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中秋紧张极了忙问:“大夫我……怎么样?”
科主任摇头晃脑的直咂嘴:“按说你被车撞了身体多少会有些损伤不过从检查结果来看你非常的健康就是有点咽炎。”
咽炎很可能和王中秋长期吸烟有关但不是大碍吃点消炎药或者打点滴即可。
“呼……”王中秋长出一口气大夫说话大喘气吓死个人。
“可是我刚才还头晕一站起来天旋地转的……”
“没大事肯定是被惊吓到了我给你开一些安神补脑的药你回去按照说明书的要求服用就行了。”
刷刷几下科主任在处方上龙飞凤舞写了两行不知道是什么的字体交给王中秋。
王中秋连连说了几句感谢的话拿着处方走出办公室。
这会儿刘婷他们一大帮人全都围过来没等刘婷问何站和刘婷爸妈你一言我一语的盘问个没完。
“主任怎么说?”
“中秋你有没有事需不需要住院?”
司机则紧张得满头大汗脸都有些惨白。
把王中秋吵得头大如斗摆了摆手叫停住说道:“我没事身体一切正常。医生只给我开了一些安神补脑的药回去吃一吃就行了。”
“什么!”何站一听就炸了锅“不可能让车撞了还没事拿咱们当成铁甲金刚了。不行我去问一问是不是个庸医啊。”
刘婷爸妈也是这态度坚持要去找科主任问个明白。
还是刘婷及时制止住“爸妈表姐夫人家是科主任没必要隐瞒。再说你们看中秋状态和以前一样我相信他没事了。”
司机也是连连点头肯定并且一把抢过王中秋手里的处方单子跑去交钱取药。
阿弥陀佛这位王秘书总算没事司机如释重负。
刘婷爸妈他们还不甘心非要王中秋留院观察几天何站甚至提出来不行去市里大医院他那里有朋友。
又是一顿叽叽喳喳的吵闹王中秋正在心烦意乱之际忽然手机响了一看号码他心里乐了终于可以摆脱这些人了。
“喂厉县长我是中秋。”
刚才还吵得厉害的何站等人立刻闭住嘴巴全都怔怔看向王中秋。
厉元朗不知道王中秋出车祸的事。
他只知道王中秋要明天才能上任就商量道:“我刚刚接到市里通知明天上午要召开全市政府部门精简机构大会。戴鼎县距离市里远我担心若是明早动身恐怕来不及想下午就去市里在那住一夜不知道你能不能提前上岗和我去市里开会。”
王中秋巴不得早点离开痛快答应“好的县长我这就过去。”
大家一听是厉元朗的召唤也都不问了一致催促王中秋马上动身可别耽误了领导的正事。
当刘婷一家三口回到家把门一关刘婷爸妈非常正式的把刘婷叫到客厅问她王中秋好好地怎么让车撞了。
刘婷也没隐瞒一五一十讲述了事情经过。
她爸听完气得直拍大腿“小婷啊你真是太任性了中秋这是没出事真要出了事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她妈也说:“中秋多么好的一个孩子没告诉你当秘书的事备不住想给你个惊喜也说不定。”
刘婷算是彻底看透爸妈在权力和亲情面前明显选择了前者。
把她气得一句话不说索性回到自己卧室躺在床上生闷气。
“这孩子还不让人说了。”刘婷妈嘟囔着便和老公商量:“我说老刘小婷和中秋的事情要马上定下来我看咱们还是主动点早些和亲家见一见面商量结婚的事。”
“嗯这事要快要不然以小婷的性格指不定哪天和王中秋闹掰彻底分手可就白瞎这么好的金龟婿了。”
“可不是嘛。”刘婷妈满意的直点头“你没看何站刚开始耀武扬威的样子拿话贬损咱们姑爷。谁成想到最后低三下气像个三孙子似的给咱们中秋赔礼道歉看着就解气!”
刘婷爸也是赞同还提到今天中午这顿饭何站根本没花钱他亲耳听吧台说是教育局买的单。
“还有这事?”刘婷妈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当然。”刘婷爸撇嘴道:“何站算个屁他都要给教育局那桌买单的到头来反倒让教育局自掏腰包还不是看在中秋的面子上么。”
然后叼上一支烟不禁感叹:“这就是权力的能量别看中秋级别不大可他的位置重要就连杨副县长和陈局长都给他面子将来中秋的前程难以预估不可限量。”
“所以这个女婿咱们必须拿下绝不能便宜给外人。”
殊不知他们夫妻的对话却被卧室里的刘婷听个真切。
一翻身仰头望向天花板心里五味杂陈这就是生她养她的父母吗?
厉元朗的专车是辆老款的奥迪a6原来沈爱军的座驾并不是这辆车而是丰田霸道。
倒不是厉元朗嫌弃沈爱军曾经坐过不吉利实在是那车太过招摇九成新价值四十多万远远超过省里要求。
这辆奥迪已经跑了五十万公里八年多的老爷车市场价格不超过八万完全符合省里正县级领导专车要在二十万以内的规定。
雷震上任后依然坐着他曾经的座驾一辆新款的大众帕萨特显然比厉元朗的奥迪要好许多。
好在奥迪车老是老了点车况还行。
再者司机老钱是个老手不仅车开得稳当还了解修车的一些基本知识。
在厉元朗使用之前老钱特地把车送去保养一遍。
该修的修该换的全换了以确保车辆在运行过程中不至于发生半路抛锚的情况。
毕竟这辆车由于老旧被弃置在车库里好几年有不少地方已经生锈。
老钱为此特别感慨别的领导上任都换好车唯独这位厉县长好车不用偏偏用这辆老爷车。
是作秀还是真的廉洁老钱不得而知。
从坐上这俩车副驾开始王中秋便知道自己将正式进入到秘书的角色当中。
虽然他是第一次伺候领导凭借以前在县委办综合组的文字秘书经验多少对这个行当有所了解并不陌生。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透过后视镜他看到厉元朗闭目养神一言不发。
清楚厉元朗想趁此机会休息大脑这个时候千万不要打搅他更忌讳滔滔不绝说个没完。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或者什么时候说都是有门道的。
管好嘴巴才是生存大计。
所以王中秋将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眼神注视前方保持高度清醒。
领导若是眯着你也跟着打盹万一碰到意外状况秘书不能第一时间通知领导要你何用。
出了县城没多远奥迪车就开始了一段颠簸路程。
尽管老钱已经放慢车速尽量躲避坑洼处还是避免不了车子的晃动。
“这破路!”老钱忍不住低声嘀咕起来。
谁知睁开双眼的厉元朗同样发出一声感慨:“是够破的这条路真该修一修了。”
老钱顺着说:“沈县长在任时也想修这条路往省交通厅和公路局跑过多次就是没有结果难啊。”
厉元朗正了正身子饶有兴趣的问老钱“钱师傅听说过为什么没成吗?”
“这个……”老钱支吾着迟疑不定。
倒是王中秋毫不隐瞒道:“还不是因为冯满他想把修路工程包下来省厅不同意说他资质不够。”
冯满?
就是那个老母亲去世动用警车给送葬队伍开道的人!
挺有意思厉元朗瞬间对这个人产生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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