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大夏十九年的正月初五这是休沐的最后一天。
距离大夏十八年腊月二十八的那场大朝会已经过去了七天但那场大朝会的热度并没有在京都百姓们的言谈间淡去。
这七天里京都依旧发生着许多的大事!
这些大事都是那一场大朝会之后的余波——
比如户部侍郎姜之涯会同兼任京兆府府尹的廖岿然带着南北两衙的捕快们抄了五大世家在京都的家。
当然也抄了左相严宽的家。
也比如京兆府的捕快们这些日子根本没有闲着他们还抄了五花八门在京都的堂口听说抓了足足百十来人都丢入了京兆府的牢房里等开了朝再交给刑部去审问。
还比如听说曾经被严宽所打压丢了官职的某些大臣得到了左右二相的邀请估摸着是要复出了。
有人欢喜有人忧但京都的百姓只有欢喜因为这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
摄政王雷厉风行敢作敢为并且说到还做到了。
在许多有心人的眼里这仅仅是一个开端他们所看见的是今年可能发生的事。
摄政王在朝中的这一刀砍了下去京都的大臣不知道多少人会下台那么接下来他的第二刀肯定就会砍向大辰各地的官员。
大辰九府、二十七州、一百零八个县郡四万三千余官吏这里面清白者能有几许?
当这一刀落在这些官吏的头上之后大辰的官位会空出多少来?
这便是少年学子们的春天!
老臣终究是不够用的摄政王只能启用新人至少县令这一级会任用较多的新人。
紧接着那些学子们就听到了一个好消息说摄政王要代皇上开恩科举行一场春闱这消息传得有鼻子有眼的令京都得到这一消息的学子们一个个欢欣鼓舞再又联想到摄政王的用人之策京都的学子们又去了长安书院站在了那石碑前终于很是认真的读了读那石碑上刻下的文字——
“不让有钱之人得势、不让有势之人掌权、不让有权之人贪腐、不让勤劳之人贫穷不让守法之人被欺天下少年当为捍卫大辰万民之公平而读书!”
太学院院正苏名扬苏公某一天出现在了这石碑前他很是认真的告诫了这些学子们一句:“摄政王当真会举行一场春闱但命题和以往不一样。”
“摄政王说他只出一篇策论只考这一门老夫并不知道摄政王会出个什么题目但既然是要选拔一批年轻有为的人才那就和为官之道有关。”
他指了指这石碑“你们若是能够参悟这碑文中的深意或许便能金榜题名!”
有了苏公的这几句学子们当然就彻底明白了于是这一处曾经无人会多看两眼的石碑顿时就变成了学子们朝圣之处。
这群学子中有一个名叫皮德辉的少年他也极为仔细的看了看这碑文然后黯然离去。
他是曾经风光一时的长安梅氏家主梅舒然的私生子。
这不是什么秘密梅氏庄园被捕快抄了他本以为很快就会有捕快来抓自己他心里并没有任何忐忑他在平静的等待。
他之所以没有改名是不屑于姓梅!
不耻于姓梅!
多行不义必自毙长安梅氏乃至五大世家这在他看来就是咎由自取。
当然若不是因为横空出世的摄政王五大世家的日子还能好过很多年那就意味着大辰依旧没有希望很多年。
那这碑文上的字就毫无意义!
但现在这碑文上的字变得有意义起来可自己空有一身报复但因为身世的问题终究无法一展才华。
或许这一辈子都将在监牢中渡过。
也或许一刀被砍了脑袋。
他并没有因为许小闲砍了长安梅氏那些人的脑袋而心生怨恨反而在内心深处是极为赞许的因为只有这样做大辰才有新生的希望。
他黯然离去回到了长安书院的学子房舍里望着窗外的雪才想起这个年已经过完了才发现自己已经十七岁了。
那么开了年是不是也到了自己该死的时候了呢?
他咧嘴一笑将这些事给抛在了脑后磨了一砚台的墨取了一支笔铺好了一张纸在上面写下了两行字:
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快乐。
也没有什么比活着更艰辛!
御吏台的那处小院子的二层楼上。
许小闲和一群老人坐在一起。
他忽然发现自己和这些老人们沟通效果极好反而是和姜之涯这等少年没啥语言。这让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老了可真的才十九岁呀!
这是思想上的缘由。
这一群焕发出第二春的老人本就是曾经锐意进取的改革之先锋只不过生不逢时在他们精力最为旺盛的那个时候却被藏了锋!
就像剑鞘里的剑一样。
现在他们被许小闲给重新拔了出来一个个顿时精神抖擞再次充满了为曾经的理想而拼搏的精神。
这个年他们过得一点都不闲反而是非常的忙。
百废待兴的大辰要做的事实在太多而他们剩下的岁月却太少。
“这是查抄的五大世家和严宽府上的财产”
户部尚书尚寻芳红光满面他就像献宝一样将一本厚厚的册子推到了许小闲的面前:“万万没想到啊!单单一个长安梅氏除了他们的那些盐场之外就真金白银以及名玩珠宝等等经过户部统计你猜猜有多少?”
许小闲好奇的说了一句:“三千万两?”
尚寻芳笑眯眯摇了摇头伸出了一个巴掌“五千万两!若是加上那些盐场可就难以估量了!”
“好好好!”许小闲连说了三个好他搓了搓手“那就安排刑部的人去其余四大世家的祖地一并给本少爷抄了!”
“所有银子每一文都要充入国库因为现在还不知道这个冬各地的灾情怎样接下来又面临着春耕。”
“好!”尚寻芳欢喜的应下户部尚书这个职位最头疼的是什么?
是手里没钱!
若是国库里能够充盈起来那么今年的许多事就好办了。
而今倒下了五大世家大辰的国库便从未有过的充实了起来。
这时廖仲云忽然说了一句:“长安梅氏梅舒然有个私生子要不要一并抓了?”
许小闲一怔想起了刚来长安时候罗三变给他说的那些消息其中就提到过这位私生子好像叫皮德辉。
罗三变说那小子性子倔强似乎和他的这个富贵老爹不太对付死活不愿意认所以至今依旧姓皮。
那他和长安梅氏就没太多的关系。
“算了吧我听说他大致才十五六岁就读于长安书院这长安梅氏的帐没必要牵扯到他的头上。”
皮德辉不知道他因为许小闲的一句话逃过了一劫。
他此刻在看书看书令他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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