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元朗做好事不图名不求利享受的是看到老百姓兴高采烈的样子他就知足了。
上任第一天他亲临现场奔走协调只用不到半天工夫就解决了机械厂家属区五号楼几十家住户的用水问题。
虽然有些累心可过得很充实。
同时也给信访局长陶峰带来很大的感染力。
原来的他官僚思想严重。
信访本身就是个费力不讨好的工作干多了没人夸干少了没人贬。
反正年终的时候该拿的一样不少混就得了。
所以他一直延续着以前的老路子把上访人员和对接单位叫到一起让他们自己去谈。
至于谈得拢还是谈崩了不关信访局的事。他们就是负责协调又不是解决问题的终端何必操那个闲心。
今天和厉元朗在一起处理用水问题陶峰是彻底开了眼界。
多少年来还没有碰到一位真正肯为老百姓做实事的好领导他遇见了还是亲眼所见不是道听途说。
不禁对厉元朗有了几分敬意和钦佩。
在车上厉元朗对陶峰交代三件事。
第一个马上安排人把信访大厅的供暖问题解决好。
老百姓是因为遇到不公平才找政府的本来就委屈还要他们大冷天的受冻于心何忍。
第二个让陶峰在信访大厅准备饮水机供应热水热茶。
一杯茶虽小但是它暖人心啊。
第三个要切实做好上访户的跟踪回访任务不能随便找个理由应付交差。
要实打实的询问督促相关部门要把解决问题放在首位。
能解决的尽量解决解决不了的直接找他。
还是那句话信访无小事。
因为这里是政府的窗口代表的是党和政府的形象。
陶峰将厉元朗交代的事情一一记在本子上。
他已下定决心要让信访局彻底变个样真正做到为老百姓解决疾苦为老百姓办实事的职能部门。
忙碌一天厉元朗拖着疲惫身躯回到分给他的市政府宿舍。
一室一厅不到五十平米。
所有家电家具一应俱全他只带着少量的行李便可入住。
由于错过了食堂用餐时间厉元朗泡了一碗方便面就着咸菜填饱了肚子。
洗完澡和老婆通了一会话实在太困了手机都没来得及挂断便沉沉睡去。
早睡才能早起。
次日早上天刚蒙蒙亮厉元朗就醒了。
洗漱完毕换上运动衣裤去外面的大街上慢跑锻炼。
围着达鲁江边跑了一大圈随着天色逐渐放亮街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
厉元朗停下来看到远处有个早餐店正好肚子也饿了信步走过去点了一屉小笼包一碗小米粥慢慢吃起来。
这是一家夫妻店两口子都在五十岁以上男的精瘦女的微胖。
小店不大只有五张桌子吃饭的人也不多。
夫妻二人就在门口包着包子丈夫擀皮老婆负责包。
边干活两口子边说着话正好厉元朗离他们很近听得真切。
女的小声嘟囔着:“现在什么东西都涨价咱们的利润越来越少。不行一屉包子涨一块钱粥涨五毛这样还能多挣点。”
男的直摇头“吃饭的都是附近街坊邻居你好意思这样做?反正我是拉不下这张脸。”
“你的脸值钱还是面子值钱?”女的说声音不由得微微提高“咱们就得多挣点你马上就要退休还要缴纳一大笔养老保险我查过了得有十来万呢。”
“有这么多?”男的立时惊讶起来“上次市领导不是说过市里给咱们解决一部分自己拿一部分市里变卦了?”
“哼!”女的气得将手中的包子皮往面板上一摔怒气冲冲说:“那些官老爷的话你也信?说给解决一部分一块钱是他一百块钱也是他。昨天徐哥和我说市里每人最多解决一千块钱剩下的都由咱们自己承担。”
“还有这事!”男的停下手中动作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问了几句话之后生气的站在一旁抽起闷烟。
“徐哥咋说?”女的问道。
“和你说的一样他们前两天去问了市里就是这个答复还要每人签字同意才能领到一千块。”
男的说着气愤的将半截烟往地上狠狠一扔用脚使劲碾灭咬牙说:“不行还得去告市里不行就去省里我就不信了没人管这事。”
“看把你能耐的。”女的嘴一撇不屑道:“以前的遭遇你还没长记性。因为你咱闺女都受了牵连报考公务员政审不过关要不然也不会四处打零工弄得找个对象都费劲。”
“能不能不提这些闹心事。”男的顿时来了火气露出坚毅神色“他章昭本事再大也得讲理我就不信法律不给咱们老百姓做主。”
想了想他拿起手机又开始拨打电话。
女的赶紧一把夺过来怒目而问:“你要干什么!”
男的脸色一凛赌气道:“联系老哥几个继续告再去市里试一试不行就去省城再不去京城。”
“我的祖宗你告状有瘾是不是?”女的气哭了声呜呜的捂着脸浑身抖动着。
“哭哭哭就知道哭哭顶个屁用!”男的一生气无意中胳膊肘碰掉了旁边柜子上的碗筷。
噼里啪啦掉在地上摔个粉碎。
“啊你还摔东西!这日子没法过了!”女的哭声更大了呜呜的。
弄得吃饭的人都往这边看见势不妙纷纷结账开溜。
有认识的还不忘劝解男的几句“老侯能忍则忍咱们斗不过章昭。”
转眼间其他客人都走了唯有厉元朗还在。
男的见状过来客气的说:“这位同志实在对不住我家那口子身体不舒服你看是不是……”
夫妻闹矛盾买卖没法做了。
家丑不可外扬让外人看到他们两口子吵架终究不是体面事。
男的陪着礼一脸歉意还说这顿饭钱不要了撵人不好听只能请厉元朗离开。
厉元朗没有在意擦了擦嘴问:“大哥我方便问一下你和嫂子因为什么吵架吗?”
男的上下打量厉元朗几眼反问:“你是干啥的?”
厉元朗摊了摊手“我就是个普通人完全出于好奇心理。你不方便说就算了饭钱我放在桌上再会。”
说着厉元朗就要朝外走。
女的这会已经停止哭声抬起头来望了望厉元朗征询的目光看向丈夫。
“哎!”男的一拍大腿“看你不像个普通人倒像个……”
厉元朗驻足转身和善的问:“我像什么?”
“你是记者吧?”
厉元朗只是冲着男的笑不承认也不否认。
“算了既然你想问这事也不是不能说我就豁出去了。”
他拉着厉元朗重新坐下来面对面的一五一十道出缘由。
男的叫侯成军今年五十五岁原来在市益宏钢铁有限公司上班。
益宏钢铁公司的前身是市轧钢厂零五年破产倒闭被章昭买下改成这个名字。
章昭不是广南本地人是通过招商引资来的外地客商。
当时和市里谈妥要安排轧钢厂原有四分之三的职工就业。作为补偿市里将给益宏公司免税五年。
五年税款可不是小数目细算下来绝对有利可赚。
于是章昭按照市里要求挑选年轻力壮且经验丰富的工人留下其余的交由市里处理。
结果头五年正赶上房地产业红火钢材需求量大章昭狠狠赚了一大笔。
第二个五年他把公司法人换成他老婆公司名字也变了又以招商引资的名义让市里再次免除五年税款。
一直到六年前政策有变国家调控房价房地产业陷入低谷公司生意一落千丈。
反正钱赚足了章昭又在市郊另选地方成立一家新的钢铁公司目前还在生产。
这些不是主要的侯成军要反映的问题这事是前因。
而真正的后果厉元朗听完却是无比惊愕。
朗朗乾坤竟然还有这种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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