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心一时的魔怔差点手刃喜欢的人弋川头一回尝到了源于情感的疼痛。
为什么要像那些人一样不放过我我是什么当真那样重要吗?可我却始终跟你们不一样姨娘说得没错我不该跟人纠缠不休我跟你们不一样……弋川认清了现实也看到了自己跟陈晔霖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
“你非知道不可吗……我叫弋川……来自长白山……被封印沉睡了一千年醒来的狐仙我自然没有你们人类的身份!”弋川探了探陈晔霖的鼻息潸然泪下动物也有眼泪也会伤情。
单手一挥灵光闪烁她怎舍得他死。
弋川单手聚气于胸前用法力强行将陈晔霖四散飘离的生气聚回。泪光晶莹却来不及掉落她逼出内丹拼尽精力为他聚三魂收七魄。
法力大肆消耗弋川身后的九尾柔软舞动若隐若现散开像一朵白莲。
忽然间外面传来一声响动与这静谧的深夜格格不入、尤显突兀。
“谁?”狐狸的本性有致命弱点之时怕极了任何的风吹草动。
喵喵喵~~原来是一只猫弋川便收起了她的芒刺端详着陈晔霖不再青紫色的脸庞。
一阵风似地跑回房间回想着方才看见的景象周潇潇恨不得那是自己的幻觉这种只存在于传说里的事情真真切切出现在现实里还是会让人胆战心惊的。
为了救回陈晔霖弋川损耗了半生的修为一时间难以恢复她的青眼獠牙。
要不要抹去他的记忆?弋川刚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不行他现在很虚弱如果抹去他的记忆会折他阳寿的。”
就这样半人半妖的弋川守着昏迷的陈晔霖直到他苏醒过来。
猛地一睁开眼赫然目睹青眼獠牙却妖艳异常的弋川陈晔霖“啊”的一声差点又昏过去了连滚带爬地躲进了房间的角落。
弋川别过脸去嗫嚅:“你看到了这就是你非知道不可的真相为什么要逼我!”
仿佛已经看到了尽头走到这一步弋川自知无路可退那不如说清楚讲明白就此诀别。
“不不不……这不是真的你是故意化妆成这样吓唬我的对不对你是带了美瞳装了万圣节吸血鬼假牙是不是!”陈晔霖自始至终也只是一个凡人他不善于接受眼前的荒谬。
弋川将双手拳成猛兽爪子的形状半挪半爬逼到瑟瑟发抖的陈晔霖跟前嘶嘶声狰狞着面目:“尾巴呢尾巴怎么作假你不用再欺骗自己了我是一只狐狸精哼哼你当然在人类的户籍系统里找不到我。”
“弋川……”直到此刻陈晔霖都不敢去相信眼前的一切可理智又教他不再自欺欺人。
缓了一会儿后陈晔霖不知哪儿来的力量以最快地速度从床上扯过被子将弋川整个人裹得紧紧的。
“我……”弋川别过脸去心底生出自卑“我这副样子是不是很可怕……对不起……我本不该和你开始……”
从前无忧无虑自在于天地可自从涉入人世因为不属同类竟让弋川首先学会的是疏离于人类的自卑感。
陈晔霖他当然不是弋川心里想的那个意思他连同被子一起将弋川抱到床榻上安置好:“不能让别人看到会有麻烦的。”
人尤其喜欢猎奇尤其利欲熏心会争抢撕碎任何珍稀事物所以人世间不存在传奇这点陈晔霖还是有数的。
弋川回过头来诧异注视着陈晔霖暗地里忖度:他是在保护我吗?
“要多久你才能恢复?”陈晔霖不希望弋川这种状态持续太久。
“没有人打扰的话我自行疗伤起码十天能复原因为——”因为救了你这样的说词始终还是被弋川咽了下去追根究底始终是弋川亲手伤的陈晔霖。
陈晔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的起伏只是说:“那好这十天你就待在这个房间哪儿都不准去躲在被子里我会亲自守着你。”
男人始终是男人总是能适机做出冷静处理像陈晔霖这样的男人知道有些时候理性必须优胜于感性宣泄。
即便在特殊关头陈晔霖总能为弋川着想但一时间他还是决定不了是否接受这样特殊的弋川。她不是人这就足以令他胆战心惊。
他回到房间反复回想着一刹那的惊魂:发出青光的眼睛锋利的獠牙还有她背后蠕动的九尾……虽说看惯了电视剧里的情节但是谁又能真正接受它真实地发生在自己眼前。
这样的弋川陈晔霖也动摇了他想爱却又不敢爱毕竟她是异类。
她虽然有所隐瞒可是她却从来没有骗过我……陈晔霖蜷卧在床上脑子里始终得不到平静。
【不一样她跟那些女人都不一样难道我不正是爱她的不同于那些世俗的女人吗……】陈晔霖辗转反侧再努力寻找一个足以令他执着下去的理由。
可是他却是一个凡人他会胆怯、会退缩、会畏惧……一时间陈晔霖难以接受弋川显出的狐狸特征。
陈晔霖离开她房间后弋川仍旧把自己紧紧裹在被子里她正因陈晔霖惧怕的反应而陷入低迷同时也真正体会到了属于她跟他种族间的距离感。
泪水划过脸颊朦胧了她碧色的瞳仁:他怕我……弋川拉起被角蒙住了自己的脸。
天亮了很久了连早餐都一直没顾上吃花容一面耻笑着自己一面将手机随性地扔在沙发上。
“我为什么非要多管闲事!”明明就在刚才花容给她媒体圈的朋友打了个电话赔尽了面子就为让人帮忙压掉有关弋川的新闻。
无独有偶一百个不情不愿的经纪人张丽也刚刚动用了人脉尝试做着看似微不足道的努力。思量了整夜张丽仿佛被童鸽那番话打动了:只不过动动嘴皮子的事而已。
你的善良我来买单谁让你是我最完美的作品呢!张丽只能一次又一次妥协。
如果弋川能知道还有这些人在做着为她好的努力也许她就不会那么容易心碎无望了。
见不到弋川出来吃早餐方亭就端着早餐要给弋川送进去。
“哎?方亭给我给我就好我给她拿进去。”彻夜未眠本应憔悴不堪的陈晔霖恰好截住了方亭抢过方亭手里的食物。
对天塌下来的事都没有积极过的陈晔霖突然间这般举措实在是让方亭心生疑窦。
“哎呀你去做别的事这个我拿给弋川就行。”陈晔霖就这样搪塞了方亭而这一切却都被站在不远处的周潇潇看在眼里。
见陈晔霖进去弋川的房间后周潇潇才走过来拉走了愣在原地的方亭。
原本打算放下食物就离开的可当陈晔霖一眼发现了弋川眼角的泪痕后他的脚下忽然有了千斤重迈不开步伐了。
“对不起……”陈晔霖半天就挤出这么几个字。
弋川竟疑神疑鬼地焦虑起来她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不要看我求求你不要看我。”
这只小狐仙还没有能学会分辨人类眼中的美丑就先学会了自卑因为跟人类不同的样子她觉得自己很丑很丑。
陈晔霖真正学会如何爱一个人是从生性纯良的弋川开始。空气凝固了须臾他缓缓张口:“你不丑是我还没有缓过来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陈晔霖怎么会不了解她。
若非你咄咄逼人我又怎会陷入癫狂;若非你将我逼无退路我又怎会失手伤你;若非一心救你性命我又怎会元气大伤原形毕露……不对用词不对可那已经不重要了弋川没有将这些冲口而出反而生生咽下。
“你怕我……我能闻到你害怕的气味……”弋川见过陈晔霖最坏的性子到最后总是被温柔哄过先前陈晔霖是从来不会害怕她的。
陈晔霖实在是不知如何掩饰也就开诚布公坦然相对了:“始终你不是人类长得再美只要我想到昨晚睁开眼看到的模样就——”一种窒息感再次袭满全身只要经历过就会被印记上死亡的胁迫感。
她不是很明白却又好像都懂了这层薄薄的隔膜阻挡着两个不同的世界。“过几天等我恢复元气让我离开吧……出来太久了……我想母亲姨娘了……”弋川失神的趴在枕头上有些累了泪水顺着鼻梁在枕头上印开。
“弋川……”
“我困了困了……”陈晔霖试图想要说点什么安抚的话却被弋川打断了。
好像许久没有睡觉一样弋川拥有最漂亮的睡颜睡着的样子没有青眼也没有尖牙。陈晔霖实在不知弋川是真睡还是假寐也不再打扰。
好好睡一觉吧小东西——陈晔霖轻轻阖上房间门转过身心情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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