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阴暗的房间里刚刚恢复意识的弋川又再次被沾了三氯甲烷的毛巾迷倒。很显然有人并不希望她在这个时候清醒过来。
“你怎么把她弄到这儿来了?”
“路上捡的别浪费资源嘛!”
“你要对她怎么样?事先说明我不准你伤害她!”
“怎么你陷害陈晔霖就不是伤害她了吗?你不是想要毁掉陈晔霖嘛我告诉你毁掉这女人便可以毁掉陈晔霖!”
“你别动她!”啪的一声贴在弋川脸上的手被打掉。
“喜欢她呀?那她也是陈晔霖的人你真是个废物。要么我来要么你来不过我倒是很乐意把这好事让给你反正她毫无反抗之力。”说完黑暗中这个人就先离开了。
被留下的人艰难抉择过去躺在眼前的人可望而不可即……越想越多很多埋葬在内心里晦涩就悉数涌上心头:凭什么我们只能承受罪恶凭什么我们不能主动去拥有想要的我们不是天生的卑微我们是被掠夺而失去一切的复仇者。
林弋川那样的人凭什么你就心甘情愿的爱上!密不透光的屋子里只有那一盏节能小夜灯泛黄的微光看不清面貌的男人一步一步朝着林弋川走去。
这突发的情况是孙妍芝第一时间告诉的童鸽可作为一个耀眼的公众人物童鸽没办法出面因为一旦她赶过去势必引发更多的关注。
接二连三的事件不能再添加热度了此时只有冷却掉才能对陈晔霖跟林弋川有所帮助。
“阿芝联系一下报社看能不能买断消息看看我们有没有认识的人能摆平这些乱七八糟的”童鸽惊慌地抬起头强调“叫陈晔霖发动最大的能力去找到弋川在这风口浪尖上别让弋川一个人在外头。”
筋疲力竭瘫软地靠在门柱上陈晔霖脑子里还嗡嗡地回想着刚才自己歇斯底里的一声怒吼:“你们都给我让开!”
声嘶力竭到灵魂都在颤抖却没有任何一个人顾念他他被围得水泄不通那些相机恨不得贴到他的脸上。
直到方亭安排司机来接陈晔霖才终于将疲惫不堪的陈晔霖救出困顿。
转瞬间陈晔霖忽然惊呼:“不回家也不回公司去找弋川我一定要找到她!”
司机以被人嫌弃的车速徜徉在街道之间以便陈晔霖能从车里向外看遍每一个角落。
忽而闪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陈晔霖恍惚了神情急忙喊着:“掉头掉头!”
“陈总这是单行道!”司机表示很无奈。
不顾司机的拦阻陈晔霖急不可耐地打开车门冲了下去遍寻踪迹却终是一无所获刚才那个相似的身影也确实不是弋川。
阴暗的房间里男人站在角落里反复提醒着自己:她只是一个棋子。
直到他掐灭手中的烟他才终于默默转身离开了这个屋子。
男人站在门后计算着差不多的时间。
转眼不是流年一切似乎又回到了表盘最初的时刻谁都不晓得当中丢失的空白是否当真轮转过。
不见了弋川焦头烂额的陈晔霖恨不得立刻冲进公安局之时童鸽的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电话里说:“不用找了弋川在我这里。”
不管怎样陈晔霖总算松了一口气可是这消失的八小时弋川到底去了哪里谁也无从得知。童鸽也是办了提前出院在回家的路上碰巧遇见了精神萎靡的弋川。
任凭童鸽跟孙妍芝如何问弋川都什么也不说其实不是她晦而不谈而是她醒来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在童鸽家旁边公园的长椅上了周围还围着一帮老头老太表示关切。
身为病人的童鸽悉心盯着弋川把热牛奶喝下见她有了些许精神才敢试探性地悠悠问:“那个那个陈晔霖很想要来接你回家……你……?”
从未见过弋川这副表情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涣散着神色童鸽吓得收住了话匣子。
“求求你收留我我不想回去我现在脑子里都是那种画面……我没有法术了忘不掉……”弋川嘤嘤而泣变成了个爱哭鬼。
童鸽立刻心疼地抱住她呢喃道:“好了好了我们不回去不回去……”
只能这样先安抚着她可是一想到还有三天就要去象山了童鸽还是对弋川放心不下。
正儿八经处理完手头上的工作闲来无事的花容怒气冲冲在陈晔霖公司门口将他逮了个正着此时陈晔霖刚好得到弋川平安无事的消息所以赶回了公司。
花容二话不说下了车冲上去就朝陈晔霖劈头盖脸来了一拳精致的瓜子脸涨得通红。
“你发什么神经啊!”陈晔霖何时被女人打过怒火蹭地一下也上来了。
“没想到你到今天还是死性不改我告诉你她是你玩不起的人!”花容悲愤交加精致的大小姐忽然变成了一头野狼。
陈晔霖犹疑了他有些莫名其妙:“你究竟在为谁抱不平?为那个柳英吗?”
“呸!我说的是林弋川林弋川是你耍不起的人我对你太失望了枉我……算了!”花容侧过身为了不让他看到自己热泪满眶。
“又不是我主动的我也是被陷害的……”陈晔霖百口莫辩“哎算了我为什么要向你解释啊!”
花容垂下头全身析出阴冷的失望:“出轨就是出轨还能有什么说辞事实掩盖不了的!”
……
陈晔霖一时间愣在原地心情复杂。
“哼哼很高兴认识你很高兴认清你!”花容这句话是背过身说的极尽讽刺意蕴。
原本只以为这个傲慢的大小姐对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亦不会对任何人百般好……可花容如今这样子却让从小相识的陈晔霖变得不认识了。
这世界有太多的不公平难道就要卡在不是自己主动为之的错误中万劫不复吗?这风诡云谲的世事中多的是叵测的人心而这些乌色的人心却要借我的手扼杀一颗晶莹剔透的心。
陈晔霖越想越气一拳砸在灯柱上电流滋呀了两声后彻底熄灭了。
不等它的主人匆匆开口问责慌张赶来的张宋如一边握着陈晔霖的双手一边点头哈腰致歉:“我们赔我们赔……”
赔完罪后张宋如一副小女人的心疼模样询问陈晔霖:“boss你手还好吧那玩意儿带电呐可别再这么暴躁了——”
像这样嘘寒问暖的人不该是这货色啊!多么讽刺啊!陈晔霖倏地抽回了手嫌弃地瞅了张宋如两眼。“别这么娘行不行!”
遥遥望着那家灯火通明、金碧辉煌的公司gary隐隐咬牙握起了拳头心中暗暗起誓:你让我声名狼藉、无路可走我也要你死……
不论哪个行业圈子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只要你的手脚沾过脏就别妄想洗得干净这世道只有暗箱操作与东窗事发并不存在洗白的可能。
做了人就生起了欲望;有了情爱就有了狭隘的心眼。爱上了一个人谁不渴望忠贞无二的地位爱情是一个不容侵犯的领地学会爱便是学会自私。
一旦做了人要的也会越来越多这是弋川之前没有预料到的一股心酸感从胃部翻江倒海地涌上心头。
弋川难以自控地奔向卫生间没有喝醉却吐得一塌糊涂。吓得童鸽跟孙妍芝急忙追过去却只能心疼地替她拍后背无法替她承担痛楚。
“你怎么了?别总想那些了。”童鸽有些手足无措本身就是一个病人也从来没有处理过这样的事。
孙妍芝仔细地替弋川擦拭了两侧被弄脏的几绺发丝看了一眼童鸽忍不住还是说:“你别再折磨自己、折磨鸽子了都是病人你再倒下一个我可顾不过来。”
这略带抱怨的说辞惹得童鸽有些不满她瞪了孙妍芝一眼却还是不忍当面斥责。
弋川努力咽了咽口水强行忍住不适点了点头:“嗯!我——”刚要说话又是一阵头晕目眩、涌上心头的酸涩。
干呕了一阵弋川很想强撑住不让她们担心终究身体还是承受不住。“我……我肚子疼……这里……这里也疼……”弋川死死抓住胸口额头沁满冷汗。
“阿芝快叫救护车!”童鸽一把抱住弋川瘫软的身体声嘶力竭。
二人穿着睡衣在急诊室外徘徊了一圈又一圈好不容易才等到从里面出来的医生。
医生悉心对她们进行了一番叮嘱之后弋川也坐在轮椅上被护士推了出来。
“我怎么了?怎么会这样难受?”从未有过如此经历弋川感觉自己像是丢了半条命。
童鸽悲喜交加捂着嘴闷声说:“你有宝宝了但是你身体太虚了。”
“宝宝?”弋川一脸疑惑。
“嗯宝宝就是孩子小生命——”见弋川一脸不明所以童鸽就很认真地做一番释义。
“它在我这里?如同我母亲当年有我一般?”弋川又不傻只是没经历过她抚在自己小腹之上表情漠然。
孙妍芝捅了捅童鸽小声耳语:“这事需不需要告诉陈晔霖呀?”
“别叫他来千万不要!”弋川像是长了一双顺风耳没有准备好心情执意不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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