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手机谷政川脸上余怒未消看到谷红岩一家人淡淡说了一句:“你们到了。”
谷红岩难以掩饰住悲伤惨然问:“大哥柳烟她……真的?”
“嗯。”谷政川冷着脸点头:“去世几个小时了。”
“我想看柳烟最后一眼……”
谷政川打断妹妹的话一摆手沉痛的说:“别看了没法看了……”
往下的话他没说想必也能猜到。
谷柳烟一定是被烧得面目全非亲属会受到刺激再闹出其他问题可就不好了。
毕竟都是五十几岁的人了身体都不算好。
水庆章劝了劝谷红岩并问:“二哥呢他在哪里?我们去看一看他。”
谷政川叹了口气“老二承受不住看完柳烟遗体当场昏厥正在市医院打吊针谷翰和吴戈在照应着。”
吴戈是谷政纲的秘书当初谷政纲试探厉元朗的时候他见过吴戈。
“我去医院看一看二哥。”谷红岩提出要求。
谷政川冲门口喊了一声秘书王龙仙的名字。
结果没看见王龙仙倒是黄立伟推门而入。
水庆章给谷政川做着介绍“这是我的秘书小黄。”
谷政川对着黄立伟命令道:“你去找谷闯让他带着红岩去医院。”
黄立伟答应着离开水婷月擦拭眼角搀扶妈妈也跟了出去。
厉元朗正要跟随往外走却听到谷政川说:“庆章咱们研究一下后续措施。”
“嗯。”水庆章点着头招呼厉元朗:“你留下来听一听。”
谷政川倒没说什么等于默许了。
毕竟这是继老爷子去世之后谷家又发生的一件大事谷家人首先要做的就是团结一心共同应对。
三个人在沙发里坐下。
谷政川开门见山“柳烟的事情必须要严办凶手。刚才你们已经听见了他们要我的意见我告诉他们光惩办司机不行剧组的制片和投资方一个个的全都跑不了全都要给柳烟殉葬!”
“老二就这么一个女儿她这一走老二一家子可怎么办。”
谷政川说不下去了抽过纸巾沾了沾眼角。
“肖颜知道消息了吗?”水庆章问。
肖颜是谷柳烟的母亲一直在国外的使馆工作是副司级干部。
“她正在往回赶估计要明天才能到。”谷政川回答。
正在这时有人敲门是谷政川的秘书王龙仙。
“什么事?”谷政川抬头看了看王龙仙。
“书记祥北省的符以高秘书长到了要见您。”
谷政川站起身来整了整仪容告诉王龙仙:“请他进来。”
之后走到门口静等来人。
谷政川是书记可他毕竟是临省的一把手在人家地盘上不能摆太大的谱这是对人家的不尊敬。
水庆章站在谷政川身旁厉元朗则位于俩人身后。
很快一个干瘦男子的五十来岁男子出现正是符以高祥北省的办公厅秘书长。
身后跟着鲁高市委书记廖启勇。
“谷书记你好。”握着谷政川的手符以高庄重的说:“对于你侄女遭遇不测我深表哀悼。左书记因为有事耽搁特意派我来慰问谷书记和家属。”
谷政川说道:“让品坤书记和符秘书长费心了给你们添麻烦了。”
符以高连连说道:“谷书记客气。临来时左书记再三叮嘱我一定要照顾好你和你的家人。”
谷政川又说了句感谢话并把水庆章和厉元朗介绍符以高认识。
符以高握住水庆章的手说:“水副书记久闻大名幸会。”
当轮到厉元朗的时候符以高上下打量厉元朗几眼说:“厉元朗同志我看过你。”
厉元朗马上意识到所谓的看过一定是指老大和他握手说话的事情。
他伸出双手紧紧握住符以高的手这是对比自己级别高的领导的尊敬也是一种谦卑的态度。
符以高此行主要目的就是露个面代表左品坤慰问死者家属。
所以谈话内容多以官面上的形式套话为主实际东西不多。
谈话过程前后不到二十分钟他便起身告辞。
临走时一再叮嘱廖启勇要为谷家人提供最好的服务。
廖启勇连连点头称是。
送走他们谷政川三人再次落座他说道:“我想好了柳烟暂不下葬什么时候看到凶手被绳之以法我们再做打算。庆章你认为如何?”
水庆章沉吟片刻说:“我没意见就按你说的办吧。”
这会儿王龙仙再次敲门进来向谷政川汇报。
鲁高市警方已经介入控制住了司机和制片人叫停了剧组的拍摄。
并且王龙仙已经调查清楚这部戏的投资方是镜云市的金响集团。
谷政川眉头一拧问:“是金响水的公司?”
“是。”王龙仙立马点头。
谷政川略作思索果断的一拍沙发扶手告诉王龙仙:“查他。”
看着老板坚决的样子王龙仙意识到金响水恐怕遇到麻烦了。
厉元朗看到谷政纲时他还在输液。
气色和状态都很差整个人一下子苍老许多。
人生有一种痛叫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种痛苦和打击让人难以承受。
特别是谷政纲和妻子肖颜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就视若掌上明珠。
由于谷政纲夫妻工作忙无暇照顾谷柳烟是在京城爷爷家长大的。
父母长期不在身边造就了谷柳烟独立自强的性格。
她虽然出生在官宦人家身上却没有沾染上纨绔子弟的毛病始终为自己的演员梦想而努力。
她没靠家族影响出道这么多年很少有人知道她竟是谷老爷子亲孙女的这一身份。
而且谷柳烟在娱乐圈打拼没有任何绯闻从不炒作自己就是一心一意的拍戏。
好不容易熬上这部戏的女主角导演还是国内顶尖的大咖这部戏一旦上演或许能够创造票房神话。
对于演员来讲最大的愿望莫过于成为一线明星。
其实不少演员无论演技和综合条件相差不大缺少的就是一个机会。
眼瞅着机会来了谷柳烟也对此充满期待要不然她那次和厉元朗闲聊时展现的就是对这部戏的憧憬和希望。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机会来了谷柳烟却走了还是突发的意外十分的惨烈。
每每想起这些厉元朗都伤感至极何况作为父亲的谷政纲呢。
他为此不知流了多少眼泪嗓子哑了人也失去了精神头。
厉元朗见状十分同情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了。
因为心情不好晚上他连饭都没吃叫上黄立伟就在市委招待所附近的街边溜达散心。
别看现在已是新年东河省还是冰天雪地处于南方的鲁高市温度还在零上。
穿着薄款羽绒服厉元朗双手插兜幽幽说道:“黄哥世事无常。回想前不久老爷子病重时我还和柳烟姐说话聊天不成想现在已是天人永隔了。”
“元朗你也别太伤心了有些事情无法改变既然发生就应该想着尽快忘记。我们走仕途的要是不能做到这一点对自己是不利的。”
黄立伟感叹道:“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句话听着逆耳实际上大有深意。帝王无情是因为他不能因为爱而单独爱自己的某一个妃子为了巩固自己的江山和权势只有把妃子当做筹码和工具。”
“历史上忠于情爱的帝王们哪一个有好下场?其实这句话也适用于当今社会适用于咱们这些人。外人看来咱们无情无义但是要想往上走走得更高更远该忘记的要忘记该舍弃的一定要舍弃掉。”
忘记?舍弃?
厉元朗正在品味着黄立伟的话忽然一辆黑色轿车徐徐开来直接停在厉元朗和黄立伟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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