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朝廷发生了两件大事一是朱胜非复相出任左相国朱胜非宰相帽子还没有戴热突然传来第二个消息一支数万人的骑兵出现在湖州不是女真骑兵而是陈庆的西军骑兵。
这个消息着实把天子赵构脸都吓白了他急令枢密院都统制刘锜以及都统制田师中率军五万军队驻扎在德清县和武康县一带防御陈庆骑兵继续南下。
赵构紧接着又命令殿前副都指挥使杨沂中出任九门防御使率三万军队镇守临安城防。
御书房内副相李光奏道:“陛下不必紧张陈庆的军队必然是从四川过来一路沿途各州都无奏报说明并非造反而且卑职看湖州报告他们前天就到湖州说明他们是止步于湖州微臣认为应该没有什么恶意。”
秦桧哼了一声“没有奉诏擅自率军来临安这和董卓进京有什么区别?”
“秦相公有点危言耸听了事实上陈庆正是奉诏来临安陛下之前不是诏他来临安商榷吗?”
秦桧阴阴道:“奉诏还带军队来算什么?”
“秦相公!”
李光顿时怒了“现在是解决问题的时候不是只会发牢骚只会讥讽只会把事态扩大最后闹得无法收场。”
赵构不满地瞪了秦桧一眼秦桧只得不吭声了。
赵构问道:“那依李相公之间现在怎么办?”
“很简单去接触去交流了解对方究竟是什么意思然后我们才能制定对策。”
枢密事徐先图也道:“微臣也赞成李相公的建议先接触陈庆如果来临安肯定不会单身前来我们要有他带兵前来的心理准备。”
徐先图的最后一句话使赵构心中稍稍放宽他点点头道:“就依李爱卿之言令太常少卿黄龟年先去接触。”
陈庆的船队驶出长江进入东海沿着海岸线一路向南这一带又叫做苏州洋外围有很多岛屿护卫海面上风平浪静。
陈庆还是第一次出海虽然水面微有波浪起伏但没有他想的那么可怕包括赵璎珞在内的其他侍女都没有晕船海面上海鸟飞翔远处白云朵朵海天一色大家都站在船舷边看得心旷神怡。
“我发现夫君对大海非常有兴趣?”赵璎珞将一盏茶放在陈庆面前坐在他对面笑问道。
陈庆端起茶喝了一口微微笑道:“看见远处的黑点没有?”
赵璎珞扭头望去远处果然有不少黑点“那是什么?”赵璎珞不解问道。
“那是海岛很大的海岛有淡水可以驻军但岛上只有渔村。”
“夫君想在岛上驻军吗?”
赵璎珞极为聪慧立刻明白了丈夫的意思。
陈庆摇摇头“虽然是海岛但对我来说还是太小了我想去的还是南面的澎湖大岛不过现在补给还有点麻烦只能先行考虑起来。”
另一艘大船的甲板上晁清笑问道:“昆弟你出海都是这样舒服吗?”
晁昆白了他一眼冷冷道:“这种出海我也是第一次这不叫出海这只是站在海面看一看。”
“那最严重是什么情况?”
晁昆想了想道:“那天是中午刹那间天突然变成黑夜海水黑如墨汁巨浪高得像一座座大山一样向船只压来万石海船在巨浪面前就像蚂蚁一样我眼睁睁看着前面一艘大船被巨浪吞没几百人啊!一个都没有活下来我抱着桅杆哭喊发誓如果老天让我活下来我再也不出海了。”
“但你还是要继续出海你还想去日本和高丽对不对?”
晁昆叹了口气“我违背了自己的誓言我就知道我迟早有一天会死在大海中。”
种桓在一旁笑道:“死在大海里也不错变成鱼食!”
晁昆白了他一眼“总比被蚯蚓啃食掉好!”
“你们两个哎别再斗嘴了!”
晁清在一旁道:“这次郡王让三郎跟着东行我觉得有点蹊跷三郎能猜到原因吗?”
晁昆低头沉思片刻道:“我估计和澎湖有关。”
周宽跟随黄龟年来到了临安他是代表陈庆来和朝廷进行先期联系黄龟年把周宽安排住进了郊外的贵宾驿馆便匆匆赶去向朝廷汇报了。
和周宽一起来临安的还有三十名护卫骑兵他们也住在驿馆护卫院中。
下午时分周宽乘坐一辆马车在十几名骑兵护卫下来到了吕府前来拜访老上司吕颐浩当年吕颐浩出任河北转运使周宽被吕颐浩慧眼所识任命为相州转运支使。
这一晃就二十年过去了吕颐浩还记得周宽格外激动命长子吕晋把周宽请到贵客堂。
“没想到还能见到周贤弟太好了最后一次见面是我去相州催粮我记得那是宣和五年吧!”
周宽笑道:“吕公记忆很好确实是宣和五年十一月十五年前那年河北各地收成都不太好但相州收成还不错所以吕公第一站就选到相州把我狠狠批评一顿说我们粮食入库太慢我记得清清楚楚这一晃就过去十五年了吕公身体还不错啊!”
“我六十八了身体越来越不行倒是周老弟应该才五十出头吧!”
“我也五十五了当年我正好四十岁。”
吕颐浩点点头又问道:“金兵入侵我听说周老弟弃官而逃不知现在在做什么?”
周宽一怔吕颐浩居然不知道自己跟着陈庆?
他看了看吕晋吕晋指一下头意思是父亲忘记了。
周宽笑道“我现在在川陕宣抚使司出任判官。”
吕颐浩拍拍脑袋笑道:“瞧我这记性晋儿给我说过你在京兆颇受重用不知道我那个孙女婿怎么用你?”
“之前我主要负责川陕的财税和转运现在我负责官吏考核提拔。”周宽说话很小心翼翼以免让这位前相国不满。
“哦!这样说起来你负责吏部司很厉害啊!恐怕除了蒋彦先第二个就是周老弟了。”
周宽笑得有点尴尬他好奇地问道:“吕公居然也知道吏部司?”
吕颐浩得意洋洋道:“我孙子就在京兆我怎么会不知道京兆的情况?别以为我天天呆在家里就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实际上临安比我清楚你们那边情况的真没有几个人。”
“吕公没觉得我们僭越吗?”
吕颐浩淡淡道:“太祖在陈桥披上黄袍的时候天下还姓柴有人指责他僭越吗?”
周宽竖起大拇指“吕公说得透彻!”
吕颐浩摇摇头道:“不用给我灌迷魂汤这年头一切都是靠实力说话有实力你哪怕封吏部尚书朝廷也拿你没办法没有实力那就只能刀下做鬼也没有人会可怜你。”
“多谢吕公教诲!”
“我不是教诲你我只是实话实说去吧!见到你们郡王让他早点来见我。”
“卑职一定转告不打扰吕公休息告辞!”
吕颐浩笑眯眯道:“我希望听到你成为宰相的消息。”
周宽着实无语这还是大宋的臣子吗?吕晋在背后很无奈指指脑袋意思是说自己父亲最近有点神志不清了喜欢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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