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元朗吃惊在于郑海欣带他来的是一间卧室地上和窗台上摆放着几大盆盆栽红花绿叶芳香扑鼻。
正中间是一张宽大的双人床白色床罩一尘不染看房间里的摆设特像女人的闺房莫非是……
厉元朗不敢想象大白天的郑海欣带他来闺房是什么意思总不会要做点男女都爱做的事情吧?
“想什么呢?”郑海欣莞尔一笑似乎猜出来厉元朗心中的小九九便说:“你可不要多想这里不是我的房间是临时让客人休息的地方。我看你很疲惫需要完全放松听我的你先躺下我给你弹奏一曲你边听边休息。”
原来如此。厉元朗尴尬的冲郑海欣傻笑一下按照她的意思脱掉外套躺在床上。
松软的床铺散发着舒脑好闻的味道这会儿女服务员已经把郑海欣的那把专用古筝拿过来摆好之后又按照郑海欣的吩咐点燃檀香。
顿时檀香的味道和花香融合在一起窜进厉元朗的呼吸中进入他全身每根嗅觉神经里他仰面平躺深吸一口无比的舒爽。
“喜欢什么曲子?”郑海欣坐在古筝前纤细手指尖轻轻拨动琴弦发出清亮婉雅的声音。
“什么曲子都行只要是你弹的我都喜欢。”厉元朗微闭双眼竖起耳朵像一名合格的听众乖乖静等只带耳朵不带嘴巴。
“噗嗤”一声郑海欣微微乐着说道:“那么我就弹奏一曲高山流水请你指教。”
随着琴弦丝声响起一段优雅婉转的古筝琴曲瞬间响彻房间每一个角落贯穿入厉元朗的耳膜中。
高山流水的意境就在于听到琴曲声眼前立刻浮现出绿树成荫小溪潺潺鸟语花香山间野外的自然景观。
厉元朗好似身临其境他的脑海里都能感受到涓涓溪流的清凉水温绿叶鲜花幻想出来清澈的水底里那一颗颗细小的鹅卵石子。
他忘我的陶醉在古筝曲中闭上的眼睛很快将他带入意境自然中迷迷糊糊从意境跨越到梦境他安静的睡着了……
这一觉厉元朗睡得相当舒服没有做梦只有大脑皮层的完全放松和彻底休眠。
不知道睡了多久要不是郑海欣叫他指不定什么时候才会睡醒。
“有你的电话打了好几次我怕打扰你休息一直没叫你。”郑海欣将厉元朗的手机递到他的眼前示意给他看。
厉元朗揉了揉双眼睡眼惺忪的瞄着手机上未接来电显示出来的数字是个座机号。
他拿过来手机回拨过去没等说话却传来水庆章不悦的声音:“怎么臭小子你是真要记恨我一辈子不来我家连电话也不接跟我玩失踪是不是。”
哎哟!厉元朗猛然想到晚上要去水庆章家里的事情这一觉睡过了头差点耽误大事。
他忙解释道:“对不起水伯伯我中午喝了点酒睡着了我马上就到。”
挂断手机一看时间乖乖都快晚上七点钟了自己竟然睡了三个多钟头。不知为何听着郑海欣的古筝曲躺在这张大床上厉元朗全身放松没有压力没有思想上的繁重和负担郑海欣的善意之举让厉元朗意外发现一个减压良方。看来以后也要弄来古筝曲听一听睡不着觉失眠时比起数羊要高雅和实用多了。
“不好意思竟在你这里睡着了。”厉元朗掀开被子起身下床活动着双臂来了一个扩展运动顿觉神清气爽舒服极了。
“我就是要你好好休息的如果以后再来广南遇到不顺心的事情可以到这里来我给你减压。”郑海欣笑眯眯的拿来厉元朗的羽绒外套递给他。
“到时候你别嫌我烦就行。”厉元朗开了玩笑谢绝郑海欣要开车送他的好意拦住一辆出租车直奔水庆章的居住地而来。
这次他是步行进入在大门口就被武警拦住是厉元朗给水庆章打了电话才放行的。
开玩笑市领导的住宅区又不是菜市场说进就进。保卫工作层层把关没有住户许可的外人一律不得放行这是规矩同时也是为市领导的人身安全考虑。
门是保姆打开的她认识厉元朗也知道他的身份客气的让厉元朗进来换上拖鞋并说:“水书记等你半天了你赶紧去看看吧都生你气了。”
“多谢提醒。”厉元朗点了点头走到一楼书房门口深呼一口气轻轻敲了敲门说:“水伯伯是我厉元朗。”
“门没锁。”里面传来厉元朗没好气的声音他的确生气而且还不小。
厉元朗敢放他鸽子水庆章难以容忍更认为厉元朗小肚鸡肠上次不过是把话说得狠了点就一直记恨他令他十分不满。
推开门水庆章坐在办公桌前正在抽烟看材料谷红岩不在身边没有管教他的烟瘾变得强大起来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
水庆章头都没抬一下板着脸的的确确是在生着闷气。
厉元朗没有傻呆呆局促站着过来倒掉烟灰缸看到水庆章保温杯里的茶水没剩多少端着去饮水机那里续满这才站在水庆章跟前等着他发话。
“你这么大一个人了杵在我身边自己找地方坐省得碍眼。”水庆章将半截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依旧面沉似水没给厉元朗一点好脸色看。
见他又从烟盒里抽一支烟厉元朗劝慰说:“水伯伯您的心脏不好还是少抽一点吧。”
“知道我心脏不好还气我。”水庆章把整支香烟往桌子上一扔这才靠在老板椅上转过来盯着厉元朗好歹是和他面对面说了话。
能说话就好厉元朗笑嘻嘻的说道:“水伯伯真是对不住中午喝了酒下午又去见了金市长我同学的事情折腾了好几天总算有了眉目心情一放松就睡了个觉不成想睡过头来晚了……”
与其让水庆章被动的问不如主动坦白这样水庆章还不至于更加的生气。
“嗯。”对于厉元朗滴水不漏的解释水庆章挑不出毛病语气稍见缓和表情仍旧透着不满情绪并问道:“金维信怎么说的?”
厉元朗便将金维信的原话复述一遍水庆章听完冷笑一声:“金老头这一手够高明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不过这对于你那同学还是个不错结果。金家人向来出手果决从不手软。肯定是金依梦从中做了妥协要不然的话……”略作沉吟水庆章接着说:“你这同学恐怕就要在里面待一辈子了够危险的。”
听水庆章的意思金家和其他三家唯一不同之处在于向来出手凶蛮对待对手和敌人必须一击制胜免留后患。
所以这么多年来金家在四个家族里原本实力弱小就是靠着这份独门绝技大杀四方短短几年工夫占据很多富庶省份的重要位置。
目前第三代人里面除了金依梦竞争南陵省镜云市市长之位金维信在广南任常务副市长还有个孙子金维昂在部委担任司长。可以说金家相比较其他三家在第三代的布局上已经走在前面。这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金老爷子绝非一般眼光长远想法周全。
厉元朗暗自为展鹏飞捏了一把冷汗。多亏自己劝动展鹏飞如若不然展鹏飞怕真是遇到大麻烦。
“出了这件事情你为什么不直接找我?”水庆章还是对厉元朗越过他一事耿耿于怀。
“水伯伯”厉元朗诚恳的说道:“我是想过找您恕我直言我怕给您添麻烦对您影响不利。”
“说说看怎么个不利法?”
厉元朗详细分析道:“金依梦的事情毕竟是丑事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水伯伯您既是市委书记也是谷家女婿特别是最后一层身份尤为敏感。如果您出面难免金老爷子和金家认为金依梦的丑事已经被其余三家掌握在看他们家的笑话。金维信见我面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么问的。”
“他怎么说的?”水庆章熄灭香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口。
“他就问我是代表谷家还是叶家?我说这事和谷家叶家都没关系我只代表我自己。”
“嗯回答的很圆满你接着说。”
“您出面斡旋金家一定以为多管闲事对您和谷家都有看法还起不到力劝的作用。而且以金老爷子杀伐决断的作风很可能将不满转化成愤怒最后全都发泄在我同学身上那样他可真是惨了后果一定非常严重。所以我才擅自主张不求任何人直接去找金维信面谈摊牌。”
听了厉元朗说了这么一大堆水庆章感觉厉元朗分析时弊头脑清醒敢做敢干在错综复杂的局势之下在荆棘丛生的官路上需要智勇双全需要有看透一切的本领要不然迟早会摔大跟头。
正好这时候保姆敲门进来说晚饭已经热好。是热好不是做好说明水庆章的确在等厉元朗吃晚饭。
厉元朗很是感动只是他心里还有一层隔膜还需要水庆章帮他打开心结犹豫着不知该怎么问起水庆章竟然主动提出来他和叶明仁之间的关系。令厉元朗不曾想到的是其中还有这么多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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