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韩嵩的名字京城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贩夫走卒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生意做得很大不仅日用百货衣食住行就连官府经营的盐铁生意他居然也能插上手从中分一杯羹。
人称京城第一首富富可敌国。
哪怕在京城纺织界可排进前三的苏家论起财富在韩家面前也是小巫见大巫。
有人曾经甚至开玩笑朝廷要是缺钱将韩家抄了绝对抵得上大半年的税收。
大炎朝三四千万人口一年税收多少钱?一千多万两接近两千万两……
韩家的财富由此可见一斑。
某种意义上来说韩嵩的名号甚至比皇宫里的炎帝还要响。
这样的人物王安又怎么可能会没听过呢?
他不但听说过而且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接触过。
当年大皇子王瀚还不曾领兵戍守边关的时候每次设宴但凡邀请王安少年太子总会在他的座上宾中见到一个贵气逼人的中年人。
这个中年人就是韩嵩。
他是大皇子昌王的人。
这个世界从来没有什么白手起家的神话尤其是通往首富的道路。
没有贵人的扶持想登顶无异于痴人说梦。
而韩嵩的贵人自然就是大皇子也就是如今的昌王。
昌王今年三十多岁年纪比王安整整大了一轮。
据他所知这两个人早在他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勾搭在一起。
这才造就了将近二十年后韩嵩今天的身家和地位。
大皇子昌王野心勃勃。
凭着长子的身份不仅扶持商贾掌握巨量财富在朝廷之中也拉拢了大批朝臣心甘情愿为他效命。
其在朝中建立的关系网明里暗里堪比恵王甚至还要超出。
这也是王安想不通的一点。
以昌王的关系网身为他心腹的韩嵩没理由不知道苏家和自己的关系。
既然知道韩嵩为何还要甘冒得罪自己的风险出手坑骗苏允文?
难道就为了白赚五万两银子?
对于普通人这笔钱或许是天文数字但以韩嵩的身家又岂会把这点蝇头小利看在眼里。
打死王安都不会相信这个答案。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对方这么做是为了针对自己。
王安脑中划过一道闪电忽然好像想明白了。
这个韩嵩肯定知道抡才大典上他和恵王关于处置流民的赌约。
以对方的精明----不精明也当不成首富必然也猜到了他买地是为了安置流民。
也就是说韩嵩是故意卖给他这样一块死地。
王安顺着思路想下去。
这块地不能生产如果他将流民都迁过来必定无法实现他当初的承诺。
如此一来抡才大典上的赌约就是恵王获胜。
按照赌约王安必须放弃太子之位。
王安心中豁然开朗恐怕这才是韩嵩真正的目的。
一旦太子之位悬空不仅是恵王连同昌王在内的其他皇子理论上都会有机会。
到时候昌王多年经营涉足朝堂手握兵权同时再以长子身份出手有很大机会夺得太子之位。
一个个算盘打得够精真当小爷是泥捏的。
王安眼底闪过一丝冷芒深深看了眼周管家:“原来是韩嵩怎么京城首富就可以随便坑人了?本宫要退地。”
周管家早有预料硬着头皮讪笑道:“殿下息怒这个……恐怕不行。”
“为何不行?难不成你韩家还想店大欺客?”王安没有半点笑容道。
“可是殿下契约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楚……”周管家苦着一张脸小心翼翼道。
“那又如何?”王安脸色一沉“到底退不退?”
周管家硬着头皮道:“殿下你就是逼迫小人也没有用啊地是我家老爷卖的小人哪做得了主?”
“是啊求求殿下放过我们我们就是两个跑腿的啥都不知道啊。”
一旁的马夫受不了这个气氛忙不迭跪在地上连声哀求。
他忽然来这一出王安反倒有些束手束脚。
这马夫一眼就看得出是个穷苦老实人恃强凌弱牵连无辜向来不是王安的爱好。
他有些无奈地皱了皱眉。
佝偻着身躯的周管家将王安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暗自松了口气。
他忽然想到什么讨好地笑起来:“殿下你别看这块土地贫瘠这只是近处稍远的地方条件还是不错的。”
他指着远处几片小树林道:“殿下也看到了那里长着很多树木没准后面还有更大的惊喜小人就曾听说这里面似乎还有一个小型猎场。”
“猎场?”
王安眼中露出一丝兴趣想了想回头叫随行的太子卫让出几匹马。
王安随便挑了一匹翻身上去回头道:“凌墨云郑淳、彩月、允文随本宫去转一圈其余人等原地待命。”
“殿下就我们几个是不是太少……”
凌墨云担心他的安全刚想说不如多带点人马却见王安攒动缰绳双腿一夹身下战马已经风一样冲了出去眨眼便跑出老远。
“殿下等等我们。”
郑淳、彩月和苏允文先后追了上去。
凌墨云无奈只得吩咐属下看好马车和周管家二人急忙跟了出去。
五匹骏马奔驰在荒凉的土地上竟让人生出策马奔腾的豪气。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周围死气沉沉的地貌大煞风景。
王安知道韩嵩是冲自己来的哪怕自己是太子要想让他退地恐怕也并不容易。
人家背后站着昌王有这个底气。
与其如此在王安看来还不如先把这块地摸清楚。
毕竟五千亩面积可不小万一真是自己看走了眼也不是没可能。
只是他这一路骑马穿过好几片小树林后面依旧荒凉不免感到失望。
就在这时一阵喧闹的声音忽然从前面的土丘后面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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