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七节 被毁的花车

小说:虎警 作者:黑天魔神
    陈珺皱起了眉头:“你的意思是他故意瞒着你?”

    苏小琳点点头又摇摇头:“算是吧!但他没有恶意。其实那天我刚听他说起的时候也挺不高兴的。可过后我仔细想想要换了我在他的位置也会这样做。”

    陈珺是过来人一点就透:“怕你喜欢他的钱而不是喜欢他这个人?”

    “这很正常。”苏小琳抬起头打量着房间里富丽堂皇的装饰:“谁都希望嫁个好男人对自己又好又有钱的那种。平涛他也不是故意瞒着我他以前就说过他父母的工作是我没有仔细问。”

    看着眼底含羞的女儿陈珺不由得笑了:“现在就帮着他说话我看你是一门心思的想结婚了。”

    “妈——”

    苏小琳再次拖长了声调满脸都是赌气的神情:“早知道我就不带你来了。”

    “怎么觉得我烦了不乐意了?”陈珺好气又好笑地说:“我是怕你吃亏上当。你这孩子当妈的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当然希望你嫁个好的。”

    苏小琳脑海中回放着曾经的一幕幕她认真地说:“我喜欢的是他这个人不是他的钱。”

    “我在你这年龄也说过同样的话。”陈珺晒然笑道:“傻闺女爱情的确是生活的一部分却不能当饭吃。你很幸运看得出来平涛对你很好。但你一定要明白:浪漫终究只是浪漫永远比不过一碗白米饭。”

    “我懂。”苏小琳点点头。

    陈珺满意地笑道:“其实我和你爸对小虎都挺满意。尤其是你爸昨天还跟我说让你们选个时间要么我们去昭城要么小虎他父母来省城大家约着吃个饭见上一面有些事情该定就定了。”

    苏小琳双颊绯红低头嗔道:“怎么感觉你们比我还急?是不是觉得我嫁不出去?”

    陈珺脸上笑意更浓了:“我和你爸都等着抱孙子。”

    苏小琳嘟着嘴:“我喜欢女儿我偏要生个女的。”

    陈珺喜欢与女儿开玩笑:“最好是双胞胎。”

    “妈——”

    在母亲面前苏小琳最拿手的武器就是撒娇。

    简单却很管用。

    ……

    下午廖秋和陈信宏也回到了所里。

    关口村的问题已经解决。

    街道办事处和社区介入对李元生的儿子和女儿分别进行劝解双方终于愿意坐下来就补偿款问题和谈达成分配协议。

    廖秋渴坏了端着茶杯一顿猛灌连喝了三大杯才感觉缓过来。他长长舒了口气:“都是钱闹的。这帮家伙越有钱越抠门尤其是李元生那儿子简直六亲不认。”

    陈信宏在楼下水龙头那里冲了一把他用湿毛巾擦着脖子刚走进办公室就听见廖秋发的这通牢骚叹道:“谁说不是呢!那可是他亲妹妹啊!让套房子出去有那么难吗?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亲情更重要?”

    虎平涛之前就来到办公室送交笔录给廖秋签字顺口道:“总之达成分配协议就行。”

    “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陈信宏走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把毛巾挂在办公桌侧面的架子上:“如果不是街道办和村委会介入李元生的儿子根本不愿意谈。那是个眼里只有钱丝毫没有法制概念的家伙。就算现在签了协议过段时间他肯定还会再闹。”

    “到时候会有法院方面强制执行用不着咱们操心。”廖秋喝饱了水感觉身子沉甸甸的坐在椅子上懒洋洋的不肯起来:“小虎说个事儿啊!明天你跟着老张去十一号警务亭以后你直接去那边上班。”

    ……

    翌日。

    通用警务亭是一种流动型建筑。椭圆形的外观底部有滑轮哪里需要就设在哪里拆卸和运输都很方便。

    派出所辖区面积很大按照不同区域设置警务亭然后编号这样做能有效缩短出警距离提高工作效率还能产生威慑效果降低案发频率。

    十一号警务亭不是常规意义的流动岗亭而是派出所设置在白井社区的一个房间。这里以前是区供销社的对外营业窗口因为面积小且旧城改造搬到了南面新城空房给了白井社区前些年交给派出所在这里设置了一个临时岗哨。

    包括虎平涛在内十一号警务亭的在编民警还有黄志勇和高翔另有数名辅警共同构成了维持区域治安的警务力量。

    张建国把虎平涛送到警务亭黄志勇和高翔都是熟人搞了一个五分钟左右的欢迎仪式虎平涛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说晚上约着大家一起吃饭。

    刚坐下来不到十分钟高翔接到报警带队出去了。

    片刻110指挥中心又传来警讯。

    虎平涛连忙带着辅警李平波前往现场。

    ……

    鑫苑小区有人结婚。

    一大早接新娘的婚车就开到花店做装饰主要是车头花与车身上的贴条。早上九点多的时候装饰一新的车子开回小区停在新郎家楼下只等着时辰到了就开往新娘那边接人。

    当时小广场上有十几个人健身还有一些老人带着孩子玩耍。不知道是谁先去扯花车上的装饰其他人也就有样学样。

    等到新郎和家里人下来眼前的场景把所有人惊呆了。

    加长款“奔驰”是从婚庆公司借的。原本盘在车头引擎盖上硕大漂亮的花环被整个扯下掉在地上。整朵的百1合花已不见了地上到处是践踏过的红玫瑰和情人草。用作衬底的竹篮被拿走车头保险杠上散落着深绿色花泥乱七八糟。

    现场有一个老头带着孙子手里拿着一把归整过的波斯菊正准备离开被逮了个正着。

    虎平涛和李平波赶到的时候老头正扯着嗓子连声高喊:“不是我扯的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新郎已经三十多岁了他情绪激动死死抓住老头的衣服不放发出无比暴怒的咆哮:“我亲眼看着你从车上扯花还有你手里拿的这是什么?捉贼拿赃你还好意思说?”

    “又不是我先扯的!”老头理直气壮狡辩:“那么多人都在扯我就是跟着别人拿了几朵花你干嘛揪着我不放?做人得讲道理你抓我干什么?”

    “抓住一个算一个!”气极的新郎满面狰狞:“老子今天结婚大喜的日子就这样被你们毁了。”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老头振振有词:“这花是我在地上捡的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从你车上摘花了?”

    新郎怒道:“就刚才我亲眼看见的。”

    “我没摘!”老头抵死不认:“你有照片还是有录像?有本事就拿出来看看。说了没有就是没有别挡着我我还得回家做饭呢!”

    “码1的!信不信老子锤死你!”暴怒的新郎脸上肌肉一直在抽搐他抡起拳头却怎么也砸不下去。

    “你敢动我一下试试?”老头根本不怕这种口头威胁:“你打朝我脑门上打来啊!你以为我怕你?你今天要是敢动我我让你养我一辈子!”

    看着双方陷入僵局虎平涛连忙走进人群各自劝阻。

    “算了你今天大喜的日子别为了这种事闹不开心。”他对新郎劝道:“把车开走吧!抓紧时间重新贴花做装饰。你与其在这儿跟他吵上几个小时还不如压压火办正事重要。”

    新郎瞪着发红的眼睛死死盯住被众人隔开的老头恨恨地说:“他……简直欺人太甚!”

    虎平涛劝道:“就当是破财消灾吧!赶紧弄好花车去接新娘子。别的事情以后再说。”

    新郎知道这话才是正理他咬着牙点点头。

    虎平涛道:“让你家里留个人下来等会儿要做笔录的。”

    说完他转向走到老头面前神情严肃道:“你怎么回事?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做这种事情?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人家大喜的日子?这是婚车别告诉我你连这个都不懂!”

    老头跺着脚连声叫屈:“真不是我先扯的啊!我就是跟在别人后面拿了几朵花不信你问问他们。”

    “问谁?”虎平涛看看附近围观的人转身看着老头认真地说:“你这行为已经对他人财物构成了损坏。如果你觉得委屈可以把其他扯花的人都说出来。”

    老头一听立刻抬手指着站旁边看热闹的人高声嚷嚷。

    “老王你第一个动手扯了一大把香水百1合就跑。”

    “老张别以为你手上没花就装没事。我看着你拿了两个装花的小竹篓。”

    还有……还有三幢一单元四零二的老卞她也拿了。”

    涉及的人还挺多。

    被老头点到名的人要么转身离开要么当场辩解。

    “你个死老郑你属狗的乱咬人是不是?你哪只眼睛见我拿了?”

    “我当然看见了。你楼上楼下跑了两趟把花都藏家里了才下来你当我傻是不是?”

    “老张你别跑警察在这儿我亲眼见你拿了两个装花的竹篓你敢不承认?”

    “我……我那是拿回去养花用的……行了别说了我拿下来还人家还不行吗?”

    看着乱哄哄的现场虎平涛不禁感到头疼。

    这种事情涉案值不大涉及人数又多处理起来最麻烦。

    他叹了口气对正用执法记录仪拍摄现场的李平波道:“先做笔录吧!一个一个来。”

    有了老头做指证加上闻讯而来的物管很快找到了涉事的另外六个人。

    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头老太太都是当时带着孙子孙女在小广场上玩。

    说辞都一样:“看着别人扯花我就跟着拿了。”

    连同新郎方留下的人虎平涛把他们召集到一起共同商量具体的赔偿问题。

    这事可大可小但此风不可长。

    老人们虽然不太情愿然而警察在场也有证人只好老老实实认错。

    赔偿费均摊谁也没话说。

    有人掏钱有人扫码。

    这事到这里就差不多结束了姓张的老人却满脸不高兴:“这花又不是我第一个扯的这前面还有人。”

    虎平涛不想节外生枝装作低头记录没听见。

    姓张的老头不死心专门走到近前加大了音量:“警察同志你处理问题得公平公正啊!这花真不是我先扯的。我又不是傻子人家结婚的车摆在这儿要不是有人在我前面先动手我会跟着做吗?”

    这话顿时在几个涉及者间引起了共鸣。

    “是啊我就是看着他们都扯了才跟着扯的。”

    “我拿花的时候车上的篮子都掉下来了。”

    “这事真不怪我我就随便捡了几朵花给我小孙子玩。”

    “是别人先拿的……”

    李平波飞快做着笔录他被这群老人磨得没了脾气。

    虎平涛也觉得头大不禁抬起头活动了一下酸软的腿脚只是目光透过人群接触到停在远处嵌草砖上几辆家用轿车的时候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新的念头。

    这些人都上了年纪虽说今天这事的确是他们不对可姓张那老人说的也没错————如果没人带头恐怕他们也不会跟着扯掉花车上这些装饰。

    这事应该能查清楚毕竟他们都住在同一个小区。

    想到这里虎平涛不由得问张姓老头:“在你之前扯花的那个人你认识吗?”

    姓张的老人摇摇头:“我只知道是个女的住在七幢二单元具体几楼就不知道了。”

    虎平涛问:“她多大?长什么样?”

    姓张的老头抬手比划着说:“四十多岁吧!瘦瘦的白天基本上见不着人经常是晚上出来身上穿的衣服很透那裙子短的……啧啧啧啧……”

    他摇摇头满脸鄙夷。

    旁边的老人七嘴八舌开始纷纷附和。

    “是啊那女的一看就不是个好人。”

    “我每次看到她都是晚上十一、二点才出门。那么晚了肯定是出去鬼混。”

    “老王你那么晚不回家在外面干什么?”

    “我……我晚上睡不着出来走走不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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