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元朗超好的心情听到王铭宏严肃的神态心里“咯噔”一下预感到不妙。
“请您指示。”
王铭宏点燃一支烟深吸几口慢吞吞问:“金老爷子的那个小本子是不是在你手上?”
来了终于来了!
自从秦玉邦和他提及此事后厉元朗一直在考虑如何应对。
就是在赶往京城的班机上他也在寻思这个问题。
说实话这次来京城厉元朗准备去见陆临松的。
只是以他的身份要是没有白晴从中牵线想要见陆临松一面还是非常难的。
毕竟人家身份地位摆在那里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
他本打算向陆临松做解释。
万没想到最后询问此事的人竟然会是王铭宏。
不过细一想来也算正常。
他们关系好谁问都一样。
见厉元朗低眉沉思王铭宏不疾不徐继续说:“元朗论年纪我比你大。论关系我是你的长辈。我首先声明一点我现在不代表我的职位是以一个长辈身份和你谈这件事。我希望你放下思想包袱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说破无毒。”
“如果……”王铭宏拖长声调“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我不想听你为了迎合我说假话我就要听你的真心话。”
厉元朗难住了他纠结再三终于鼓足勇气道出来。
“首长我要说我把这东西烧掉了您信吗?”
这句反问话也就厉元朗可以说王铭宏也能认真听。
换做旁人王铭宏心里指定不悦。
我是在问你话你却反过来问我成何体统。
关键是在家里厉元朗又是他的亲属是他儿子的大舅哥。最重要一点厉元朗这句反问话更加证明了几个问题也让他省着往下问了。
厉元朗说他把东西烧了其实就是告诉王铭宏。这东西在厉元朗手里他见过了因为里面东西实在太过震撼他为了自保或者出于小心谨慎的心态才烧掉的。
摆在王铭宏面前的只有一个疑问那就是厉元朗这番话的可信度了。
是相信他真的烧了还是没有。
王铭宏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把烟灭掉后按了铃秘书进来便问什么时候开饭。
秘书说饭菜已经准备就绪就等首长发话了。
“吃饭去吧我还真饿了。”
饭菜很平常并没有大鱼大肉山珍海味都是家常做法以清淡为主。
王松陪着老婆在房间里吃没有在桌上陪同。
叶卿柔吃的东西和他们不一样专门配好的孕妇餐。
“喝点酒吧。”王铭宏指了指桌上茅台。
看瓶子和普通无疑并不像传说那样有什么“特供”之说。
试想想领导要是看到特供俩字不得生气。怎么我们和老百姓喝的茅台不一样?这不等于搞特殊化离间鱼水情么。
实质上他们吃的用的喝的穿的就是抽的香烟都由专门地方提供。
举一个简单例子假设领导去视察步行在一条街上随机看到一家早餐店推门进来和大家一样排队买早餐一样坐在椅子上吃饭。
电视上看到就是一次亲民体验完完全全的没有提前准备。
那可是大错特错了。
事前早有相关部门人员把经过层层检查的所有菜蔬肉类运进来包括调馅、和面等等工序都有专人把守监督。
很简单万一这里面放了不该放的东西或者东西不新鲜让领导吃坏肚子怎么办?
而且就是领导排队买早点的过程中身边及周围全是便衣普通人想要靠近非常之难。
即便在电视里看到有人和领导打招呼或者握手也不是想象那样随便谁都可以。
若是掺杂进来坏分子对领导造成伤害那可就出大问题了。
因此那些观众是要经过严格审查的。
当王铭宏询问厉元朗是否喝酒的时候厉元朗主动摇头否定。
王铭宏不喝他一个人喝的什么劲儿。
“不喝酒直接吃饭我还有个事想跟你聊一聊。”王铭宏细嚼慢咽他吃的非常少每样只吃那么一点点。
厉元朗停下筷子侧耳倾听王铭宏的下文。
“谷政川的案子结束了判了二十年。”
王铭宏说得轻松厉元朗听得却是另一番滋味。
可以说五味杂陈非常复杂。
“另外谷闯在前天早上执行了注射……”
“什么!”厉元朗眼睛瞪得溜圆。
相比较谷政川二十年刑期谷闯被注射执行死刑给厉元朗造成的冲击力更大。
他早就知道谷闯判了死刑可真正听到谷闯已经化作青烟之后心里却泛起酸楚。
谷家真够惨的尤其第三代。
先有谷柳烟后有水婷月现在谷闯也没了只剩下谷翰一根独苗了。
可惜谷老一辈子殚精竭虑为国家做出巨大贡献。
万万想不到会是这种结果。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可是肝肠寸断啊。
厉元朗情绪低沉一点食欲都没有了。
王铭宏感叹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这怪不得你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谷家走到今天全是谷政川一人造成的。”
“首长我……”厉元朗鼻腔忽然堵塞说话都带着浓重的鼻音了。
王铭宏把纸抽放在厉元朗跟前劝慰道:“元朗你同情谷家恰恰说明你是一个有情有义之人。这一点我是赞佩的。”
厉元朗还是低头不语提不起一点精神头儿。
王铭宏继续开导他“谷政川现在有很大的抵触情绪非常不配合改造。元朗我批准你去见他一面或许你去了可以改变他的态度。”
直到这时厉元朗缓缓抬起头来看着王铭宏凄惨的一笑“我去了只会让他更加恨我不会起作用。”
“那不一定。”王铭宏继续说道:“还有一点你不要忘记谷政川是唯一知道你儿子谷雨下落的人了难道你就不想找你的儿子吗?”
提起这事厉元朗立马想到沈放给他的那张纸条要他不找儿子。
现如今王铭宏又是支持观点反倒把厉元朗弄得一头雾水了。
对于寻找儿子谷雨厉元朗非常上心。
孩子妈妈没了他是孩子的父亲就要尽到一个父亲该有的责任这是天经地义。
但是沈放的提醒令厉元朗不得不重视。
他担心万一逆着来对儿子不好。
于是厉元朗斟酌着词语说:“我感觉不找谷雨是否对他有利?”
他在试探也在探寻答案。
王铭宏连连摇头“笑话你不找他才是对他不好哪来的其他原因。听我的去看一看谷政川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这句“最后机会”寓意明显值此一次没有第二回。
“好吧我听您的。”
王铭宏满意点头“今晚就住在家里明天我会安排你的事情你等我消息。”
吃过中饭王铭宏坐车离开。
同时院子里停放的另一辆挂着特殊牌照的红旗轿车开到门廊里。
一位三十多岁和厉元朗年纪相当的男子恭敬的打开后车门把厉元朗让进去坐在后座上。
他没有自我介绍厉元朗不好乱问。
估计应该是王铭宏的秘书之类。
像王铭宏这类官员手下秘书有好多个。
红旗车缓缓驶出这里直奔目的地而去。
厉元朗不知道谷政川关在什么地方应该就在京城附近的监狱。
此刻他忐忑不安。
一个是他烧掉小本子的回答上面会不会满意。
再有就是接下来他面对谷政川将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他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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