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早晚都会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
大口咀嚼自己皮肉的金万腾想不起来曾经最讨厌的人是什么样子但他知道此时的自己跟萧洒、熊磊之流没有任何区别。
同样的恶贯满盈同样的病态如蛆。
难道这就是变强必须的经历吗?
“二八分成!哦不一九!大哥你说什么我做什么求求你别为难我!”
目睹全过程的迪厅老板见金万腾的目光投向他立马着急忙慌的吆喝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十几二十年前那个一言不合、拔刀就磕的动荡年代。
“给这条街的其他老板带句话明天一早准备好钱我派人挨个上门取有谁不满意的可以随时联系我。”
金万腾从茶几上胡乱抓起一团卫生纸按在受伤的侧脸处接着看都没看倒地不起的江波和他的哦马仔直接踩着两人身体出门。
“大哥先去医院吧血流的太厉害。”
刚刚归顺的头马李老憨赶忙凑上前提醒。
“你看我像是快死的人吗?”
金万腾斜眼反问现在的他戾气缠身让人打眼一看就心底泛凉。
“不是我没我没那个意思。”
李老憨赶紧摇头辩解。
他总共跟了金万腾不到两天但是遭遇和经历的恶战却比自己过去几年加起来还要多关键是多数时间他还都是以观众的角度旁观。
“现在咱们手里一共有多少钱?”
金万腾吐了口唾沫发问。
“三十五个还有六七万明天才能到账。”
李老憨思索一下回答。
“差不多够用给我拿三十个剩下钱你和弟兄们分了吧明天集体休息休息后天等我电话。”
金万腾点点脑袋吩咐:“车钥匙给我。”
半小时后位于锦城市中心的银泰华悦府小区。
金万腾轻车熟路的按响其中一户人家的门铃。
无独有偶他要找的“朋友”竟然跟刚刚空降到锦城的吴康竟然住在同一个地方而且两栋楼的距离还很近。
“你找”
开门的是个四十多岁打扮的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
“姚哥在家吧?我姐夫何彪让我来的。”
金万腾笑呵呵的开口。
“他他不在。”
妇女上下扫量几眼金万腾有些惧怕的摇头随即打算关门。
不怪对方警惕实在是消息的老金造型实在太骇人了光不出溜的大脑袋在灯光下闪闪发亮胡子拉碴不说用卫生纸捂着的腮帮子处还隐隐有血水往外渗出跟好人完全不沾边。
“姚哥你要是没时间我可就上秀水苑去找然然姐了啊!”
金万腾顺着门缝吆喝一嗓子。
“趿拉趿拉”
一阵急促的拖鞋声响起紧跟着就看到一个套深蓝色睡衣的短发男子出现在门后。
当他看清楚金万腾模样时嘴巴惊的直接快要咧到耳根子后面不可思议的搜了搜眼睛呢喃:“你是你是万腾?”
“不方便进去的话咱们就在门口聊几句吧姚哥。”
金万腾耸了耸肩膀头。
“疯了吧你赶紧给我进屋!”
男人一把抓住金万腾的胳膊薅到屋里随即又探出来脑袋左右看看确定没有被任何人看到后他才迅速合上防盗门。
很快来到男人书房金万腾先是瞄了一眼墙角衣架上挂着的制服接着自顾自的从对方的书桌上抓起条抹布换掉早已经湿透的卫生纸重新按在脸上的伤口处。
“你不赶紧跑路怎么还在锦城胡乱溜达真嫌命长啊?”
男人眉头紧蹙压低声音呵斥。
“上哪不是被通缉?都一个吊样子与其那样我还不如就呆在从小长到大的地方最起码哪天横尸街头也不算客死异乡话说你和然然处的还不错吧别忘了我这个红娘。”
“别瞎说让你嫂子听见不好。”
男人立即摆手喊停。
金万腾无所谓的撇撇嘴接着将拎在手里的黑色塑料袋丢在桌上顿了顿道:“好好好那我说点正事吧我目前在北门一带苟延残喘希望你能帮帮我。”
透过敞开的袋子口男人看到里面全是一扎一扎的大票毫不犹豫的推还给对方:“别开玩笑了我要真有那个本事早就帮你”
“你有!”
金万腾直接打断:“最起码整个锦城所有穿工装的都归你管只要他们不找我我就能活的轻松很多。”
“你这不是逼我犯错误么你闹出来多大的动静不用我讲给你听吧”
“姚哥五年前你也逼我犯过错如果不是我犯错你现在应该都还没办法摘掉那个副字咱们只能说彼此彼此。”
金万腾再次打断对方的话笑呵呵道:“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我姐夫生日你求了我差不多一礼拜我才总算答应你把那对象牙雕刻的菩萨转送给我姐夫当时的录音和录像我都有。”
“你什么意思金万腾?”
姓姚的男人当场翻脸。
“意思是您再帮我一次袋子里的那点碎银子是我的全部家当虽然不多但是诚意可鉴我是真想再多活两天您不会拒绝我最后这点小请求吧?”
金万腾点燃一支烟用力嘬了口吐出团白雾皮笑肉不笑道:“当然了您不答应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我已经这样了如果半点希望都看不到保不齐会做出什么疯狂的行为反正一旦被捕我肯定是想起什么说什么。”
“咣当!”
说话的工服一把菜刀从金万腾怀里脱落重重砸在大理石地面上声音无比响亮。
“看我这笨手笨脚的样咱刚刚说到哪了姚哥?”
金万腾仿佛吓了一跳赶紧蹲下捡刀。
“我只能保证最近一段期间没有人去北门那边找你其他的真心爱莫能助其实你应该去找伍北你姐夫今天在会上特意推荐了许诺说不准过两天他就把我顶替了。”
姚哥眼神复杂的叹了口气:“另外你也可以求求你姐夫毕竟将你缉拿归案的命令就是他下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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