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技不如人啊。“
马杰从车床上取下一个刚刚车好的零件刻量一番之后出了一声无奈的感叹。
“马工精度还是达不到吗?”技工杨文勇站在马杰身边懊恼地问道。
“仍然没有达到它的原始技术标准。“马杰说道他看到杨文勇那失望的表情又连忙安慰道:“不过这已经非常不错了比国产车床的精度已经强很多了。”
“可是这不是国产车床啊。”杨文勇道“我只更换了两根轴而已而且两根轴都和原装的轴是完全一致的可是精度为什么就达不到呢?”
马杰拍拍杨文勇的肩膀说道:“文勇这就是技术水平的差距啊。料说我们还更换了国产轴就是原装机床我们自己拆开再装回去精度都会下降一个等级。”
“这是什么原因呢?”杨文勇的执携劲头又起来了非要马杰说个明白不可。
他们此时正在机床公司的维修车间里车间里摆满了州从德国运回来的废旧机床。一群工人正在对这些破烂货进行分门别类的甄别一部分机床是可以通过更换配件来进行修复的另外一部分机床则只能进行拆解把其中还能用的零件拆下来作为其他机床的备件。
杨文勇负责的是一台旧车床的修复工作这台旧车床乍看起来诱迹斑斑但经过检查之后现其损坏的程度并不严重。它的电气部分出现了一个短路烧坏了一块控制电路板机械部分则是有再根轴出现了不再程度的磨损。
电气部分的故障难度不大卫景文的电子研究所就是专门修复这种故障的一位电子工程师过来换了几个元件电路板就修好了。损坏的两根轴是一个麻烦事这部分的修复就是由杨文勇来完成的。
经过几年的磨砺杨文勇如今已经是机床公司里排得上号的技师了车铣刨磨都拿得起放得下现在他主攻的方向是机床的装配。林振华说过机床公司不能永远只生产机床附件迟早是要向机床整机方面展的。接到任务后杨文勇把这台车床大卸八块把两根损坏的轴拆了下来然后请技术科帮忙出图杨文勇亲自加工出了两根新轴。德国机床上的轴精度要求很高但机床公司现在的设备条件也是非常不错的有着几十台国外进口的高精度机床。杨文勇加工出来的轴与原来的轴几乎不差毫厘。
随后杨文勇又花了几天的时间把机床上所有绣蚀的地方都进行了除锈处理有些锈蚀严重的部件也用国产件进行了替换。
全部工作完成后杨文勇按着机床原来的样子重新装配起来并且兴致勃勃地用它加工了一个精度要求很高的零件。
可是质量的差异就这样出现了杨文勇自以为自己的修复工作是无懈可击的但马杰刻量了他加工出来的零件之后非常遗憾地告诉他:修复后的机床加工精度与这台车床的原始水平相比相差了一个级别。
“怎么会这样呢?”杨文勇郁闷了。
马杰拍拍杨文勇的肩膀说道:“文勇不服不行德国设备的精密在全球都是排名第一的这与他们的加工水平以及工人的素质都是息息相关的。咱们国家毕竟没有这样的工业传统这就叫技不如人啊。”
“我不信。”杨文勇摇着头道“马工你不是说过吗德国工厂里也有年轻工人岁数和我也差不多大为什么他们能装配出来的精度我就装配不出来呢?”
“这个……”马杰实在不知道怎么向杨文勇解释好。
“文勇我给你打个比方吧。”老钳工贺世华走过来对杨文勇说道:“你看车刀装在丝杠上丝杠装在轴承上轴承固定工作台上。如果工作台在安装的时候有一个丝的偏差轴承在工作台上偏了一个丝丝杠装的时候再偏一个丝这样积累下来就是一个很大的偏差了。一个丝的偏差在装配的时候是允许的但一个丝一个丝地累积起来精度就达不到人家的标准了。”
“那么德国人是怎友装配的呢?”杨文勇问道。
贺世华道:“他们装配的时候也是一样。但他们了解整个机床的结构知道怎么样调整偏差。如果工作台有偏那么他们在装轴承的时候就有意识地向另一个方向偏这样两边互相纠正最后的累积偏差就会很小了。”杨文勇道:“我们为什么不能这样做呢?”
贺世华道:“我们当然也可以这样做。可是人家的经验是装了几千台几万台机床才积累下来的然后代代相传形成今天的经验。我么没有装过这么多次所以就不如他们了解得透了。比如说我如果是装自行车我一眼就能够看出哪里装偏了。但说到装机床我就是一窍不通了。”
“我明白了。”杨文勇点点头说道。
“好了文勇这台车床可以交付使用了。”马杰说道“别泄气虽然它的精度没达到原来的设计要求但也非常不错了。这台车床的全新的价格是一万七千多美元呢咱们才花了不到5美元赚大了。”
“嗯我知道了。”杨文勇答道。不过在他的心里却没有马杰这样的乐观他还在想着为什么别人能够做到而自己就不能做到呢?贺世华说了人家是装配了几千次、几万次而形成的经验大不了自己也去装配上几千次、几万次难道还不行吗?
在车间的另一头老刀和卫景文正在拆解着一块电路板。这一批电路板也是乔海在德国收购的破烂塞在集装箱里到了浔阳。老刀和卫景文一见这些电路板就迈不开步了虽然都是一些旧板子但上面的大多数元器件还是完好的这些元器件在国内都是千金难买的。
“这是一枚灬纽芯片内部集成了2o个晶体管能够在一块芯片上完成滤波、分频、放大等能市场上的价格是3美元。”老刀如数家珍地向卫景文介绍道。
“怎么这块你也要?”卫景文瞪着眼睛看着老刀。这几天来但凡有一些好的元件老刀总是要优先挑走这让卫景文很有些不满。他也曾向林振华抱怨过此事可是林振华也不支持他只是说老刀是投资方的人他想要的东西就让他拿走好了。
对于老刀这个人卫景文的态度也是很矛盾的老刀对于集成电路非常熟悉他的这方面知识对于卫景文帮助很大。卫景文是老牌的电子专业的大学生底足够好但对于近年来出现的集成电路芯片了解就不够了。有许多芯片如果不是老刀给卫景文解释卫景文根本都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老刀不但能够说出这些芯片的型号、能甚至还能画出一个简单的接线图让卫景文少走了许多弯路。
至于说在元件的分配方面凭心而论老刀的胃口也不大他只要一些很特殊的芯片和其他特殊元件其余的大多数元件都留给卫景文了。
“这块灬鲤可以用在导航设备上对于我们……非常有用。”老刀抱歉地解释道。
卫景文问道:“老刀你们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我怎么觉得你要的这些东西都挺偏门的。好像天上飞的、海里游的你都涉及到不会有哪个企业做的业务这么杂吧?”
老刀呵呵一笑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是做什么工作的我的客户向我要这些东西我自然就得拿走了。至于他们拿走之后干什么去了我可不清楚。”
老刀一边说着一边伸出电烙铁奔着那枚芯片的各个引脚而去。他虽然体型看起来胖得像头熊但手脚却十分麻利卫景文自讨自己拆卸芯片的技术是远远比不上老刀的。
“好了这块板子上我只要这块芯片。”老刀把芯片拆下来装进防静电的袋子里然后对卫景文说道:“卫老师别不满意了你看这块板子上还有5个大率管这两个电解电容也是很贵重的都归你了。至于其他的就不值什么钱了可以扔掉了。”
卫景文把板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一边对老刀说道:“我可不像你那么挑食这几个管子和电解我要其他的电阻、电容什么的我也都要。哪怕就是一个普通的瓷片电容德国货的品质也好得很我可舍不得扔。”
老刀诧异道:“卫老师你不会是要告诉我说这些板子上的每一个元件你们都要拆下来用吧?”
“为什么不呢?”卫景文反问道。
“办…你们电子研究所才几个人要把这些板子全部拆解掉你们打算干到什么时候去?”老刀真切地替卫景文操心道。
卫景文笑道:“老刀看来也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哦。我们林经理已经安排好了你看那边那个车间没有那就是我们的旧电路板回收车间。林经理说了对旧电路板的拆解要走工业化的道路我们要建起一条拆解生产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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