的法器用的是天罡地煞祭炼法只是后来被人拿来以邪法抹消、压制也就是说五阴迷神障不是它的本来面目至于实情如何仍要你来研究。”
说着她将这幅细纱递过来浅浅笑道:“上面的邪魔祭法我已经全部清除掉你可以用天罡地煞祭炼之法重新动手说不定开还原其本来面目我想应该是一件颇强劲的法器……嗯你不喜欢?”
“不哪有?”
见女修蹙眉余慈忙按住心中失望情绪伸手接过。细纱入手便觉得温热上面源自于阴魔的邪气果然消失不见很容易便与他周身气息感通祭炼起来肯定再无障碍。
虽说从来都是破坏容易建设难但像这么一件法器祭炼五六十层动辙一两百年的功夫使祭法与法器合而为一。这种情况下要将祭炼的成果抹去也绝不容易。也就是甘诗真出手若是他三五个月也未必能干下来。
余慈捧着这件法器一时不知是喜是忧。
他此来索回细纱其实是存了一个心思:就是拿这件祭炼了近六十层的法器作筹码在四月初五的易宝宴上不管是交换也好、抵押也罢先将那延命宝物截下。
但如今这点想法也不可能实现了。偏偏他还不能表现出来他不想给甘诗真造成压力只能躬身谢道:“多谢甘师叔。”
女修摇摇头:“没什么的你几次三番救我性命这些举手之劳便不用再说。”
余慈便是心情不佳也不由失笑:“哪有这么多回!”
甘诗真却是认真得很:“有的我都记着呢。”
余慈一笑却也不再多说什么起身告辞。
甘诗真有些意外:“这就走了?”
余慈心中紧迫只能乱以他语:“时辰差不多了我要去何仙长那里修炼。”
女修恍然便不再挽留看着他离开。眼见余慈已经快出厅门甘诗真迟疑了下忽然道:“清姨以鱼龙入道想法与常人颇有不同你要有所分辨才是。”
“呃?”
这回轮到甘诗真不想多说只道:“我之前听你说过你从进入通神境界至此只有一年左右如此进度说是突飞猛进都有些保守了。如此精进固然是好可阴神洗炼这些水磨功夫也不能懈怠否则心魔一起多年修为或要付诸东流。”
余慈隐约记得前两夜修行前后何清似乎说过类似的话便点头道:“弟子会小心何仙长也常常提点。”
“既然清姨对你说过我便不多嘴了。”
女修放下心来微笑着送他出去。
余慈出了德芳斋苦笑一声抬头看天星月光辉交映已是深夜。此时除了何清仙长那边他还真的无处可去。
花园小亭中何清瞑目调息余慈不敢打扰垂手立在一旁。
这几日修炼大梦阴阳法回回都由何清阴神引导这让余慈愈发感觉到何清修为当真是渊深难测绝不在谢严等人之下心下颇是敬服。
等了片刻何清睁眼黑夜中似乎有电火闪亮:“你周身气机浮动心思烦燥出了什么事?”
余慈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之前诸事为难他却没有第一个向何清求助也是有计较的。他能看出来谢严、解良包括于舟对何清有些隔阂里面似乎有一些他不了解的恩怨。平时也就罢了像这种牵连生死的大事真出了意外他可是后悔莫及。
但念头转回来事已至此怕已经没有比眼前情况更糟糕的了。若真因为手头拮据而错过给于舟延命的宝贝余慈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他在迟疑何清则显出好耐性只是静静看他。
余慈终于做出决定:“何山长弟子这里有一桩难处是有关于观主的……”
开了口便好办当下他条理清晰地将此事的来龙去脉述说清楚重点说了当下的难处然后便垂手请何清作主。
亭子里静了半晌方听得何清道:“此事于师兄尚不知情吧。”
语音缥缈让人难以捉摸。余慈更奇怪何清是如何判断出这一点只应了声是。
此时何清话音变得冷淡:“大概你尚不知晓宗门对弟子以药物、宝具等续命的手段并不支持。”
“怎地?”
“寿元将尽以逆天之法续命已是半入邪道对玄门修行毫无益处便是继续修行以求突破十有**不过是苟延残喘入魔的可能性大增。这一点你可知晓?”
余慈当然不知不过他摇头道:“十之**也非全无生机仍可搏上一搏。”
“是啊仍可搏一搏所以宗门并未明令禁止只是绝不允许调配宗门资源用在此处。”
余慈慢慢点头开始明白以谢严等人在宗门内的地位还要在鱼龙身上打主意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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