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芳见此情景知道她不适合久留。
起身说道:“郑副市长厉书记我还有事你们慢慢吃再会。”
随即脚底下抹油走了。
果不其然沈月芳离开后不到五分钟靳少东气势汹汹返回一坐下便怒气冲冲拍了拍桌子指着厉元朗吼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好端端一场酒宴就被你破坏掉!程副总跟我说了他要回去和集团汇报在拜州投资办学的事情需要集团重新考虑。”
“厉元朗我和你无冤无仇我请来快马集团是为了拜州的长远发展。他们投资教育只是第一步若是双方合作愉快将会加大投资力度涉猎很多领域。”
“我才来拜州迫切希望出政绩。和快马集团联手就是我的第一份答卷。这下倒好你无端揣测和指责把到手的合作很有可能搞黄了你拆我的台居心何在!”
面对靳少东连珠炮式的质问厉元朗并未慌乱胸有成竹的说道:“靳副书记你的话讲完了?”
“讲完了!”靳少东点起一支烟阴沉着脸赌气回应。
看起来他是被气得不轻拿打火机的手都在颤抖。
郑耀奇本想当和事佬劝说几句。
厉元朗这边都不给他机会直言不讳说:“靳副书记程思伟不投资也罢。拜州需要的是红心商人不是他这种心怀叵测之徒!”
“程思伟嘴上说是办艺术学校其用意很可能超出范畴给学生灌输他们口中的先进思想和先进文化……”
“行了行了。”靳少东极不耐烦的打断厉元朗“重复的话就不要说了我没心情也没时间听。”
厉元朗并不生气耐心的说:“好这方面我不提了我只说明一点他们万一把学生教坏了这个责任你负担得起吗!”
“冯今夕是什么人!是被上面注意的关键人物他曾经到处演讲到处散播他的思想言论。现在怎样?为什么悄无声息变得安静和低调。想必以你的智慧不会猜不出来原因吧?”
“一个这么严重的危险人物别人避之不及你却当成宝一样拿在手心里捧着就不怕受到牵连?”
“我回来之前和万书记深度沟通他对你是寄予厚望的。你在拜州立足未稳不想这么快因为这件事被对手抓住把柄以此为由将你挑落马下折戟沙场吧。”
“万书记让我和你还有郑副市长多走动勤沟通。眼看你要落入陷阱我岂能不拉你一把将你拽出来?”
“靳副书记希望你三思考虑想要出成绩也要想着后果不要被眼前假象迷惑。”
说完这些话厉元朗徐徐站起身来冲闷头抽烟的靳少东以及摸着下巴陷入沉思的郑耀奇一抱拳“感谢你们的款待我告辞了。”
然后大步流星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好半天靳少东猛吸几口缭绕的烟雾中问郑耀奇“你觉得厉元朗这些话有没有道理?”
郑耀奇抓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晃头说:“别的我没什么印象关于冯今夕那套说辞我认为还是有道理的。”
“我注意到冯今夕肯定是被上面盯住的人物我在考虑和快马集团合作的事情我们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了。”
“也是。”靳少东嘴里嘀咕着“厉元朗阻止未必出于别的目的。他和云冬青相恋犯不着背后坏我们的大事这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是这样。”郑耀奇赞同说:“他不主管教育今晚横插一杠子搞黄了程思伟我不信他是出于公心是他在帮助我们悬崖勒马。”
其实郑耀奇是大错特错了。
厉元朗的确出于公心。
他不想让程思伟之流搞坏了拜州市的教育风气影响下一代的正确人生观就这么简单。
白晴回到京城家中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不出来。
任凭谁叫根本不开门。
放在门口的饭食偶尔少量吃一点有时甚至一口不动。
这可把陆临松心疼坏了。
别看他平时严厉真正涉及到儿女亲情再硬的心也会软下。
这天晚上陆临松让人搬来一把藤椅坐在白晴房间门口一边喝茶一边隔着门和女儿说起话来。
“小晴爸爸知道你心情不好特意过来陪你说说话。”
里面没声音。
陆临松不急不恼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慢悠悠说道:“你对厉元朗心存愧疚他向你说的那些狠话你不要全然放在心上。厉元朗目前正处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前妻被人害死他又接受一项重要任务处境艰难心有怨念在所难免。”
“什么!”
白晴闻听噌地坐起来吼问:“水婷月是被人害死的?”
“是啊这里面错综复杂……”陆临松扫了扫走廊两端商量道:“小晴你还是把门打开我们进去说为好。”
很快一阵脚步声传来白晴打开半扇门披头散发睁大眼睛的看向父亲。
仅仅三天工夫她不止憔悴人也瘦了。
陆临松唉声叹气道:“你这是何必呢把你身体搞垮了不起任何作用。遇事要想着解决之道对自己自残于事无补。”
白晴冰冷的板着脸嘴不饶人的反驳道:“我不想听您教育在我童年最需要教育的时候您不管不问现在来这一套我不稀罕。”
“你呀还是有心结。”陆临松缓缓站起身指了指里面“我们进去说吧。”
白晴身体往旁边一让留出一条缝隙陆临松正好可以通过。
走进来空气中弥漫着强烈的烟草气味两只硕大烟灰缸里堆满烟头。
再看客厅的地毯上铺着乱糟糟的被褥陆临松就知道这几天白晴都没睡在床上直接在地毯上安营扎寨了。
由此可见白晴的状态糟糕透顶。
坐在沙发里陆临松指着对面的椅子说:“你坐下来我们慢慢谈。”
白晴总算听话的坐下裹了裹白色超长睡裙抽出一支细杆烟正要点燃却被陆临松拦住“别再抽了看看你都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子邋里邋遢不修边幅成何体统。”
“吧嗒”一声白晴不管不顾照样点燃大口吸着烟喷出一条细长烟线冷哼着“打扮好看有什么用反正没人要我。说吧水婷月是谁害死的。”
陆临松叹了口气“金依梦她策划了一切。”
“老金家那个忤逆之人?怎么是她?厉元朗对她有恩?”
陆临松苦笑说:“和给金可凝报仇相比较那点恩根本不算什么。”
白晴顿悟:“金依梦这是把金可凝身死这笔账算在元朗头上了从而导致水婷月被害。”
“爸爸厉元朗当时深处昏迷之中是金可凝自己服错了药致使药效加重是她把自己给搞死了这和元朗无关。”
“这件事乌玛警方经过详细调查已经水落石出金依梦为什么揪着元朗不放?我看这是金依梦得了偏执症非要凭空想象出来一个仇人不可恰恰元朗就成为了牺牲品。”
谁知陆临松却紧缩双眉显露出一副让人难以捉摸的复杂神情。并且道出来一句话令人匪夷所思。
“小晴我现在对厉元朗真不如之前那么信任了。他是真昏迷还是假昏迷是借着昏迷的由头对金可凝见死不救我不确定了。”
怎么是这样?
白晴有些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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