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
顾莫寒哭喊着跑过去。
但周围的警察一把拉住了他。
“你是谁?干什么?”
“我我是”
这时顾莫寒才发现语言是那么苍白。
他在脑海里搜寻了一整圈最后都给不出一个有信服力的答案。
“我是她朋友。”
最后他只能出来如此苍白无力的一句话。
“人家男朋友在你一个朋友直接去医院就行了别进去了。”
顾莫寒知道警察口中的朋友应该是“周羡南”。
“我不是她普通的朋友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我是孩子的爸爸让我过去。”
听到这话警察才放行。
旁边停着一辆救护车顾莫寒径直的朝着救护车冲过去。
但是他跑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
远远的他只看到穿着大红婚服的“南溪”被抬上担架她的双手无力地垂在担架两边。
她身上的血就像水一样往下滴。
鲜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还带着温热带着浓浓的血腥味。
而“南溪”旁边是周羡南一脸焦急陪在身侧。
他张着唇在大声的喊着叫着。
可“南溪”依然静静的躺在上面没有一点儿反应。
只有血在疯狂的流。
这时救护车的门即将关闭。
顾莫寒拼命地跑拼命地追。
但最后还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救护车在他面前离开。
“溪溪”
“溪溪等我等等我!”
他声嘶力竭的几近癫狂的喊着。
但是都没能追上去。
颓败的倒在地上耳边是浓烈的血腥味因为血味太浓直让他胸腔剧烈翻滚疯狂呕吐。
伸手一看他整双手上都是鲜血。
他整个人更是几乎“泡”在血泊里。
目之所及都是血。
眼前的肇事车辆正静静的停着车头也砸的都是血迹。
这么多的血他的溪溪到底流了多少?
车子撞上去的那一刻她该有多疼啊?
顾莫寒现在连杀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都怪他所有的一切全因他而起。
脑海里忽然像电影一般闪过南溪的面容。
微笑时的可爱的娇俏的生气的还有妩媚动人的
此时她的每一幕都在他的脑海里变得清晰越来越鲜活。
但是很快他的耳边就穿来身边人的话:“太惨了还是一个孕妇!”
“可怜了估计大人和小孩都保不住了。”
“她那张脸你们瞧见没简直被撞的血肉模糊完全不能看了。”
听着这些嘈杂的声音。
突然顾莫寒的头剧烈的疼起来。
下一瞬脑海里炸开一阵疯狂刺骨的疼。
那疼要命的般的侵占着他整个头脑。
就像有一根绳拼命的扯着拼命的拉拽着。
每紧一次他就头痛欲裂疼的几欲浑身打滚。
“溪溪”
他喊着南溪的名字可越喊头越疼。
到最后他直接在地上打滚。
警察见状立马跑过去:“先生你怎么了?”
“喂先生睁开眼说说话啊!”
眼前一片黑暗顾莫寒已经彻底陷入昏迷。
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个女孩穿着那套红色婚服她温柔的笑着像个小精灵一样蹦蹦跳跳的跑到他身边。
一边挽着他的手臂一边撒着娇喊他:“见深我穿这套婚服好看吗?”
“见深你的婚服呢?快试给我看看。”
“见深”
“老公”
是的他听清楚了。
他也想起来了他的名字叫陆见深。
他是南溪的老公南溪是他的老婆他们的确是一对夫妻。
他也看清楚了穿着婚服的女人不是别人就是南溪。
突然眼前的画面一晃。
梦里出现过无数遍那个穿着白色婚纱头戴头纱身姿窈窕让人魂牵梦萦的女孩儿终于转过了身。
她看着他温柔的、腼腆的、幸福的笑着。
这一次他看清楚了而且看得很清楚。
为他披上嫁衣为他穿上婚纱的人都是南溪他的溪溪。
她一脸幸福的喊着他:“老公!”
很快许多画面都重叠起来了。
于是所有的记忆就像潮水一般全都疯狂涌进他的脑海。
那些过往一幕幕一场场此刻全都清晰的出现在他脑海里。
他记起来了。
全都记起来了。
记起了他们恋爱的经过记起了他们经历的所有风风雨雨也记起了他们领结婚证那一刻。
还有念卿和思穆。
那两个可爱的小人儿正一脸骄傲一脸期待软糯糯的喊着:“爸爸爸爸”
还有父母朋友他自己
所有的一切全都完整的回到他的脑海里。
这时微风轻轻吹起了窗边的窗帘透明的薄纱像旋转着跳了一个舞美极了。
陆见深躺在床上轻轻的睁开眼。
“溪溪对不起是我想起的太迟了。”
想到刚刚的车祸他的心瞬间纠在一起。
什么也顾不得掀开被子他疯狂的跑向医院大厅:“南溪我老婆她出了车祸十分危险请马上帮我查一下她在哪里?”
然而查询一圈后工作人员告诉他:“抱歉没有找到您说的那个人。”
“是不是查错了她叫南溪南方的南溪水的溪请再帮我查询一次。”
结果工作人员还是摇了摇头:“抱歉我已经查询五遍了真的没有这个人。”
怎么会这样?
顾莫寒失魂落魄的往回走整个人就像被掏空了一样。
但是不管如何他一定要找到她。
三万英尺的高空。
一辆私人飞机正稳稳地飞行着。
南溪已经换上了一身休闲服她坐在窗户边看着飞机外飘浮的像棉花一样柔软的白云愣愣的发呆。
周羡南走过来递给她一杯水:“喝点水你已经发了好几个小时呆了。”
“谢谢!”
南溪喝完水周羡南眸眼认真地看向她:“在担心他?”
“如果他真的看见了车祸以为我死了会不会?”
南溪确实有点担心。
周羡南宽慰道:“放心吧现场我让人处理的比较隐晦而且这一关是他必须经历的只有最痛苦最崩溃的最关键的时刻才能最大限度的刺激他唤起他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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