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28.讨论忠诚时别叫我布莱克,叫我王子殿下

    纳格法尔号上大副龙塞菲尔一直试图让布莱克冷静下来她把“所有办法”都用了但还是没辙毕竟纳迦们确确实实做出了无礼的举动。

    甚至这还是在布莱克三令五申不要主动惊扰它们的情况下。

    臭海盗都忍让到这种地步了纳迦却还是主动挑衅对于任何一个有身份旳人来说谁能忍下这口窝囊气?

    “给小星星发消息。”

    正在缓缓靠岸的被海洋污染的迷雾包裹的纳格法尔号的甲板上余怒未消的海盗一边整理自己的月神盔甲一边对身后换了套衣服的塞菲尔说:

    “让她把她的亚龙们都召唤释放出来再从本地蓝龙那里调一些龙人从地面配合我们进攻艾萨拉废墟。

    再让她的新跟班麦琳瑟拉去联系驻扎在艾萨拉半岛和灰谷森林交界处的银翼哨兵她们不是一直想要打击盘踞在艾萨拉边境的纳迦吗?

    现在机会来了。

    等我过去之后你在船上激活潮汐之石把风暴海封锁住我不允许任何一头软皮蛇活着离开这里!

    我主动退避的情况下都敢发起进攻以后它们能干出什么来我简直不敢想!

    必须被好好教训一下。”

    “奔波尔霸都带着它的鱼人们从海里把你的酒捞回来了”

    塞菲尔头疼的捂着脸她小声劝说道:

    “虽然损失了几桶但大部分都在没必要弄到这一步吧?你也说了纳迦们在这里经营了几千年它们在这片废墟之地占据优势。

    这里还是精灵帝国的旧都城纳迦们不可能主动放弃的。”

    “那不是更好吗?”

    布莱克带上猫头鹰战盔活动了一下脖子说:

    “我就希望它们死守废墟在深海里打死它们或许有点麻烦但它们只要上了岸就和一群可悲的旱鸭子一样。

    再说了这群软皮蛇在这段时间大规模的收容血帆海盗是想干什么?

    占据了深海还不够这是打算插手海面上的事务吗?”

    “哈我就知道。”

    听到这话塞菲尔猛的仰起头眨着眼睛说:

    “你肯定不至于为了几桶酒就这么疯我猜你早就想教训一下艾萨拉的纳迦们只是缺少一个理由?”

    “也不全是。”

    布莱克扫了一眼船舷边呱呱叫的鱼人海盗们正在用渔网把它们在海底找到的酒桶捞到甲板上。

    也不知道是鱼人们运气太好还是纳迦们在本地做坏事太多小鱼人在海底搜索布莱克的美酒时还意外找到了另一艘沉没的精灵商船。

    在那船舱里找到了很多月光葡萄酒这可是真正的陈年佳酿。

    结果就是布莱克不但没损失几桶冬泉火酒还多了很多可以放入酒柜的美酒珍藏。但这意外的好运气还不足以抚平臭海盗的“怒火”。

    “在我的计划里南海航线的终点很快就要被从荆齿城延伸到这片风暴海域我甚至都和精灵们说好了在艾萨拉海岸建一个商站的。”

    布莱克抽出头狼之锋把战戟在手里旋转了一下他对自己的大副说到:

    “如果这群不干好事的软皮蛇们继续盘踞在这当土霸王有谁敢放心大胆的来这里做海上贸易?虽说以后就有牛头人常驻于此但凯恩和他的族人们毕竟不善海战。

    纳迦主动挑衅我便给它们迎头痛击干掉它们在这里的势力顺便把藏在这里的血帆海盗邪教徒们统统献给虚空。

    当然好处也不止这些。”

    臭海盗吹了个口哨将自己的大海马坐骑召唤到船舷边又回头对塞菲尔说:

    “我们要找本地海巨人帮忙艾萨拉的海巨人是出了名的野蛮和排外但它们一直在和纳迦争夺艾萨拉海岸的控制权。

    所以我们杀纳迦其实就是在刷本地海巨人的好感顺便用这种对抗‘外敌’的方式向已经不那么信任我的猎潮者陛下表示一下忠诚。

    你瞧这可是一举四得的好事。

    为什么不干呢?”

    海盗跳下甲板正好落在银色大海马的背鳍座鞍上。

    呱呱叫的小鱼人也扛着它的元素粪叉腰佩两把咸鱼锤游了过来很顺滑的跳入海马波塞冬斯的马兜里。

    布莱克对留守船只的塞菲尔挥了挥手便驾驭着大海马消失在海面弥漫的迷雾之中大副龙目送着船长离开洞悉了海盗计划的她也没有了心理压力。

    很快幽灵船就在船灵大小姐欢快的海盗歌歌声中驶离海岸向外海进发。

    十几分钟后刚刚踏上艾萨拉海岸的臭海盗布莱克行走在象牙白的沙滩上向不远处的海湾眺望。

    盾女们已经在那里洒下了闪电的风暴还有萨奇尔召唤的恶魔们在废墟中掀起的邪火焚烧对于艾萨拉废墟的正面进攻已经开始了。

    更妙的是那些被纳迦们收容的血帆海盗也从藏身的海湾逃了出来。

    十几艘大大小小的船正艰难的越过波涛回荡的海潮试图在战争进一步扩大前离开这里。

    但布莱克怎么可能让他们跑掉呢?

    “去带着你的鱼人们在海下等着。”

    臭海盗对脚下扛着粪叉的奔波尔霸说:

    “一会有血帆海盗跳下水就把他们全部溺死。我不要俘虏。”

    “呱”

    小鱼人挺直腰杆做了个海盗军礼转身就冲向冲刷沙滩的海水布莱克则活动了一下手腕估算了一下自己和那些海盗船的距离。

    十几秒后燃烧的虚空陨石从天空呼啸着砸下来在极其精准的坠落中正面撞上了血帆海盗的第一艘船。

    他们的堕落贤者召唤海潮护盾抵挡住了陨石的轰击但随后展开的虚空能量却将整艘船都染成了紫黑色。

    碧蓝色的蝠翼在燃烧的黑烟中拍打着载着布莱克落于这支血帆海盗的旗舰上臭海盗随手在船上释放的气爆术把整个甲板都清空。

    在那些血帆海贼们拉长声音的尖叫声中他们被丢上高空又在天女散花一样的手舞足蹈里坠入周围的海水。

    能当海盗的家伙们水性应该不错。

    但遗憾的是他们接下来要面对的可不只是缺氧窒息的危机。

    没有人试图停船援救两艘被攻击的船但在这些玩了命逃跑的海盗船前方的珊瑚海水里当不死海盗的圣兽加兹瑞拉将自己庞大的三只脑袋从海中探出时哪怕是最死硬的血帆们都感觉到了绝望。

    对方这是有备而来啊!

    他们完了。

    “咳咳咳”

    在剧烈的咳嗽声中一个瘦瘦高高的血帆指挥官提着腰刀从燃烧的船舱里冲出来他身边还护卫着两头扭曲的堕落无面者。

    他手中的刀刃上沾染着鲜血肯定是刚才献祭了自己的船员才把堕落的虚空之物召唤出来保护他。

    但遗憾的是这家伙刚冲上甲板就看到了眼前火焰翻滚里站立的布莱克·肖正把他的女海盗大副掐着脖子提起来。

    在让人心头发寒的脊椎挫裂声中可怜的女海盗的身体抽搐了一下便不再挣扎。

    “啪”

    信仰腐蚀者的邪教徒的尸体被丢入身后灼热的火光里带着猫头鹰面具的布莱克回过头看着那满脸绝望的瘦高年轻人。

    他说:

    “你和法瑞维尔长得真像你应该就是他儿子吧?收到你妹妹杰西·法瑞维尔死去的消息了吗?是我亲手杀了她。

    就如我现在要亲手干掉你一样。

    可怜的法瑞维尔要再举办一场葬礼了但我想他应该并不悲伤。毕竟在他背叛普罗德摩尔家族的时候他就该做好被残忍报复的心理准备。

    这片大海很大。

    但它容不下背叛!”

    布莱克伸手摘下自己的头库在烈焰熊熊的甲板上甩了甩自己金色的长发他看着眼前握紧了水手刀的年轻人。

    他指了指眼前的甲板说:

    “还认得我吗?还认得你该一生效忠的王子吗?

    如果你还有一丝羞耻心那就过来跪下!我会用鲜血赦免你的不忠这是法瑞维尔们能从普罗德摩尔手中得到的最后的仁慈。”

    “你早就放弃普罗德摩尔的姓氏了你现在是个可耻的海盗就和莪一样。”

    年轻的法瑞维尔阁下举起刀对布莱克骂到:

    “要说背叛你才是最先背叛你的家族的人!你有什么资格审判我?布莱克·肖你还在奢望回到你的家中吗?

    清醒点吧。

    没人会接受一个卑贱的海盗成为国王戴琳要么履行国王的职责杀死你护卫普罗德摩尔的荣誉要么就得和你同流合污永远失去他的宝座。

    在你选择成为海盗的时候你就亲手把你的家族拖入了深渊。

    你已经疯了。

    你比我们疯的都要彻底!

    最少我们还有个可以信仰的邪神你又剩下什么?”

    “真是个好问题我会这么回答你。”

    布莱克信手在前轻轻一握呼啸着穿越烈火的白剑沙拉托尔便顺从的落入他手中海盗轻轻一挥带起的剑风将整个甲板的烈焰瞬间压灭。

    他提着剑走向眼前法瑞维尔的叛徒儿子。

    每走一步都会带来身后的阴影翻滚着笼罩阳光下的甲板就如黑夜在他身后降临驱散了所有的光。

    他说:

    “我还有我的舰队我还有我的名望我还有我的力量我还有我的事业和我的决心。

    我不再是一名王子但在叛徒和海盗的标签之外我还有很多很多你这样的老鼠无法想象的美好之物。

    我猜你一直在思考我在从死亡中归来后为什么要做出这么疯狂的决定。

    答案很简单啊。

    身为王子和未来国王的我是不能像现在这样不受约束的杀戮我放弃了那些会束缚我的规则换来的是一个自由的人生。

    嗯我想要的自由可不是你们用来逃避责任的低劣说辞、

    我可以随心做事而不必再去考虑他人对我的评价与约束。

    你们这些混蛋们自以为邪恶强大但你们也不过是仰仗这个世界的善者怜悯中的残羹冷炙而存在的可悲者自以为他们都该畏惧你们的无耻与疯狂。

    但我就不一样了。”

    “嗷”

    两头来自深渊的无面者怒吼着冲向布莱克这让凡人畏惧的恐怖之物散发出混乱的精神冲击想要阻拦海盗的脚步。

    但它们的邪恶投射却无法在海盗的精神世界里荡起一丝波澜反倒是布莱克周身萦绕的虚空气息让无面者在接近时就变的脚步迟缓。

    嗡鸣的白剑在海盗的手腕旋转中左右切割拉出绚丽的剑光交错。

    献祭了二十多名血帆海盗才召唤出的邪物护卫甚至无法让布莱克的死亡脚步停下一瞬就在沙拉托尔锐利的嘶鸣中被切成了满地翻滚的肮脏肉块。

    污臭的鲜血喷洒的到处都是。

    它们滴落在甲板上带来腐蚀的滋滋作响它们的虚空力量被释放在这艘还不错的船上将它浸入狂乱的黑暗气息里。

    这艘船不能要了。

    真可惜。

    “砰”

    血帆指挥官在绝望中挥起剑但在武器的第一次接触中他的剑刃就被沙拉托尔从中央斩断连带着那一双憎恨的眼睛都在剑锋划过后迸溅出鲜血。

    他痛苦的哀嚎着捂住被切开的双眼跪倒在地而布莱克的剑刃也在这一刻抵在了这家伙的脖子上。

    仅从动作姿态来看倒真像是他如海盗所言那般祈求他的宽恕。

    “无知者们把你我都称为海盗和恶棍但你应该很清楚我和你们不一样。”

    布莱克轻声说:

    “他们称呼你们为邪恶是因为你们真的沉浸于邪恶但他们叫我为邪恶是因为他们想不到更黑暗的词来形容我。

    别嚎了。

    在你死后我会把你的脑袋送回去给你的父亲就和我把你妹妹的头颅送去了回音群岛一样一家人就应该在最后时刻也整整齐齐。

    我不会亲自去找你的父亲了。

    我想我带给他的恐惧已经填满了他可悲的心灵。

    他已经沉浸在我的阴影中惶惶不可终日疑神疑鬼的想象在某个夜里我带着惩罚来到他床前。

    但我不会那么做。

    那么做就太没意思了。

    我会放任他自己被自己的恐惧击溃自己沉沦在绝望的深渊中最终把自己变成一头可悲的怪物会有很多正义之士争先恐后的去拿走他的脑袋来证明自己。

    我问你。

    你知道为什么库尔提拉斯海军总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绞死海盗吗?”

    没人回答布莱克的话。

    在他眼前瘫软成烂泥的年轻人已经被死亡的恐惧击溃。

    哪怕他宣称腐蚀者保护着他的心灵但哪怕是邪恶的上古之神也没办法给一个怯懦的灵魂注入勇气。

    他捂着瞎掉的眼睛手指间满是鲜血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唉那是一种痛苦的惩罚也是一种善意的警告。”

    布莱克抬起手中的利刃如刽子手行刑前的最后告别他对这走错路的年轻人说:

    “在海盗的尸体于风中摇摆在他们痛苦的咽下最后一口气时旁观绞刑的人们就会知道被绑上绳索绞死在一片唾弃声中失去存在的意义。

    这就是做坏事的代价!

    那个残忍的仪式是为了引人向善。

    血帆海盗的覆灭也能起到同样的效果。

    在你们父子三人的脑袋被悬挂于普罗德摩尔要塞的大门前时同样选择了错误君主又在蠢蠢欲动的艾什凡家族就会知道

    忠诚的服从才是最好的奖励。

    戴琳还真是个软弱不堪的统治者干什么事都需要我来给他擦屁股。

    呸可悲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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