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一会儿妇人怀抱一件黑色的羽绒服出现。
“你别动。”
君九刚打算拉上拉链妇人突然蹲下动作轻柔的替他拽起随后又抚平皱巴巴的衣摆低声道:“是不是稍微有点偏大了?”
“不小我站直就好。”
自上而下俯视妇人看的更加清楚他甚至能瞧清楚对方眼角米粒大小的旧疤痕强忍着伸手抚摸的冲动君九故意别过去脑袋。
“挺好挺好不光周正而且还很有型。”
细心整理一番后妇人这才满意的拍拍手然后后退两步双目有神的细细打量片刻表情说不出的满足。
“是哪里不对合适吗?”
可能是被盯的有些不自然了挤出抹笑容询问。
“没有我在幻想我儿子穿上的模样。”
妇人赶忙摆摆手说着话她又禁不住叹了口气显得有些忧伤:“孩子大了越来越不喜欢回老人身边从读大学开始三个孩子有时候连寒暑假都难得进家门唉”
“也许他们只是忙并不是嫌弃您。”
君九很体贴的安抚。
“或许吧。”
妇人笑了笑接着有些不好意思的指了指君九身上的衣服:“小伙子你可以脱掉了麻烦你这么半天快坐沙发上喝口热茶。”
当君九把还夹杂自己温度的羽绒服脱下来时心头难以形容的不舍和委屈可当不经意间瞥见墙上的全家福时他狠狠抽了口气佯装什么事情没发生过的模样打了个哈欠。
趁老妇回屋放衣服的空当君九迅速拔腿离开扪心自问见也见到了聊也聊过天!她甚至还帮我穿了一次衣裳还有什么可再抱怨的?
她现在过得很好儿女双全家庭和睦正如进门前江鱼曾经说过的那样能住在这种地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身份的象征至少再也不会有人敢欺负她这难道不是当儿子最心满意足的事情吗?
四十多分钟后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头儿面带笑容的送江鱼和引路的中年男人出门君九也忙不迭从台阶上站了起来。
“咦?你怎么跑出来了?”
江鱼很是意外的发问。
“是啊小伙子我找你半天还没谢谢你帮我忙呢快吃个苹果。”
紧跟着老妇人也走出门攥着两个苹果递向君九。
犹豫不到五秒钟君九没有推辞道了声谢谢后直接揣进衣服口袋。
“这小子虎头虎脑的特别招人待见。”
妇人顿时被君九毛毛躁躁的样子给逗笑冲旁边的男人介绍:“刚刚小江的警卫员替咱家老大试了试我前几天买的那件衣服特别的合身。”
“不要乱叫小江哪里够资格配备警卫员啊这要是传出去不是惹麻烦么这是小江的好朋友对吧小同志?”
老人和颜悦色的跟君九握了一下手。
老头的岁数应该要比妇人大一些再加上男人本来就比较容易显老所以愈发显得妇人保养的非常好。
“呵呵您说的对。”
君九平静的点点头。
老头虽然身材有些干瘪可不论是站姿还是说话的调门都很硬朗半白不白的短发让五官显得格外的立体有棱很显然这应该是为真正经历过铁和血的老战士威武之气不减当年。
晚上十点多钟当伍北再次见到君九时候陡然感觉他身上似乎发生了变化尽管不言不语也没有如想象中那般崩溃或者亢奋但却给人一种仿佛卸掉重担一样的轻松。
“咋样了?”
见对方迟迟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伍北忍不住好奇发问。
“她亲口告诉我她过得很好我也能清晰的感受的到知足了。”
君九清了清嗓子道:“接下来等把我拜把子大哥和妹妹安排妥当咱们随时可以出发鲁东省我没任何问题。”
说话的过程中他从口袋摸出一颗红扑扑的苹果像是抚摸珍贵艺术品那样温柔的揉搓目光更是无比的惬意。
“江少他究竟”
许诺不放心的问向江鱼。
“我不知道我给他创造了足够见面和交流的时间不过不知道为啥他中途跑出去了。”
江鱼实话实说的摇摇头接着恢复铁憨憨本色坏笑着吧唧嘴:“你们接下来要去鲁东省啊?能不能”
“可以。”
伍北利索的应声而后话里带话的调侃:“咱可不像某些人求他办点事又是举例一二三又是要担保要保证的咱家兄弟就一个特点实诚!”
“咳咳咳我其实吧”
江鱼尴尬的抓了抓后脑勺。
“谢谢你江少如果不是你我恐怕这辈子都夙愿难求不论伍哥怎么回报你我欠你一道只要有需要随时都可以喊我不论什么事情都好。”
君九语气诚恳的朝江鱼说道。
与此同时君九和江鱼刚刚离开的独栋小院里老妇人魂不守舍的坐在沙发上手里不住搓着一串佛珠口中念念有词的诵读着《心经》。
“怎么了心口又觉得不顺畅了?”
老头端着一盆温水俯下身子:“来该洗脚了。”
“如果我的儿还活着也应该像刚刚那个孩子那么大了吧老伴儿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那孩子特别特别亲切就像亲人一样。”
妇人的眼圈顷刻间红了。
“别想了如果他真还在人世这么多年我动用那么多关系早就应该找到才对不是我心肠坏诅咒他去世到咱们这个岁数膝下孩子越多越开心如果他真的活着我一点不介意拿他当亲生的对待。”
老头也叹了口气道:“可现实是算了算了明天我再给石市的几个老部下去个电话问问有没有消息但是你要保证放平心态不许再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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