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竟是黄立伟。
他面对厉元朗先是一怔继而表情极不自然的尴尬笑了笑。
厉元朗感觉出不对劲正要打招呼。
探花厅的门开了走出一人冲着黄立伟十分恭敬的问:“黄书记电话打完没有?大家都在等您呢。”
黄书记?
黄立伟板着脸回应道:“遇到个熟人你们先进行着我稍后回去。”
“好。”这人连连点头进去前还特意打量厉元朗几眼。
“元朗你、还好吧?”
厉元朗一声苦笑“还活着没被打趴下。”
“哦。”黄立伟机械的点着头并指了指包房门“我还有事咱们改日再聊。”
“你忙吧黄……黄书记。”再叫黄哥显然不合时宜厉元朗跟着改了口。
“别这么叫叫我黄哥吧和以前一样。”
“看样子黄哥是高升了?”厉元朗好奇起来。
黄立伟平淡的说:“算不上高升级别一样彭望县委书记。”
厉元朗马上拱手抱拳道:“恭喜啊虽然都是正处但黄哥可是一把手彭望在允阳市下辖区县中举足轻重前几任书记基本上都提副厅还有正厅的。黄哥年轻前途无量。”
“借你吉言。”黄立伟摆手道别迈步返回包房。
这一番对话厉元朗明显感觉到他和黄立伟之间有距离了。
自己一介小白丁连个官都不是了。
反观黄立伟提拔到县委书记正是春风得意之时。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根本没有可比性。
人家高升自己被贬巨大的差距令厉元朗连喝酒的心情都没有了。
形单影只神情落寞的走出状元楼。
在路边小超市买了一瓶白酒和一袋花生米回到宾馆里自斟自饮起来。
酒不醉人人自醉何况还是这种消愁之酒。
喝了不到三两厉元朗就感觉到晕乎乎的。
摸到手机翻出方文雅的号码直接拨了出去却提示关机。
一看还不到晚上九点半钟再说官员手机要保持二十四小时畅通方文雅关机别不是故意关给他的吧。
思来想去厉元朗打定主意明天若还联系不到方文雅他就另想办法不再指望方文雅了。
酒精刺激下厉元朗实在支撑不住倒头睡下。
不知过了多久他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叫醒的。
迷迷糊糊接听起来都没看来电显示。
“厉元朗十分钟之后楼下停车场有一辆红旗轿车你坐进去什么都不要问我保证你能见到婷月。”
方文雅还是老毛病限定时间也不交代清楚就把手机挂断。弄得厉元朗一头雾水只好按照她的要求去做。
他马上起床用凉水洗脸以保证自己处于清醒状态。
快速穿戴好匆匆下楼。
果然停车场有一辆黑色红旗车一看车牌号竟然是水庆章的座驾。
不想了只要能见到水婷月和儿子谷雨哪怕车上装满弹药厉元朗也会毫不犹豫坐上去的。
红旗车在厉元朗坐稳后司机一打方向盘徐徐驶出。
路上左拐右拐最后驶入绕城高速直接出了允阳市区。
厉元朗心里犯着嘀咕却没法询问。
作为水庆章的专车司机是不可以随便乱说话的。
他只好按捺住心中疑问把所有问号埋藏在心底里一言不发。
红旗车大约行驶了一个来小时开进一处疗养院。
三面环山一面临水风景优美宛若画境。
疗养院门口有武警把守一看车牌号直接放行。
车子行驶在树木参天的幽静柏油路面上远离城市的喧嚣别有一番心旷神怡的感觉。
大约走了不到十分钟最后停在一处三层的灰色建筑前。
厉元朗推门下车门口有一穿着浅灰色职业套裙的年轻女子迎上前来用手势引领厉元朗走了进去。
里面装修古朴大气人不多只有三两个人间或还有和女子穿戴一样的工作人员。
这种疗养院和医院不同更多是为客人提供休养肃静、安逸并没有医院那种杂乱无章的忙碌景象。
坐上电梯直到楼顶三层女子带领厉元朗拐了一圈来到一扇实木门前示意厉元朗进去。
等到女子走后厉元朗正了正衣襟深呼一口气调整好状态这才抬起右手轻轻敲了几下门。
来的路上他已经想好无论水婷月如何对待他他都要接受。
错了就是错了哪怕承受多大的惩罚事实终究改变不了。
敲完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只说一个字:“进。”
厉元朗却十分纳闷推门进来一看果不其然这间会客厅里只有一个人背对他站在窗前。
看背影就知道这人不是水婷月正是水庆章。
怪不得是他的专车来接自己。
方文雅假传圣旨不是水婷月同意见他而是水庆章要见他。
这时候的水庆章依旧没有转身还是背对着厉元朗。
“你父亲的后事办完了?”他问话的声音平淡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办完了送到京城和我妈妈埋在一起。”厉元朗回答干脆语气同样平静。
“嗯。”水庆章鼻子里哼着长叹一声“你的事情快有定论了你要做好离开东河省的准备。这对于你、对小月和谷雨都好。”
尽管早就做好心理准备可听到水庆章这么说厉元朗的心还是忍不住“咯噔”一下。
他本以为自己会被贬到某一个偏僻之地从没想过会被调出东河省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太意外了。
“水、水副书记方便透露我会去哪里吗?”
听到厉元朗询问水庆章这才徐徐转过身来面色冷峻的说:“去哪要看你今天的表现如果表现令人满意你的去处就不会太糟糕。”
留下的后半截话意思很明显厉元朗若是引起水庆章不快那么他的去处肯定不如人意。
只是他不知道水庆章这话是什么意思让自己做什么。
“水副书记我不知道您指的是什么?”
水庆章慢悠悠走到沙发前坐下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叼在嘴边厉元朗本能的掏出打火机要给他点上。
水庆章没有理会眼前的火苗用自己的打火机点燃深吸起来。
把厉元朗整得很是尴尬。
抽了几大口水庆章正色的对厉元朗说:“一会儿我会带你去看小月她得了产后忧郁症正在这里接受治疗和休养。”
“她的情绪极不稳定受不了任何刺激你的事情我们一直瞒着她一点都不知道。所以我要求你不能透露一个字要保持之前的样子关心她开导她迁就她。”
厉元朗惊呆了万万不成想水婷月竟会得了这种病。
水庆章继续说:“厉元朗这就是我对你的要求。说实话要不是小月指名道姓的想要见你这辈子我都不会让你们见面的。”
“你要把握好这次机会不要让我失望。以你现在的身份地位得罪了我对你没有好处。我以前欣赏你栽培你是建立在你和小月的关系上。现在这种关系不复存在你又做了让我和我的家人难以忍受的错事我对你会更加严格。”
“我不妨告诉你纪委查你把你降到科员都是充分听取我的意见执行。你可以记恨我但是你不能把这种记恨转嫁到小月身上。”
“她对你还是一往情深把你当成她最信任、最亲密的人三番五次向我提出来要见你。”
“我权衡再三才做出这个决定。厉元朗我的话你一定要记住。”
厉元朗听闻此言心头一沉水庆章这是在威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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