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她这次结婚很吃亏。”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偏偏廖存学是个银样蜡枪头那方面根本不行。夫妻生活方面没法让新霞满足而且这半年来次数越来越少。”
“新霞当时说话非常狠:她说如果短做夫妻就给我钱让我在附近租一套房子两个人经常见面只要瞒着廖存学就行。反正结婚不结婚的在她看来就那样。万一哪天不小心被廖存学知道了大不了跟他一拍两散然后跟我一起过日子。”
“如果是长做夫妻那就从长计议好好规划一下。新霞说她存了一笔款子原本是打算用来开店的。她做点心的技术还可以开个蛋糕店应该生意不错。如果我愿意她就尽快与廖存学离婚然后跟我一块儿过。”
虎平涛微微皱了下眉:“长做、短做……你这话有点儿说不通啊!照你刚才说的其实没什么两样反正到了最后龚新霞都要跟廖存学离婚两者之间有区别吗?”
张浩解释:“新霞的意思是如果短做夫妻就说明我对她只是一时兴趣。新霞不看重这个她知道她对我没有太大的吸引力也不相信我和她在一起是为了爱情。她非常理智说只要两个人在一起感觉好就行说白了就是各取所需。她需要男人我需要女人而且她还能给我点儿钱无论以后成与不成大家都还是朋友。”
“如果我想要长远那就直接娶她。她会好好跟我一块儿过日子。”
说到这个份上虎平涛终于明白了:“看来你在那种事情上的确能让龚新霞满足跟廖存学那边比较起来所以龚新霞对你的兴趣……总体来说是多层面综合性的。”
张浩叹了口气满面苦涩:“我起初只是想打打麻将找点儿乐子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说实话那天晚上在廖存学家里吃饭我心里真是在打鼓。我真没想过要拆散老廖的家庭我对龚新霞也没动过心。她说完那些话我整个人都傻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新霞催我赶紧给个答复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不能惹麻烦。我说:要不咱俩还是算了你就当不认识我这个人以后咱们只是普通朋友打打麻将还行千万不能让老廖知道咱俩的关系。”
“新霞一听差点儿翻脸。她骂我是没有远见的软骨头连廖存学都不如。新霞说要不是觉得我挺有担当的也不会看中了跟我睡在一张床上。我说这哪跟哪啊!咱俩之间是你情我愿谈不上威胁强迫啊!再说以前我不知道你是廖存学的老婆要知道了我说什么也不会这样做啊!”
“新霞当时就火了。她三下两下就脱了衣裳整个人几乎光着就穿着下面的裤衩还用手机对着她自己一口气拍了好几张照片连着我也拍进去。”
“新霞说:信不信她现在就把房门打开大声嚷嚷着把左邻右舍都叫出来当着大伙的面告我强健(奸)?”
“我一听就傻眼了我说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
“新霞说她就这样。反正现在廖存学醉了躺在卧室里我一男的肯定比她这个女的力气大。这种事情只要闹出去外人肯定相信她不相信我。何况她手机里还拍了照片就算警察来了也会站她那边。”
“我只好答应她长做夫妻……”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
邢乐和谭涛、丁一互相看了看彼此神情都有些古怪————被胁迫的案例很多可是像这样女方主动脱光衣服威胁男方真的很少见。
虎平涛整理了一下思路扳开打火机点燃香烟抽了一口问:“说说案发当晚的情况吧!既然你被龚新霞胁迫为什么还要主动打电话给她?”
张浩沉默片刻抬起头:“当时我的确很不高兴可过后又没了这种感觉。说实话这种事情……我指的是与龚新霞在一起偷偷摸摸还是挺刺激的。我跟老廖认识关系也就一般。事情发展到后边就变成新霞主动勾引……至少我是这么想的。”
“再就是新霞做那种事情的时候很懂得照顾我的情绪。我在外面也找过别的女人整体感觉还是没有新霞那么好。”
邢乐不解地问:“你不是说她长得不漂亮身材也不好吗?”
张浩解释:“男女之间那种事有时候真的不能全看脸蛋和身材。这个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是结过婚的人才能理解。何况新霞在那之后带我去过她家几次说是先见见她父母和家里人混个脸熟。”
虎平涛插进话来:“这个话题放到以后再说。张浩你仔细说说案发当晚把龚新霞约出来以后的事情。”
张浩点点头:“我通常跟新霞一个星期见三次。那个……我解释一下我们平时几乎每天都会约了打麻将可除此而外约出来都是为了做那种事情。新霞来例假的时候都会提前告诉我然后时间往后推。”
“她……”张浩咂了咂嘴有些不好意思:“她玩的有点儿野喜欢在外面而不是去旅店开房。以前我们就约在湿地公园这次也一样。”
虎平涛有些诧异:“现在是冬天啊!那么冷你们还有心思搞这个?”
张浩讷讷地回答:“新霞身体壮不怕冷。说实话我是不喜欢。可我拗不过她。所以那天我特意穿了很厚的棉大衣想着铺在地上能保暖。”
虎平涛活动了一下面部肌肉问:“后来呢?”
张浩回答:“我跟新霞约了在湿地公园大门口见面。约的时间晚那时候公园里基本上没人。那地方不要门票晚上连巡逻的保安都没有。新霞骑着电动车来了她在门口拉上我往小石桥那边过去。”
“小石桥?”虎平涛在脑海深处迅速找出公园人工湖边的那座桥疑惑地问:“你们约会为什么要选在湖边?天寒地冻的……龚新霞有那方面的特殊要求也就罢了但湖边肯定不是什么好位置。”
张浩连忙解释:“小石桥上没有台阶骑着车就能直接过去。新霞选定的位置是过桥以后的山坡上。那里有个亭子旁边就是草地很软。”
虎平涛不置可否:“接着说。”
张浩道:“新霞骑车带我进了公园。过小石桥的时候她滑了一下我们连人带车摔进湖里。”
虎平涛问:“怎么滑的?”
张浩摇摇头:“我估计是速度太快没把住方向。新霞平时喜欢骑快车小石桥那边没有路灯她往右边偏了一下我当时就觉得要出问题可还没等我提醒车子就歪了我们俩直接掉进湖里。”
虎平涛继续问:“后来呢?”
张浩回答:“我们当时根本来不及反应我整个人都懵了。掉下去就呛了好几口水我不会游泳喉咙里有水也喊不出来只能在湖里不断地扑腾。那种感觉……感觉就像快被淹死了无论抓住什么只要能把我救上来就行。”
虎平涛继续吸着烟面无表情地问:“你后来是怎么从湖里出来的?”
张浩回答:“我在水里一直扑腾具体有多久我也不知道。后来感觉脚下能接触到硬的地块好不容易才站起来。虽然知道水不深可我当时脑子里很乱只想着活命没想太多。公园里虽然黑可大体上模模糊糊能看见小石桥能估摸出岸边的位置。于是我站起来往那边半划半走的过去上了岸。”
邢乐听着心里有些不满她疑惑地问:“你就这么自己上了岸没管龚新霞?”
张浩哀叹道:“我实在是管不了啊!你想想我和她一起落水我又不会游泳那种时候根本顾不上啊!”
虎平涛插进话来:“你从水里站起来的时候水面到你身上的哪个位置?”
张浩想了一下:“好像是肚子这里再往上靠点儿。”
虎平涛问:“有没有到胸口?”
“没有。”张浩脱口而出瞬间又立即改口:“好像……好像是到胸口了吧!我没留意当时被吓坏了哪儿顾得上这些。”
邢乐问:“那你上岸以后为什么不打电话报警?”
张浩的回答很正常:“我电话进水了没法用直接死机。”
邢乐又问:“那你就不担心龚新霞?没下去救她?”
张浩连声叫屈:“我在湖边叫了好几声她一直没有回应。当时又黑又冷我被吓坏了当时整个人都是懵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湿地公园那边我经常去大晚上的什么动静都没有我想求救也找不到人啊!”
邢乐目光变得锐利:“所以你就一个人跑了?”
“我害怕啊!我是真没办法!”张浩一个劲儿的辩解:“当时我就有预感新霞没爬上来肯定是出事儿了。人命关天啊!要是报警等到警察来了就算我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而且新霞是结过婚的警察肯定要通知廖存学过来看现场。到时候我该怎么解释?大晚上的我跟他老婆在公园里还一起落水……如果老廖知道内情他肯定活劈了我。”
“还有就是人工湖水浅。连我都从湖里站起来了新霞肯定行啊!她身体比我壮实没道理站不起来。虽然我不会游泳但我知道胖人脂肪多浮力大。湖区面积还是挺大的说不定她从某个地方已经上岸了只是没跟我在一个方向。”
这番解释倒也合情合理。
虎平涛继续问:“后来呢?你在湖边等了多长时间?”
张浩想了想低头嗫嚅:“……我没等太久。我怕惹上麻烦就赶紧往公园大门方向跑。出去以后正好遇到一辆出租车就打车回了火车站那边的出租屋。”
虎平涛注视着他:“我希望你能老实交代问题不要抱有侥幸心理。”
张浩连忙道:“我没撒谎啊!”
虎平涛仿佛没听见他的申辩继续道:“我们已经找到案发当晚载你离开公园的那位出租车司机。他说:你上车以后裤子是湿的可身上的大衣是干的这怎么解释?”
张浩想也不想就张口回答:“因为落水的时候我衣服掉在岸上。”
虎平涛轻轻笑了一下:“你自己也说了龚新霞骑车带着你意外落水。这衣服穿在身上你坐在电动车的后面怎么从岸上滑下去的时候你还有时间把衣服脱下来?张浩你在开玩笑吧?”
“没没没您听我解释啊!”张浩面孔涨红急的有些语无伦次:“那个……您听我说先听我把话说完。我那件大衣很厚我是故意带着那件衣服去的。因为要铺在地上能保暖。新霞很挑剔她以前就说过让我约会的时候带点儿铺盖最好是防水的那种。”
“可我实在不方便啊!出门的弄个皮褥子又大又厚的被人看见了也不好收拾。所以我在公园外面上她车的时候就把大衣脱下来抱在手里。”
“后来新霞骑车从坡上滑下去我撒手想要抓住她的肩膀衣服就落在岸上。”
虎平涛没有说话他坐在椅子上久久注视着张浩。
足足过了半分钟虎平涛张开嘴唇认真地说:“我提醒你:你现在说的每一个字都会记录在案。人命关天如果你想要从中撇清责任得到最好的结果就必须老老实实交代问题不能有丝毫隐瞒。”
张浩如捣蒜般连连点头:“我知道!我明白!我真没说谎我句句是实啊!”
虎平涛神情不变:“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如果你现在把事情说清楚我们可以算你自首可以宽大处理。”
张浩连声叫冤:“警官新霞的死真是跟我没关系啊!我的确和她睡过可她是掉在水里淹死的我也不想啊!”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