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衣环顾四周,目光落在远处的密林上。
“那是什么地方?不是山寨中的范围吗?”
二当家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哦,那儿呀,那是一片林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树木,生得很密,尤其到了夏季,简直连阳光都照不进去,看着怪吓人,我们就没有再往那边建,就在这儿做了个边界。”
苏南衣盯着那边看了半晌,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么的,她总感觉,那里面似乎也有人在看着这边。
风声微微,拂过树木,那些枝叶在风中轻舞,像是群魔乱舞一般。
苏南衣看了半晌,老修叫她,“你瞧瞧,有没有什么别的不同?”
“这现场是看不出什么了,什么都没有,干脆把人抬回去再看吧。”
二当家点点头,命人把尸首抬上,来到前面的大厅前的空场上。
周玉虎正和陆思源在前厅说话,看到他们回来了,急忙迎出来。
思格兰躲在陆思源的身后,探头往这边瞧,陆思源一手捂住她的脸往身后推了推。
二当家的过来回话,周玉虎扫了一眼死去的两名弟兄,脸色阴沉。
“情况怎么样?”
老修摸着胡子道:“大当家,这事儿不太寻常,两名兄弟是被人一剑割了喉,还放干了血,死得挺惨。”
“不是剑,”苏南衣俯身看着伤口,“是刀。”
老修诧异,“可这伤口如此窄小”
“伤口窄小不假,但的确不是剑,而是一种特殊的刀,刀刃弯曲起伏,有点类似蛇形剑,这人下手的速度飞快,准是个高手。”
苏南衣剥开他们的衣裳,仔细看了看,在其中一个人的胸口上,发现了一个小点。
她把带来的一把小刀拿出来,小刀薄而锋利,是柳叶形,闪着幽幽寒光。
刀尖对准那个小点,轻轻一划。
皮肉顿时被割开,二当家瞪大眼睛瞧着,连呼吸都停了停。
周玉虎一言未发,他的目光从伤口转移到苏南衣的脸上,若有所思。
苏南衣低头专注,根本没有在意他们的脸色和目光。
很快,苏南衣从伤口中找出一枚细长的银针。
“这是”二当家的脸色微变。
“这也是凶器,”苏南衣把银针递给他,二当家吞了口唾沫接了。
他虽然干的也是杀人的买卖,但到底没有见过这样的,觉得新奇,又有点紧张。
“那个是不是也有?”
“没有,只有这一个有。”
“为什么?”
苏南衣拿帕子擦了擦刀,“因为,凶手要给他们放血,但不能同时给两个人放,但又不能让另外一个跑了,所以,在第一时间给第一个死者割喉的同时,他就用这枚针射杀了另外一个,这样,又能防止他跑和叫,还不耽误他放血。”
苏南衣取回银针,对陆思源和老修道:“觉得眼熟吗?”
老修一头雾水,陆思源眸子微缩,“这是在浙州城,杀了李大人的那种暗器?”
“不错,”苏南衣看着颤颤微微的银针,“这种针很细,如同牛毛,若是没有点功夫,也使不了,所以,就凭他割喉和用银针这两点来看,他就是一个高手。”
“可是,不是说杀李大人的那个凶手死了吗?”老修不解。
苏南衣点头,“所以,我觉得,他们应该是某一个组织,或是听命行事,又或者,都是高手,这种暗器也是他们常用,他们之间经常互相切磋之类的。总之,他们应该是有内在联系的。”众人陷入沉默。
周玉虎看着尸首道:“这么说来,凶手是为了取血而来?”
“正是。”苏南衣点头,“无论对方是什么人,这个目的是肯定的。”
正说着,有个喽啰兵进来报,“大当家,金道长来了,在外面求见。”
“哦?是吗?那就先请他进来,”周玉虎看了一眼地上的尸首,想了想,“先把他带到望春阁,好好款待。”
“是。”
苏南衣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金道长的名号。
之前在浙州城,就听吴沉安提过两次,本来对此人也有些好奇,想着见上一面,但因为走得匆忙,到底也没有遇见。
苏南衣倒是记得,吴沉安说过,金道长来信说在路上。
这个金道长,和吴沉安所说的,会不会同一个人?
“大当家,这个金道长,是什么人?”她问。
周玉虎也没有
隐瞒,“哦,你有所不知,这个金道长是个能人,精通八卦风水,会测字卜术,能通灵。”
老修和苏南衣对视一眼,“哦?这么神通广大吗?”
“据传是的,但我也没有亲眼见过,之前金道长也来过一次,因为我想在建一座粮库,山上的兄弟们越来越多,那些地空着也是空着,就开垦了些,收成还不错,若是有个灾年什么的,倒也不用愁。”
苏南衣心说周玉虎果然与众不同,还没有听说过占山为王的自己种地的。
“正巧金道长懂这些,就想让他给看看风水建一座,前阵子他来过,看了一下地势地形,说回去画图纸。今天想必是图纸画好了。”
苏南衣略一思索,“大当家,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能否答应。”
“公子请讲。”
“是这样,我自小对这些也比较感兴趣,也多少懂一些,不知能不能跟随大当家去见见这位金道长?”
周玉虎爽快的答应,“有这何难?那公子就随我一同去望春阁便好。”
“好,多谢大当家。”
老修也想跟着,陆思源也不放心,但苏南衣怕人太多反而引起误会和猜测,都拒绝了。
老修和二当家处理尸首这边的事,苏南衣跟着周玉虎去见金道长。
望春阁距离前厅并不远,这里环境不错,种了不少的花草树木,连冬日里也有梅花,一年四季都有花轮番开放。
所以,还取了一个挺雅致的名字,叫望春阁。
到了房门外,苏南衣就嗅到一股若有似无的淡淡腥气。
她心头微动,正在纳闷,忽然看到两个喽啰兵拿着几只打猎得来的野兔经过。
她心头又微微松,感觉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周玉虎并没有察觉她的异样,上前敲了敲门。
很快,里面有人应了一声。
一阵脚步微响,从里面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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